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射墨"火了!
一位長得像"火風"大叔的中年鬍子男,
幾支灌滿墨汁的注射器,
一張需要幾位姑娘一同手舉大宣紙。
男子邊走邊用注射器射出一條條墨跡,一旁還有人不斷喊著:"好!好!"
好?好什麼?
這不就是鬼舞化蛇嗎?
可有人說,這是書法,這是藝術,甚至於在創作者"火風"大叔看來,這已經高於書法,凌駕於傳統與現代書法之上,是一種先鋒性的藝術形式。
有人為此憤憤不平!
是啊,我這裡勤懇臨帖,為了創作還殫心竭慮,你卻在用針管走著老年太空步一樣,邊拉風箱邊射墨水兒,憑什麼你的就是藝術品了?
甚至於,這樣的心理不平衡所帶來的憤怒由此延伸到了整個書法界乃至藝術圈,嘲笑,諷刺甚至於謾罵之聲不絕於耳。
但事實上,這樣的謾罵大都沒有意義。
因為,目前的我們還無法去對"射墨"進行一個評判。
沒錯,現在的藝術圈,龍蛇混雜,許多人打著藝術的幌子,幹著騙人的勾當。所謂的藝術作品,都是炒作和噱頭的產物,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圈錢。
但我們不能因為這些不好的現象就去否定藝術的存在,不能因為我們看不懂就去說這是騙人的,這樣顯然不合理。
在藝術的發展歷史上,有過許多的這樣的例子,許多偉大的藝術作品在當時無人問津,卻在若干年後受萬人追捧。
比如印象派大師梵高,一生創作兩千多幅作品,卻不為當時的社會認同,生前只賣出了一幅畫作,在其死去很多年後,其作品卻有價無市。
當然,以我個人的眼界來說,我無法將"射墨"這樣的書法形式去上升到梵高大師那樣的高度來講。
但我想從這其中來闡述一個道理——對創作多一點尊重!
"射墨"開創者,也就是開頭的那位形是"火風老師"的中年男子,他名叫紹巖。他確實是一位書法家,並不是什麼騙子。
其6歲便開始學習傳統書法,練就了一筆好字。
但他是一個思想有些跳躍的人(請允許我這麼來形容他)。
他不安分,他覺得傳統書法給予他空間過於的狹小,在這個道路上,他做得最多的就只能是模仿,在模仿。他既是再努力,練到極致,其也只能是當代某某某。
紹巖不想成為某某某,他叫紹巖,所以他就只想成為紹巖。他的書法就只能是叫"紹巖的書法"。
於是,他從傳統書法界轉入了現代書法界。
先後用了兩個十年研究"少字數"和"多字數"現代書法。
從1985年到1995年,卲巖用了十年的功夫對日本少數字書法進行了研究,用他自己的話說:"想挑戰的就是日本現代書法,尤其是井上有一跟手島右卿",於是,為了和現代書法的大師井上有一分庭抗禮,卲巖創作了幾十幅不同形式的"海",比肩井上有一的60幅"貧"字。那個十年,是卲巖少數字書法的十年。
這期間創作的《海》乃是其代表作,至今在現代書法的少數字領域都有著重要地位。
而後,他又轉戰多數字領域,其在這期間所創作的《桃花亂落紅塵雨》獲得了當年中國書法中青年展的一等獎,為書法界而熟知,足見書法界對其的認可。
那麼,為什麼一個好好的書法家不玩筆,偏偏玩上了注射器呢?
前面也說到了,他的思維非常的跳躍,他不安於現狀,他需要尋求新的超越。無法容忍思想被束縛。於是突破、創新、探索也就成為其夢想所在。在他看來,現代書法都玩的差不多了,該玩點兒新東西了,於是他發明了"射墨"。
當然了,我們還可以這樣理解,或許是有了死亡體驗的人,對於生命、生活和人的認識是不一樣的。
在2007年,紹巖的心臟出現了問題,做了7個支架,而針管注射器是他被推上手術檯"不知生死、瀕臨生死關頭時最後的一個印象",可能是這個原因,讓他選擇了針管。
對於紹巖來說,這就好比他的新生,他要用一種全新的藝術形式來表現。
對於他來說,"射墨"已經成為了自己所追求的一種藝術夢想。
《飛來好運》被邵巖視為自己"射墨"的得意之作。創作結合了用注射器的"射墨"和用毛筆的現代書法兩種方式。
而紹巖把它的價值看做是當代的《蘭亭序》,一點都不次於王羲之的作品,可見其對於"射墨"的看重。
不過,網友們卻僅僅通過一段視頻就來否定了一個人夢想。
不過紹巖並不是太在意,他說:"不要去界定我的作品是否是書法,就是'射墨'。你再解析的話,我可能稍微有點改變,它就是書法,它高於書法,怎麼就不是書法了呢?但這個概念只限定於我,你不能用。你模仿就是學我,要超過就去超越吧。"
其實,對於"射墨"所引起的風波,我們不妨將其看作是一種網絡畸形生態的產物。原本一位藝術創作者,只是在為了追求自己所認同藝術形式而努力著,這並沒有什麼錯,即使是有著些許爭論也很正常。但偏偏一段普通的視頻,通過網絡這個東西而廣為傳播,從而引發出各種各樣的討論,甚至於一邊倒的謾罵。
沒有人逼你去認同他,你又何須如此暴躁?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不滿於自己的現狀,而來找一個發洩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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