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李亞鵬做客了最新一期的魯豫有約。
節目開始,他與魯豫一起聊生活,聊夢想,聊演藝生涯,備感輕鬆、愜意。
突然,他聊到了父親離世,提到了婚姻。
提及父親,他說這是一種否極泰來的釋然。繼而,重重嘆了一口氣,眼裡似乎含有淚光。
“還有,家庭方面的變故,我覺得,這是我無法迴避的,非常失敗的一件事情。”
“但是,我覺得我也釋然了。”
語罷,他似乎有些不自在,輕輕拿起桌前的白色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側著臉,輕抿一口,放下茶杯,長吁了一聲。
魯豫似乎看出了什麼,說:“我特別反對失敗這個詞,特別是情感和婚姻來說。”
李亞鵬突然伸出雙手,摩擦著頭髮,再次重重嘆了一口氣。
眼裡的懊惱,怎麼也遮不住。
“婚姻失敗,是我一生,都無法在女兒面前,迴避的一次失敗。”
說這話時,歷經半生風雨的他,眼神抑鬱、神情空蕩。露出的,完全不是一個壯年男子該有的精氣神。
他說:“我是因為釋然,我才講給你聽的好嗎。”
他努力表現出自己是釋然的,但真的釋然了嗎?
十年感情、共育愛的結晶,還有那臉上強憋住的悲意。
或許放下了。或許沒有。
唯一確定的是,王菲這兩個字,成了他心頭的硃砂痣、眼裡的白月光。
一念起,便隱隱作痛。
一提及,便傷神不已。
王菲於他,既是同度人,也是同渡人。
公佈離婚訊息那天,他說:王菲註定是一個傳奇。
時至今日,這成了很多人的默認。
王菲的所作所為,確實是傳奇。
02
她做的每一件事,令人驚歎、瞻仰。
爆紅時期息影。身為歌手,一年只出一首歌。從不參加綜藝。極少更新微博。
對於婚姻,全心投入,又全然而退。不撕逼、不扯皮、不埋怨。
於事業、感情、生活,她始終堅持己見,不為外界所動。
她是娛樂圈的局外人,又是娛樂圈的“核心”。
在圈內,即便淡泊得像個隱形人,也紅得像塊發熱的鐵。
金星曾爆料,王菲息影生子,已經許久不露面了。要是換做其她女星,或許早已被人忘得一乾二淨。
甚至有香港媒體開出50萬高價,只為買一張王菲產後獨家照。
搜狐娛樂曾寫到,王菲離婚那天,為了近距離接近王菲,在她現身北京機場時,他們一路狂飆,在北京擁堵的路段,把車速開到了130km/每小時,幾乎是冒著駕駛證被扣的危險。
她從不輕易出現,一出現,便是頭條。
有網友笑稱:王菲一出,誰與爭鋒?
2016年,時隔上次開演唱會已經4年之久的王菲,在上海舉辦了一場“幻樂一場”單場個人演唱會。
預售前,她告訴大家,現場將有全程直播,而且票價定為1800元-7800元,但最後都沒有影響到門票的銷量。
演唱會上,馬雲來了,趙薇來了,劉嘉玲來了……很多商界、娛樂界名人都來了。
他們都提及到了同一個詞:喜歡。
王菲之紅,一時無人能及。
連同行中的人都把她當做偶像。
如Hebe、梁靜茹、尚雯婕、馬天宇……
一次採訪裡,主持人問王菲:你現在最大的煩惱是什麼?
王菲想了想:“現在我最大的煩惱,就是太紅了。”
她紅,唱片專輯一發售即被搶購一空。
臺灣金曲獎頒獎禮上,主持人張菲調侃:“你的專輯能不能不要賣得那麼好?”
王菲說:“這個市場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
她紅,紅到了美國,紅到了日本。
王菲登上美國《時代》雜誌封面,被CNN專訪,開闢了華人圈的先河。
在日本武道館舉辦個人演唱會,依舊是首位。
有媒體稱:90年代,是“王菲時代”。
王祖賢說:“香港最紅的歌手,除了劉德華,就是王菲。”
高曉松也說:“王菲是樂壇鶴立雞群一樣的存在。”
她紅,不在於作品,更在於性格。
03
媒體界盛傳著這樣一個說法:
王菲答:“愛誰誰。”
她說:“判誰誰養。”
她答:“不曬!”
……
語氣冷而狠。
自此,王菲惜字如金,冷淡漠然的形象,在江湖流傳開來。
連張國榮都說:“阿菲啊,她可是個很酷的姐兒啊。”
第十五屆臺灣金曲獎上,王菲斬獲“最佳女演唱人”,登上了舞臺。
粉絲紛紛叫嚷著,讓她多說幾句獲獎感言。
王菲不緊不慢走上舞臺,舉著獎盃,看著臺下的觀眾:“我會唱歌,這個我知道。所以對於金曲獎評委對我的肯定,我也給予充分的肯定。”
網友說:王菲這番話,堪稱史上最霸氣獲獎感言。
王菲拿起麥克風,吐起槽來:“頒獎時間真的有點長,現在幾點了,快半夜了吧?現在11點41,從7點開始的。”
《天下無雙》頒獎那天,王菲力纜狂瀾,從一眾小鮮肉、老戲骨裡脫穎而出,獲得了最佳女演員獎。
王菲說:“要說什麼感受,我覺得是很奇怪吧。”
04
竇文濤在《鏗鏘三人行》裡,講過一個故事。
早年間,王菲來《鏗鏘三人行》作客,在節目裡,兩人聊得很歡。
不料,第二天,香港有個雜誌,把竇文濤與王菲對話的照片,刊登在一起。
香港雜誌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封面,並指著竇文濤:這是竇唯第二。
雜誌一出,攪起了不小的風波。有一位新疆讀者,看到此報道,氣憤之下,給竇文濤寄了一封信,竇文濤打開一看,信紙很長,但只有一句話:你對得起你竇女兒嗎?
竇文濤一看,怒火中燒,這簡直是莫須有!
因為害怕王菲看了生氣,更擔心她懷疑自己炒作。竇文濤立馬給王菲打電話:你看到那篇香港雜誌的報道了嗎?
王菲無所謂道:“嗨,你還把那個當回事兒。”
自此,當他受到狗仔隊“寵愛”時,眼前浮現的,就是王菲的光輝形象。
王菲的特立獨行,有人愛,有人恨,有人嘲笑,有人唾棄。
但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在意過。事業上是如此,感情上更是如此。
眾所周知,王菲有三段轟動的、煞羨眾人的感情。
1994年,初出茅廬的王菲遇到了音樂才子竇唯,或許是心心相惜,兩人愛得熾熱而辛酸。
竇唯視音樂如命,王菲視竇唯如命。
他會為她作詞、譜曲、創作。
她會為他洗衣、做飯、倒痰盂。
自兩人牽手後,王菲每一張專輯裡,都有竇唯的名字。
從《浮躁》、《想象》到《野三坡》,每一張專輯,都見證了兩人的戀愛歷程。
甚至,向來低調的竇唯,在王菲“唱遊大世界”演唱會上,以幕後製作人的身份,為她加油鼓勁。
而王菲,為了竇唯,放棄北京豪華寬敞的別墅,跟著他,住進了沒有廁所的四合院。
為了他,放下光鮮,拋棄形象,倒痰盂。
在這個家徒四壁的院子,一住,就是2年之久。
誰說他們沒有愛過?
只是這愛,夾雜了太多東西。
竇唯對王菲來說,既是丈夫,也是老師。
他為她創造了更多的可能性。
而她,何嘗不是為了他,跳下神壇變作庸常婦人。
只是這愛,太匆匆。
結婚後沒過多久,媒體絡繹不絕地傳出竇唯的花邊緋聞。
其中,有一個叫高原的女人,成為了這段婚姻滅亡的導火索。
那年,王菲因工作在北京轉機,飛機落地時,她突然很想念北京的家,和家中那亦師亦友的丈夫。
她琢磨著,給竇唯一個驚喜。
於是,她中途轉變了方向,回到了那間四合院。
推開門一看,映入眼前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自己最愛的丈夫,竟然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房間裡,是高原和竇唯來不及打掃的“戰場”。
王菲愣住了,呆住了,嚇住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悄無聲息的哭。
她的眼淚,一顆顆滴落在地板上,她的心,也慢慢破碎。
她痛苦地關上門,轉身離去。
後來,在日本一家餐廳內,香港媒體見到竇唯帶著高原,問他:這是誰?
竇唯脫口而出:“她叫高原,是我的愛人。”
這段婚姻,從此劃上了句號。
有人問:王菲離得那麼幹脆,對這段感情,她真的愛過嗎?
愛過嗎?
那一年,王菲在臺上輕輕吟唱《郵差》:
直到細雪飛下來蕩進遠處深海
甚至兩腳走不動先想到離開
直到你說不回來直到我說活該
拿下了你這感情包袱或者反而相信愛
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
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看著蝴蝶撲不過天涯誰又有權不理解
看著蝴蝶撲不過天涯唯獨怪時間真快
你是一封信我是郵差
最後一雙腳惹盡塵埃
忙著去護送來不及拆開
裡面完美的世界
認錯旅店的門牌認錯要逛的街
便當冷了想保存怎可以亂擺
沒有你我的和絃但有結尾伏線
黃葉會遠飛這場宿命最終只能講再見
不是不愛,而是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05
與竇唯分開後,王菲遇到了生命中第二個男人,李亞鵬。
那一年,李亞鵬剛剛結束和周迅的戀情,王菲剛剛斬斷與謝霆鋒的糾葛。
兩個人,機緣巧合下,相遇、相識、相知、相戀,最終,邁進了婚姻殿堂。
用李亞鵬的話來說,就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他說,他遇到王菲,就像一場傳奇。
後來楊瀾問他:在生活中,如果你們意見不合怎麼辦?
李亞鵬說:“我會聽她的歌。”
楊瀾問:“聽什麼呢?”
“傳奇。”
2013年,王菲突然在微博公佈與李亞鵬離婚。
這段婚姻,只維持了8年。
李亞鵬在微博回應:她是一個傳奇。
也許,他們的相遇,就是一個傳奇吧,所以,只能成傳說。
離婚後,兜兜轉轉,王菲又投進了謝霆鋒的懷抱。
與謝霆鋒相戀,無論是張揚的愛,還是低調的分。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說一句詆譭的話。
她靜默、沉默,繼而緘默。
任憑外面血雨腥風,流言橫生,她,淡定自若、鎮定從容。絲毫不受外界干擾。
她說:“我要用出世的心過入世的生活。”
竇唯的妹妹竇穎曾說:
“嫂子業餘時間做得最多的,就是看書。而且基本上,都是蘊涵深刻哲理的書籍。”“她並非淺顯不學無術的女人。 ”
有人說:王菲的處世態度,像仙人一樣。淡泊到極致,從容到極致,甚至於,她的人生,似乎只有自己。
她想愛就愛,想分就分。不猶豫不決,也不拖泥帶水。
有人說她太灑脫。
她回應道:“對於事業和愛情,我覺得我跟普通人一樣,沒有刻意去強求,但是來的時候,我不想拒絕。”
所以,每一段,她都愛得很用力。每一次,她都分得很徹底。
不強求,不迎合,敢追尋,也敢取捨。
電影《無問西東》裡說:
他們的愛與風華,只問自由,
只問盛放,只問深情,只問初心,
只問勇敢,無問西東。
對於王菲而言,愛有千萬種,最好的,是選擇成全。
成全對方,也成全自己。
06
有人說,王菲活得很明白。
只有她知道,自己不過是活得透徹罷了。
那一年,嫣然基金會受到打擊,她也面臨婚變。
外面飄揚著數不盡的流言蜚語。
有人說:王菲所創“嫣然基金會”就是為了圈錢。
有人說:王菲之所以和李亞鵬離婚,是因為李亞鵬出軌了。
更有人附和:王菲是為了謝霆鋒才離婚的。王菲在婚姻裡備受打擊,要出家了。
她少見的,發了這樣一條微博:
天堂地獄,唯一的區別是:人心。
懂的人,自然不必解釋。不懂的人,解釋再多,也無濟於補。
張亞東(王菲的製作人)曾評價王菲:“王菲在我心裡一直是非常高貴的。不管是對待事業還是情感,她都能夠以自己的方式來做,也不肯對任何東西低頭。”
面對孩子的教育方式,面對婚姻被詬病,面對事業波瀾起伏。
她,一一堅持自我。
李亞鵬曾說過一個細節。
當年,為了給竇靖童選一個好一點的學校,李亞鵬在一所學校外,等了校長4個小時,只為了和他吃頓飯。
王菲不幹了,嚷嚷要走。
也是,這種“不仙氣”的事兒,照王菲的性格怎麼會做呢?
“她有父親,我要找的是伴侶。”
王菲對婚姻,一直是極其透徹的。
王菲說:“我從不覺得自己會常青。
我的成名與潮流有關,按照我的性格,我不應該站在現在這麼高的位置。
我喜歡的音樂不是大多數人喜歡的,很多人僅僅喜歡我的外表和個性。
是潮流抬高了我,潮流總會過去,剩下的人才是我的知音。
站在巔峰之上,也有這般清醒,這世間,怕是隻有王菲吧。
為人處事是這樣,婚姻上也是。
那一年,她剛和李亞鵬離婚。
王菲說:“結婚不是維繫感情的關鍵,感覺最重要。”
“你認為感情最理想的結果是什麼?”
“長長久久。”
在感情這條路上,她一邊失去,一邊追尋。但從未失去對美好愛情的嚮往。
離婚後,無論是竇靖童,還是李嫣,都完美繼承了王菲的率性特質。
她們對王菲,也是感恩相待,毫無怨言。
大女兒竇靖童和母親一樣,惜字如金,堅持自我。
有人戲謔她,說她喜歡女生。
竇靖童笑笑:我無所謂。
她冷冷回了句:“無所謂。”
據傳言,謝霆鋒曾想籤她。她拒絕了,成名很重要,但是靠自己更重要。
因為酷,她被網友封為“國民老公”。
李嫣更不用說了。出生時不幸略有“微疾”,但她,沒有小孩子的自卑與怯弱。
性格乖巧爽朗大方。前段時間,李嫣在網上開直播,視頻裡,她溫順率真,活潑可愛,既敢調侃媽媽,也會佯裝大人。
王菲深陷虐兒緋聞時,她公開袒護媽媽:“你怎麼知道她對我不好,你又不是我。”
王菲雖然從不在媒體面前談論女兒,但她的兩個女兒,一個才華橫溢,一個性格爽朗。
王菲笑笑:“我對孩子的這種保護欲及擔憂,只存在於她們的嬰幼兒時期,過了這個階段,就把她們當作獨立個體去相處和交流了。”
無論是事業、愛情、育子方面,王菲都看得很透了。
高曉松曾說: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美嗎?
美就是四個詞,遺世獨立、遙不可及、自生自滅、自證清白。
而王菲,就是這樣的美。
這風風雨雨的一路,她始終是娛樂圈的局外人,所有人都看著她,但沒有人能真正靠近。
而她就在這種若即若離的狀態裡,創造了無數個歌曲奇蹟,也創造了一代人的音樂美學。
如果說,這世間真有傳奇,她的名字,一定叫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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