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讀者: 王軒堯
《梁家河》
北京娃 村裡娃
像變了一個人,習近平努力彌合著北京娃和村裡娃的差異,而這意味著一種脫胎換骨的轉變。
對於習近平來說,梁家河最難忍、最惱人的是跳蚤。陝北人叫它“虼蚤”。習近平皮膚過敏,跳蚤叮咬後用手一撓,就腫起了紅疙瘩,越撓越癢,痛苦不堪。石春陽當年和習近平一起勞動,從他挽起的褲腿下,看到過習近平身上被跳蚤、蝨子叮咬過的疤痕—他的小腿上到處是被咬過後腫起的紅疙瘩,有的剛剛結痂,有的痂被抓掉,往外滲著血水……
習近平他們尋找著對付跳蚤的各種辦法。他們給炕上撒六六粉;進門的時候抖抖褲腳;有時燒一鍋開水,把衣服燙一燙。兩年後,習近平就習慣了,任跳蚤怎麼叮咬,照樣酣然入睡。
上廁所也不習慣。農家的廁所都很簡陋,在窯洞外面的角落挖個坑,四周用石板遮擋一下就成了。廁所又髒又臭,冬天蹲在裡面,四面透風,凍得人直哆嗦;夏天,蚊蠅飛舞,氣味令人窒息,以至於上廁所成了一件讓人發怵的事。同在梁家河插隊的知青戴明回憶說:“後來大家都養成了快速上廁所的習慣。”
農村沒條件洗澡,天冷的時候,就燒點熱水,用毛巾擦一擦。天氣轉暖了,大家就會到河邊沖涼,雖說穿了游泳褲,但村裡人笑話他們說大小夥子還光“溝子”(屁股),以後他們再也沒那樣洗過。
刷牙也差點兒成了笑料。村裡人不明白刷牙是怎麼一回事,早上看到知青們刷牙,就說:“這幫知青不知怎麼了,早上起來嘴裡吐白沫哩!”
在邢文英眼裡,習近平是個“內向的少年,站在門口,拿本書看”。邢文英來自北京五十七中,在文安驛公社高家坪大隊插隊,習近平常來這裡找他的知青好友。戴明說,習近平從來不訴苦,也不抱怨,很堅強。在村裡人看來,習近平見多識廣,性格隨和,說話不偏激也不保守,非常實在。
習近平身上沒有那種讓人產生隔膜的“城市味”。
張衛龐的岳父張貴林是一位老革命。梁家河黨支部建立於1935年,是革命年代延川較早建立的農村支部之一。張貴林從1936年開始就擔任這個支部的書記,直到1960年。習近平到梁家河插隊後不久,張貴林的母親去世了,當年她支持兒子“鬧紅”,是一位英雄的母親。習近平前去祭拜,在老人的遺體前深深地鞠了三躬,以表達對老人家的敬意。
村子裡還有兩位退伍兵,一位叫薛玉斌,一位叫張志忠。兩人都參加瞭解放大西北的戰役。薛玉斌說,他們有一次在石堡(今黃龍縣城)準備打一次伏擊,正是習仲勳給他們做的戰前動員。習近平對這些老人很尊重,時常去探訪他們。
梁家河有一個後生叫靈娃,是基建隊隊長武玉華的兒子。靈娃有智力缺陷,說話不知深淺,做事冒冒失失,但是能幹活。村裡人把他當成“開心果”,常逗他出醜。有時,靈娃讓人下不了臺,還會挨頓打。靈娃媽心疼孩子,常為靈娃的事與人打“嘴官司”。
知青編入基建隊後,武玉華和靈娃媽都很緊張。那可是京城裡來的娃娃,靈娃萬一惹出個什麼亂子可怎麼得了!他們擔心靈娃跟知青發生衝突,勞動的時候,靈娃媽就守在靈娃身邊,但總有守不住的時候。
習近平他們幾個知青都抽菸,勞動中間休息,大家就會捲上一支。有時習近平卷好煙,放到嘴邊剛要抽,就被衝上來的靈娃搶走,揉碎扔了。這樣的事兒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但沒有人看見習近平惱怒過。鄉親們把這事兒看在眼裡說“近平這後生仁義”。
1993年,習近平回梁家河看望鄉親們的時候,專門問起了靈娃。得知武玉華和靈娃媽相繼去世,靈娃進了養老院,習近平拿出500塊錢,讓武暉轉交給靈娃。
身上沒有“城市味”的習近平跟村子裡的年輕人也很快熟悉起來。他把自己的鞋子送給家境貧困的夥伴,有時還會當起理髮師,給村裡的青年人理髮,有一陣兒他還當起了游泳教練,教那些只會“狗刨式”的青年學習蛙泳。梁家河返鄉知青王憲平,社員石春陽、武暉、張衛龐等,都成了他的朋友、夥伴。儘管他們都知道習近平的父親“犯了錯誤”,他是個“黑幫子弟”。
與習近平的交往深深影響了這些夥伴們的人生選擇。與習近平交流較多的武暉,後來成了一名教師;石春陽則在習近平離開梁家河時,接替習近平當上了梁家河大隊黨支部書記。
在梁家河一隊插隊的北京知青王翠玉這樣評價習近平:“在習近平眼裡,沒有高高低低,沒有看得起誰,看不起誰。他待人講話,總是面帶笑容,總是很和氣。這是很不容易的!”
鄉親們已經從心底裡接納了這個北京娃,習近平還成了鄉親們瞭解外部世界的一個通道、一雙眼睛。
(文字摘自《梁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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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製:孫文生
策劃:林 琳
剪輯:馬維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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