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智慧之一:機——靈機、禪機、知機、決機

傳統智慧之一:機——靈機、禪機、知機、決機

雖說中國佛家的思想與教學方式更像是儒家,更多是傳達一種價值觀,以及面對生老病死怨愛慾蘊等人生苦難的,但因為從學者眾多,也被歸為宗教之列,且成為了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然而不同於其他兩教的是,佛教是可以立偶像的,而隨著佛教的傳播,世界各地也留下了大量的佛塔與造像。而大量的佛像,卻絲毫沒有因為具體的形象而引起世人的不敬,反而因為造像的莊嚴慈悲,給了修行者安定的力量。

佛陀、菩薩留下了佛法,諸比丘、比丘尼形成了佛教,佛法教學過程中,留下了大量的經書、造像、寺院供給後人感受、參照,然而後人揣測前人之心,卻因為凡心的種種,而難出正解,這也顯出了一脈傳承的重要。也只有手真傳持鑰匙之人,才好說更有可能解開這一團謎題。

很多文史相關的典籍,包括小說,因為落成了文字形式,且有故事性,就被當做文學作品對待了。一些的分析,也就多是文人分析。分析三國戰爭的時候,很多人都考慮過經濟、軍事、文化等等,站在千百年後,許多評論家也都能從一個長遠的角度去宏觀分析,許多的戰略用意也就顯露出來了。但實際是,對於人而言,一兵一卒,有可能才是最為至關重要的。因為天下勢,皆是天下眾生造就的。

英勇善戰的小霸王孫策,中箭劇痛,自知命不長久,臨終召集親屬託以後事,叫來孫權佩以印綬,善言道:舉江東之眾,決機於兩陣之間,與天下爭衡,卿不如我。舉賢任能,各盡其心,以保江東,我不如卿。

雖然都是與天下爭衡,但舉賢任能是戰略上的事情,容得時間商議排布,決機兩陣卻是當機立斷的事情,便容不下思想時間了。三國之中,就戰備上,最厲害的殺傷力其實是箭陣覆射,想三國中最為精彩以及最為驚心動魄乃至至關緊要的幾處段落,似乎都有弓箭有關。如曹操之門牙,呂布之戰戟,夏侯之獨目,關羽之傷骨,典韋之身軀,龐統之性命,餘外孫堅、孫策、張遼、黃忠、太史慈等等之亂箭喪身,再有草船借箭,諸葛亮連弩一節,可見箭陣在當時的重要性。曹操糧草裝備充足,奔馬箭陣機動兇猛,單論對面迎敵,東吳西蜀皆不敵。這也是與曹魏一貫採取守勢的諸葛亮,在進取的時候,為什麼是從漢中進兵的一個重要原因。

蜀漢佔據的土地,少有從曹魏手中奪取的,多是順手取了弱者的權利。傳說出祁山時,諸葛亮在斜谷口鎔金造器,特異常法,百鍊神刀三千口,不以漢水淬,嫌棄鈍弱,而用爽烈蜀江水。刀成後,以竹筒內鐵珠滿,舉刀斷之,應手虛落。又設計諸葛連弩,可以十箭連發。從這些細節上,其實我們能夠在諸葛亮對魏的戰略之外看到戰術、戰技。戰場上短兵相接時,主要兵器還是長矛大戟,刀是丟了長兵後的貼身肉搏時用的,所以也不必如何精良。如果刀在戰場上如果作為主要兵器的話,那就是配合戰車、盾牌推進用的,對抗的還是箭陣。而連弩笨重,運動不靈,射程也不遠,顯然是做埋伏用的。

如果不能以箭陣對箭陣,移動又不如騎兵迅速,也就只好以短兵埋伏,以輕兵牽動了。箭雨雖強,但有一弱點,就是弓分左右,善左射著,右面或許會有死角,換手再射,可能不便。當時的大隊騎兵不是做衝鋒用的,僅僅是加速移動的,一旦陣型落成便是決戰之勢。如果箭陣被左右牽制,調頭混亂,破壞力便打了折扣,再若遇著風雨、黑夜等等造就的天時、地利之不便,久日依賴的優勢也就成劣勢,三千精兵的作用將強化發揮。這些細節,才是戰爭的真實場面。

山谷並非出擊箭陣的結營地形,也並非馬隊奔走的有利環境,所以要引誘全軍進入埋伏很難,所以諸葛亮渴望的,還是原野決戰。但這類決戰,顯然是要破壞掉魏軍箭陣的,三千輕兵精銳,正好結成最佳的突擊陣型。但稍有不慎,將士就會在箭雨之下喪生半途,倒下的屍體,又給後繼隊伍增加了不便。這個時候,找個老成穩重而懂得箭術的先鋒,就比擅於衝鋒的勇武先鋒要重要了。

三國初分之時,漢中定軍山一戰,可謂一戰成功而天下三分,斬殺大將夏侯淵而奪得定軍山的是老將黃忠、嚴顏,而黃忠是三國第一射手。以黃忠的箭術,兩軍陣前以冷箭射殺敵方將領如同探囊取物,但是敵方將領死了,不等於軍隊沒了戰鬥力,而敵方的夏侯淵、張合也都是沉穩勇武之人。時大小磨擦眾多,雙方互有勝負,且各被俘虜小將一名,夏侯淵來信請求換將,這給了黃忠天大機會。在走馬換將之時,黃忠違背道義,暗箭射殺了夏侯淵的侄子,激怒夏侯淵一心報仇,引著大軍落入了死地,而後被黃忠以“拖刀計”斬落馬下。曹魏大軍也中了戰術上的“拖刀計”,一敗塗地。老將黃忠也為蜀漢爭取到了西進之路。

想清楚了再設計,這是戰略戰術,而真正操作起來,電光火石間的較量,卻是來不得這些的。黃忠以冷箭射殺夏侯尚,“拖刀計”斬殺夏侯淵,二人對戰上得機得勢,戰爭策略上也布上了機關。此時的“機”,便是孫策所謂“兩陣之間”的機。而禪宗,也是在機上下功夫。

影響僅是一場戰鬥勝敗的因素也是方方面面的,作為運籌帷幄的統帥,他要考慮的也就得是方方面面的。如果能緊貼著一兵一卒的便利從天時、地利上考慮,就會發現,許多進兵、退兵的時機,都不單單是受限於人事了。行□師父給我很平和地講了天、地、人的辨症法,又囑咐了許多的防範與應對的方法,這不是囉嗦,這是細心與認真。古時的許多宏達謀略,如果一戰成功,便可以平定局面,但往往是忽略一處而功虧一簣。《三國演義》裡諸葛亮身上,就充滿了這種遺恨。

我倒希望鄧艾在摩天嶺下見到的那一塊石碣是真有的,我也希望曹操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時豪邁歌詠時的那塊碣石也能找到。也許還真有,但多數不是當年那一塊了,不過那些傳說故事,就在這些假定的遺蹟上流傳了下來。佛陀造像真就是佛陀的樣子嗎?我看未必。但依著佛法的見解,心懷虔誠的巧匠,依著內心的觀想反應雕刻下了心中的佛陀,每一下的落錘都是認真虔誠的,每一下的雕琢之聲也是如雷貫耳,佛音迴盪的,這虔誠不正與那認同不立偶像者的虔誠一樣嗎?佛陀即已留下了真身舍利,也就是告訴我們,佛陀是慈悲大愛的,既然是極度虔誠顯現出來的印象,無論是無上威嚴還是童子隨意塗畫的一般,都是虛幻,也都是可以踐踏的,只要他能夠給眾生以方便。

歷史的味道,先人的印跡,也就留在了這些長久之物上。回想來時路上,初祖庵的那兩棵柏樹正在迎著陽光舒展芽葉,這受享了一千三百多年的老樹,它的新葉,還是當年六祖呵護時的味道。

——鐵萼奇蘭國技武術論文精要

已出版國術實體小說三部曲:第一部《六合拳宗》;第二部《帝國鏢路》;第三部《真武百年》(即將出版)

傳統智慧之一:機——靈機、禪機、知機、決機

鐵萼奇蘭(孫龍慶),自幼習武,項城張府武師傳人,得心意、形意、太極、八卦諸拳真義,祖上為鏢行世家,幼時耳濡目染,過往武林和拳師記憶深入骨髓。成年後遂追隨祖輩蹤跡遊歷,精誠求真,拳藝有成。有諸內而行諸外,乃援筆著作,以國術武技、商幫武行、民間武備體系為本,述拳真實深刻,鞭辟入裡;寫人風骨凜然,如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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