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第一次的缺憾,才有第二次黄山之行,而再一次离开还会生出新的缺憾。
这次是奔着中国四大古城之一徽州去的,“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徽州对于汤显祖只是存在于他心中的一个梦,他虽然处在人生的低谷,穷困潦倒,却不听友人劝告,执意不肯前往徽州拜见大学士许国,“痴”心得不折权贵,使之遗“梦”落徽州。正是这绝句,教后世无数人生出了徽州梦。徽州那青山碧水,那黛瓦白墙,那水绕村落,那拱桥石板,那宗祠牌坊,那鳜鱼豆腐,总是叫人梦牵魂绕。
初入古城,一定会惊叹那连绵数里的城墙与气势恢宏的城门,更有国内仅有的八脚牌楼,那是大学士许国回乡所建,被后世称为“东方凯旋门”,夕阳西下,晚霞下的徽州府衙似有阵阵击鼓声传来,浑厚而悠长,落日点亮练江闪烁渔火,星辰撒落古城万家明灯。我们入住的歙县锦浦佳人酒店,依江而建,推窗远眺,练江蜿蜒,太平紫阳,跨江横卧,水流声隆隆入耳,一条彩虹若隐若现地映在从水坝上倾泻而下溅起的水花里,初以为是一座普通的水坝,走近才知它了得,被誉为“江南都江堰”的渔梁坝,坝体竟是巨大的麻石条拼砌而成,并用“元宝”型石柱栓住,以防被水流冲走,这是我们祖先智慧的结晶,坝上江面成平湖,轻雾腾绕,坝下水流湍急,巨浪涛天,曾经无数船头梨开江水,多少竹篙撑离故乡,历史就这样成就了徽商。渔梁古街,鹅卵石千年的圆润铺就历史,印记着千年过往的脚步,吊脚楼,老木窗,雕梁栋,白墙壁,青色瓦,马头墙。江边古渡口,李白因为一首诗,而千里寻访隐士许宣平,偶遇而不识,擦肩而过,留下佳话。传说诗仙李白在诗作上佩服两个人,一个是黄鹤楼题诗的崔灏,另一人就是“隐居三十载,石室南山巅。静夜玩明月,清朝饮碧泉。樵人歌垄上,谷鸟戏岩前。乐矣不知老,都忘甲子年。”这首诗的作者许宣平,还留有“歙”字由来的传说。晚上,我们住在练江边,床抵问津亭,席织庵壁诗,头枕鱼梁坝,被拥练江水。
徽州不仅仅是古城,不仅仅是棠樾牌坊,不仅仅是醉秋塔川,不仅仅最美画乡宏村,更是一个梦,是“梦里老家”,是“一生痴绝处”。未见徽州一生徽州梦,别过徽州终生梦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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