結束,在輪迴裡

結束,在輪迴裡

夜闌靜,心,難靜。

從夢中醒來,輾轉反側,再難從眠。窗外偷進來的光,淡淡的,隱隱的鋪在賓館雪白的床上,在一片萬籟俱靜中,不經意的失眠了。此刻的他,回到長沙後是否也今夜無眠呢?

2006年的十月,國慶假期間,也是農曆八月。因為要他陪伴自己去南嶽燒香,在雁城的西站,第一次見面,真正意義上的認識了,此前,只是聊得來的網友而已。然後,坐車去南嶽衡山燒香,從南嶽大廟,再進山,爬山,看日出,下山……

結束,在輪迴裡

2009年的同樣金秋十月,依然是從雁城出發,去往南嶽,燒香,爬山,再燒香……再次回到雁城。在西站附近,在夜色裡,相擁道別,哽咽著,說著要對方一定要找到幸福;分開後,執眼相望,依然還是相擁,已經都不在說話了,似乎是世界的末日來臨前,似乎是訣別……於是,在分開身子,依然還是要再抱在一起,不忍卒別……雖然,都沒有說再也不見,但知道,今後人成各,今已成昨,如果再次見面,也只是那陸游痛恨的宮牆,隔著滿園春色和垂柳,再難相擁。

2006到2009,6和9,不過是一個180°的轉身,卻成了一個難堪的輪迴。也更成了一個宿命。在中國古代人看來,8這個富豪其實是代表分離。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冥冥中,早已註定。只是,在遍體鱗傷的人生中,徒增加我一段不能承受其重的感情,或曰苦緣。

結束,在輪迴裡

時間似乎是一個巨大的輪盤,把四年的時間,巧妙的畫成一個雁城,南嶽;南嶽,雁城的圈。裡面卻圈滿了彼此的傷痛和歲月,生活留下的痕跡。他的憔悴,使他只好以攬入懷中來頂住來自他心口的疼痛。

只是,當再次回到原點的時候,卻是該揮手分別的時候。再沒有比放棄自己想要的選擇更痛苦的事了。人生很多的無奈,不論是選擇,還是放棄,都充斥著無奈。當習慣了失去,於是,一切的傷痛都可以用笑顏來掩飾,卻藏不住撕心裂肺時那絕望的祝福和祝願:你要找到更好的幸福!

結束,在輪迴裡

你的心,他知。他的心,也不料這這一刻,會毫不經意中洩露。如果,不是你戀戀不捨的擁抱,不是你在耳邊近乎啜泣的祝福,他的偽裝不會這麼撕破的。你說如果你早生兩年,結果會是怎樣。只可惜,我生君未生,遇君,我已老。生活早把他磨成一層厚繭,他怕掖痛了你還很單純的心。過了今夜就遺忘我吧,雖然,我們都沒有講出不再見,卻知道再見難矣。

雁城,是他讀書的地方。昨天下午,你說要陪我再故地重遊,重溫學生時代的腳印,儘管你對因為時間問題,最終沒有回到母校而遺憾,但雁峰塔下,東洲島上,留下了我們的足跡。當並肩坐在東洲島尾的淺沙灘上,看著霧霾深重的前方,北上的湘江水迎面徐徐而來,蕩起一層層細小的波浪,不禁想著,如果是晴好的天氣,這個時候應該可以看夕陽西下了,那鮮紅的殘陽,把江水染紅,間或飛過幾只水鳥,甚至迴旋的大雁在空間飄過,哪怕是驚鴻一瞥,也足以。可惜,和第一次相識時,在祝融峰上,因為冷而偎依在一起守候日出一樣,那天,沒有看到日出,而今天,也沒有看到日落。

結束,在輪迴裡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等到哪天,他來故地重遊,當也站在這裡,看著江水,會發出:“傷心腳下江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的傷心嗎?在這個機器取代了風帆的年代裡,我真不希望他會無意中看著孤帆遠影,因為想起我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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