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云卷,镜中容颜可曾依旧?
庭前花落,身边人儿还似去年?
我们都曾仰慕凤凰,在灿烂中重生,可我们也怕,溅得一身鲜血淋漓。我们都有一个毛病,看得见繁华,却有意躲开苦涩,忽视触痛。
又一年的春风啊,花又要开了;无论如何,我们早已不是昨日的那个自己?
我们,是胆怯的随波而变惶恐徘徊,还是,奋勇的逍遥而变长歌一曲?
生命这袭华美的袍啊,缝了又补,补了又改;你不试试,谁又会猜到会成就一身怎样的霓裳。
——题记
有人跟我说,最近特别迷《妖猫传》,被杨贵妃的“云想衣裳花想容”给迷得不要不要的。
其实,《妖猫传》给了大家一个特别立体的世界和特别现实的社会。电影里的大唐盛世,也是大唐最后虚假的繁荣,每一个人在里面都没有特别真,也许除了白龙。
每一个人物拆开,都充满了自己的视觉。白乐天对杨贵妃的理想期盼到知道事实真相;唐玄宗的所谓情意绵绵;还有杨贵妃为了爱假装不知道真相;丹龙对白龙的守护,所有的视觉,都立体呈现在这个电影里,我们从每一个人的角度,都能够去慢慢解析其中的原委。都是虚假的幻灭,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
通过《妖猫传》呈现的这个立体世界,都映射在我们的真实社会里。每个人都愿意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这种臆想往往是支撑自己可以继续前向的一种动力。而最后,当这种臆想破灭,真实的社会现实,往往让我们遍体鳞伤。在电影里,有白乐天觉得自己的“满纸荒唐言”;也有白龙自己戳穿自己认为杨贵妃没有死的假象;还有杨贵妃在石棺里醒来后十指连心的绝望与伤痛,这些都是真实的映射。我们何尝不是在这个社会里,给自己一种幻想,却又必须承担幻想破灭的那一类人?
我觉得,陈凯歌导演拍电影有一股禅意。这种禅意,是源于他对电影的一种匠心和独特解读。
在《妖猫传》里,我能够感受得到那种对大唐盛世——这个中国历史上最繁华的朝代的一种推崇。这种推崇,不是仅仅从服饰、建筑上的还原,还有那个时代应该有的气息。
盛唐的开放。无论是阿倍仲麻吕还是空海,还有胡人(原著里有提到汉胡民族融合),这种朝臣使节在这个国度予以同样的尊重,这无疑就是一种开放的气节。
还有那个时代的社会气息,更加开明。服饰,社会风气,都透露出一种民族自信。那是对自己生活时代的绝对自信,也可以算是一种大国自信。
我其实更为动容的是,电影里隐隐透露出的那个文化气息。唐诗的形成,通过白乐天、李白等的具体事件的呈现,而展现了整个唐朝的诗歌,展现了这个文化气息。
这些都是匠心。
这些,我也曾经在《道士下山》里看到过。没有特别商业的陈凯歌,回归这种文艺,并且要表达某种意向的主题的陈凯歌,就会这样表达。在《道士下山》里,陈凯歌很清晰的向所有人呈现了中国的武侠世界,还有侠义精神。这是中国文化里不可或缺、传承不断的文化精髓。从《隋唐演义》、《三国演义》、《水浒传》,甚至《西游记》里都能窥见一二。现代作家里古龙、金庸也一脉传承。这些都是对文化中国匠心的表达。
还有堪称中国电影巅峰的《霸王别姬》,别再说这可能是陈凯歌他爸拍摄的。因为我也看到了陈凯歌风格的一脉相承。程蝶衣对虞姬的痴迷,对戏的痴迷,其实不亚于在《妖猫传》里白乐天对诗和对杨贵妃的痴迷;不亚于王宝强扮演的小道士对所谓道义的信念。这种痴迷,其实是超脱于兴趣,甚至与超脱情感的。更多的时候,有时候更会上升成为一种洁癖,精神上的偏执。这种偏执,往往就会让我们看到所谓的“同类情感”。在《道士下山》里周西宇和查老板有这个情节;在《妖猫传》里丹龙和白龙也有这样的守护;在《霸王别姬》里则是程蝶衣和师哥。
所以,这种风格的统一,是匠心的呈现,是对自己电影艺术的具化表现。《妖猫传》这是我比较愿意看到的陈凯歌风格的电影,也是一部值得细细品味的好电影。
以上,《妖猫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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