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的家族是否屬於高門士族?

李新仁

司馬懿的家族是地方大族,父親是京兆尹,祖父和曾祖父都是太守,在地方上算是比較有勢力,但是司馬家並不是高門士族,事實上在司馬炎當了皇帝之後,和貴嬪胡芳有這樣的對話:

帝嘗與之摴蒱,爭矢,遂傷上指。帝怒曰:“此固將種也!”芳對曰:“北伐公孫,西距諸葛,非將種而何?”帝甚有慚色。

胡芳和晉武帝玩遊戲,爭奪一把箭,結果把皇帝的手指頭傷到了。晉武帝有點不高興,說:『你看看你,就是將種!』這裡將種是罵人的話,言下之意就是非士族之女,比較粗魯。而胡芳也反唇相譏:『你的爺爺司馬懿北伐公孫淵,西阻諸葛亮,難道你不是將種?』晉武帝被反駁的沒詞了。


在東漢末年的家族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頂級家族,必然是經學傳家。什麼是經學呢?就是詩經、尚書、周禮、易經和春秋。比如袁紹的家族,汝南袁家就是世代家傳易經,而楊修的家族弘農楊家則治的是尚書。


從某種意義上講,東漢末年是知識最值錢的時代,因為如果能拜入大家門下,精通一門經學,往往很容易被朝廷或者地方政府闢為僚屬,走上仕途的道路——但是恰恰是因為知識如此的值錢,如此的有用,知識反而被幾個頂級的大家族牢牢的壟斷著,平民子弟想學都是非常難的事情,幾乎是痴人說夢。


而司馬家呢?翻開『晉書』,裡面只提到司馬家有誦讀『漢書』,而漢書只是歷史傳記,並非經學,所以司馬家只能算是地方大族,距離弘農楊家、汝南袁家這些頂級士族還有很大的距離。

想想過去,看看現在,很多人在抱怨當今的社會知識不值錢了,殊不知恰恰是因為知識相對『不值錢了』,知識才會廣為傳播,如果真到了知識溢價非常高的東漢,就連司馬家這樣的地方大族都沒有治一門經學的能力,平民百姓的生活和文化水平的匱乏可想而知了。


經史通義

司馬懿的父親是京兆尹司馬防,祖父是潁川太守司馬儁,曾祖是豫章太守司馬量,高祖是徵西將軍司馬鈞,先祖是項羽封的殷王司馬卬,哥哥司馬朗也擔任了兗州刺史,可以說絕對是高門士族了,只不過不像潁川荀家、清河崔氏、汝南袁氏那樣人丁興旺位極人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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