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戲子無情,白蓮花和白玉花

舊人總愛說一句話“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張恨水在《金粉世家》裡寫到的這幾位,也確實如此。

《金粉世家》戲子無情,白蓮花和白玉花

白蓮花一開始才新入行,人也如名字一般乾淨清澈。又聰明。幾個紈絝子弟聚會,打了電話叫她來,認識了燕西。“十七八歲的光景,穿一件寶藍印度稠的夾旗袍,沿身滾著白色絲辮。挽了一個辮子蝴蝶髻,耳朵上墜著兩片翡翠秋葉環子。”也是楚楚動人的樣子。又賣力唱了一段,迷倒了燕西。燕西就說要捧她。

下次又是這樣的場合,幾個人說打牌抽頭錢給她,我也不知道頭錢是什麼,總歸是給了她兩百多塊錢。燕西是冷眼看著她周旋在眾人跟前,誰都要表示一下好感,小心翼翼,覺得她也不容易。她因為要求燕西捧她,說話也總是順著他說,所以兩個人的感情就更好了。“她這樣一搖頭,有一支頭髮卻從額角上披了下來。燕西見她兩手抄了斗篷,不能去理頭髮,一伸手就給她輕輕地將頭髮理上去。”這畫面倒是很美好有點恩愛情侶,歲月靜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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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的房間也是白色的,白漆傢俱,白漆架子床,掛著白夏布的帳子,白綾子的秋被,白融墊毯,一望潔白。很得燕西的喜歡。母女二人對燕西百般奉承,這樣總算是唱出了一點名堂,有了名聲就去了天津。再次出現已經是七十回了,金家連得兩位小少爺要大辦,燕西打電話去天津叫了白蓮花回來。這時候燕西和清秋已經結婚了,可是也並不妨礙燕西和別人談情說愛。陪著白蓮花吃晚飯,又陪著在旅館打牌,混到晚上兩點多。這時候白蓮花事業還在上升期,但是人已經活絡了很多了。與以前的清淨已經漸行漸遠。再到八十七回,她在天津賠了錢了,於是想回來找燕西。金銓剛剛過世,金家還在喪期。她穿了一件灰嗶嘰夾袍,很素淨的樣子。可是這時候,她已經沒有小心翼翼,架勢上已然是個名角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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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西這時候正好分了財產,有幾萬塊錢,所以答應給她五百塊。送錢來又認識了白玉花。這一回的題目叫:“白玉錫佳名二花爭豔”,也夠香豔了。白玉花是白蓮花的妹妹,受經濟所逼,現在也出來唱戲。也是十六七歲,和白蓮花正相反,她穿了一件黑色雁翎縐的長袍,一直拖平了腳面,沿衣服四周釘了一匝白絲瓣盤的花邊。下面開了長長的岔口,露出芽黃色的長管褲子。皮膚又白得像雪一般,沒有擦胭脂的臉,如黑漆一般的眼珠。燕西覺得她是豔若桃李,冷若冰霜。於是燕西開始了花錢之路。先是每個人給了五百塊錢,又帶著去購物。到了洋行,白蓮花就先看鑽戒,看燕西不肯,只好挑些圍巾香水,買下來也花了三百多。白玉花還是有點心虛,使眼色給白蓮花意思說夠了。白蓮花眼皮一撩,頭微擺著笑了,意思是說,這不值得什麼。又買了幾樣才滿足。這樣每天花錢,白天買東西,晚上自然有白蓮花陪著。可是燕西還是不知足的,覺得這樣了白玉花還是不肯。白玉花說,她媽說她比不得姐姐,晚上不讓出門。白玉花情商很高,總是對你冷冷清清之後,又說兩句軟話。燕西偏偏就吃這一套。清秋和白秀珠都是不懂這些的。加上白蓮花一唱一和,套路燕西,讓他花了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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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胡鬧下去,終於被母親教訓了。“人家大姑娘陪著你玩,陪著你照相,她為的是什麼?能夠白陪你開心嗎?”可惜燕西這時候還是執迷不悔。直到花錢越來越多,二花又知道燕西要出國了,表面上裝馬虎,拼命要他買東西。燕西這才開始推脫了。再之後連電話也不敢接,就此斷了。二花在朋友面前還說,七爺不好伺候,說翻臉就翻臉了,真讓人寒心。

白蓮花、白玉花何嘗有情,不過為了錢。可惜燕西這人,對他好的不珍惜,偏偏又耳朵軟,又貪戀美色。揮霍了財產,最終白花錢惹了一場笑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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