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扎紙人的老瘸子(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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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時節,老街尾紮了幾十年紙人的老瘸子突然死了,死狀很詭異,張強耐不住好奇心,闖入了老瘸子死的那間老舊瓦房屋子,回家後就感覺頭昏目眩,猶如生病一般。張強的奶奶得知老瘸子的死狀之後大為震驚,認為自己的孫子是被勾去了魂,眾人頗感恐怖,等待著張奶奶一點一點將事情的原委講出。

劇情接上一篇:

深秋時節的夜裡,天空飄蕩著細細的雨絲,縱使關著房門,依然能感覺到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清涼氣息從門縫中鑽進了堂屋。堂屋內的桌子邊坐著幾個人,張奶奶剛才說自己的孫子並不是被嚇掉了魂,而是被勾了魂,這讓張媽媽大為驚恐,張強的二叔心裡也咯噔起來,下午的時候,自己去老瘸子的死亡現場看過,身為人民警察,本不該相信這些封建迷信,但老瘸子的死狀實在是詭異至極,總讓人心緒不寧,浮想聯翩。

張奶奶緩緩坐下身子,望著張強,眼神中滿是關愛和心疼,就聽張奶奶說道:你們知道那個扎紙人的是誰麼?此話一出,桌子邊的幾個人全部都迷惑起來,開始摸不著頭腦。在老街尾扎紙人的老瘸子已經在那間破舊的紅磚瓦房住了有幾十年了吧,老街的每個人都認得他,卻沒有人和老瘸子關係特別近的,而且老瘸子常年沉默寡言,幾乎不怎麼出他那破舊的瓦房,只有門口有人呼喊買紙人紙馬的時候,老瘸子才會從屋裡走出來,等客人挑選,付錢,時間久了,甚至沒有人知道老瘸子的名字。

張奶奶嘆了口氣又說道:按輩分算,你兄弟倆還得叫他一聲爺呢,其實他原本就是從我們村出去的。張奶奶的話音剛落,就見張強的父親和二叔幾乎同時騰的一下站起身來,一臉的不可思議:能有這事。張奶奶望了兩人一眼說道:那時候我剛生了你,還沒你弟呢。說話的同時張奶奶望了一眼張強的父親,然後又望了一眼張強的二叔。兩人心裡平靜了一下,就繼續坐下,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些焦急想要知道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奶奶平視著前方,好像陷入了一段讓她有些痛苦的回憶,就聽張奶奶說道:那時候我跟強子爺爺剛結婚不久,還是吃大鍋飯的時候,那時候的人,幹勁足的很,一起出工,一起吃飯,那個扎紙人的本就是咱村子裡的人,因為手巧,村裡都叫他張巧手,也難怪,張巧手的老爹,爺爺,太爺都是乾白事的,本就是靠著扎個紙人紙馬花圈養活家的,等手藝傳到張巧手這一代,村子搞起了大集體,村裡就不讓他再弄那些營生了。那時候村子有個集體的磚廠,我跟強子爺爺就在那個磚廠裡掙工分,強子他爺是個腦筋活泛的人,天天想著怎麼改良磚廠的那臺打模機,沒事就往那臺打模機邊上湊,而當時操作打模機的那個人就是張巧手,這一來二去的,強子也跟張巧手的關係就越來越好,本就是一個村子的,又同姓,兩人時不時就圍著那臺打模機轉悠。再後來啊,村裡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不是批這個是資本主義走資派,就是批那個是破壞社會主義的壞分子,一時間,村子裡好幾個大勞力被弄到鎮子裡的學習班了,這下除了平時種地,磚廠的人手就不夠了,村裡就讓張巧手一邊負責打模機的操作,一邊還得充當一個挖土的勞動力。那一段時間可把張巧手給累壞了,私下在強子爺面前可沒少嘟囔那些革委會的領導。也不知道誰把這些話給傳上去了,那個年代,都是人防人,一句話說不對,就要被拉去學習班。沒過幾天,鎮子上就來人了,說是張巧手準備蓄意破壞磚廠的革命機器,要帶去鎮子上的學習班進行學習。張巧手一聽哪能願意啊,就跟鎮子上的人吵了起來,鎮子上把張巧手私下說革委會領導的話一句一句的說了出來,張巧手就慌了,一個勁的瞪強子爺,可那些話強子爺可真沒往外說啊。鎮裡的人在拉扯張巧手的時候,張巧手摸起手邊的一塊剛打好摸的泥磚就拍在了一個鎮子來人的臉上,這下可了不得了啊。鎮子上和村子裡的幾個小年輕直接就把張巧手給按到在地,幾個人混打在一起,也不知道哪個後生手下沒輕沒重,摸起一把鐵鍬就把張巧手的腿給打斷了。就這樣張巧手被帶走,臨走前喊著強子爺的名字說道:你個王八蛋,你出賣我,這筆賬你不還,我讓你兒子還,你孫子還……說完張奶奶又是深深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後來鎮子又來人把張巧手的家也給抄了,抄出來不少的糊紙人的工具和一些沒有紮好的紙人,後來聽村裡人說張巧手算是完了,這蓄意破壞革命機器本就夠他受的,結果現在又加上了傳播封建迷信,從事迷行活動,破壞生產,反正帽子多大就扣多大。一直到強子二叔出生,都沒見張巧手回來。大概是五六年後吧,才從去鎮子辦事的村民回來說在鎮子上遇到張巧手了,在老街尾扎紙人呢。強子爺還專門去過一趟,可張巧手死活就認定是強子爺告的密,揚言要報復。這麼多年,直到強子爺都走了,家裡也沒出什麼事,我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誰知道今天老二講張巧手的死狀,我才想起當年張巧手給強子爺說的一件怪事。張巧手祖上就是靠著扎紙人養家餬口的,據他自己講,自己祖上曾經被一個富家子弟欺負,差點命都沒了,張巧手的祖上回去便紮了個紙人,等到自己陽壽快盡的時候,用什麼法術讓紙人殺了自己,這樣自己的魂魄就附在了紙人上,然後等那個富家子弟的後代去看熱鬧的時候,就讓紙人勾去了那個欺負他祖上的富家子弟後代的魂,結果那個富家子弟的後代痴傻了一輩子。說完張奶奶的眼睛盯著張強,似乎想要從張強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張強迷迷糊糊,聽完自己奶奶的話,心裡什麼感覺都沒有,就是覺得腦袋暈暈的,非常的想要睡覺。張強母親聽了張奶奶的話,神情立馬就緊張了起來,直接站起身來就要去張強身邊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端倪。倒是張強的父親和二叔各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張強的二叔說道:媽,這確實是封建迷行,這怎麼能信呢,老瘸子的案子已經移交給了市局,他們在破呢,強子就是下雨淋感冒了,你可別在這嚇唬我哥。張奶奶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看明天還是帶著強子回一趟老家找你三爺問問吧,圖一個心安,其實你三爺就是張巧手的親弟弟。說完張強的父親和二叔又是一陣的驚訝,看著張強迷迷糊糊的樣子,張強的父親站起身來走到張強身邊摸了摸張強的額頭,頓時感覺有些發燙,就走到門邊取了把傘說道:我給給強子買點藥,你們該睡的就睡吧。說完撐開傘出了堂屋。張強的二叔輕輕嘆了口氣,就告辭了自己的母親跟著張強父親的腳跟也出去了。留下堂屋裡張強的母親一臉擔憂和張奶奶的長吁短嘆。

故事:扎紙人的老瘸子(結局)

等張強的父親回來,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停了,張奶奶已經睡下,張強的母親就坐在張強的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張強,時不時的摸了摸張強的額頭感知著張強的體溫。張強的父親見兒子已經熟睡,也沒忍心將張強叫起來喝藥,將藥放在張強的床邊就回屋準備睡覺了。其實在張強父親心中,也只覺得張強就是被嚇了一下,又淋了雨,並不會像自己母親說的那麼邪乎,但心裡也隱隱覺得不安。

等到後半夜,張強的父親和母親已經睡熟,張強卻突然從睡夢中醒來,張強緩緩的睜開眼,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張強感覺自己頭不是那麼疼了,渾身的力氣也恢復了不少,感覺精神充足了許多,就準備伸手將床頭的電燈開關給打開。張強的手剛伸出去摸床頭牆上的開關,誰知道預想之中的開關沒有摸到,卻摸到一排排手指粗細的東西,張強一個激靈收回了手,心裡蹦蹦的開始狂跳起來,剛才手掌摸到的感覺張強瞬間就想起了下午自己不小心一把按在那個紙馬身上的感覺,也是這樣一排排手指粗細的竹條編製成的馬身,外面還糊著一層薄薄的白紙。張強腦袋一下子就炸了:剛剛自己摸到的是什麼?此時張強緊閉著雙眼,蜷曲在被子裡,一動都不敢動,耳邊彷彿傳了來一聲聲輕輕的呼吸聲,這讓張強心中恐懼到了極點,他似乎感覺到身後一張紙糊的慘白慘白的臉正慢慢的靠近自己的耳邊,一絲絲冰冷的氣息正一次又一次的噴在自己的臉頰上。張強渾身開始冒汗,不一會自己穿著的背心就已經被汗水浸透。張強想要呼喊,卻沒有一丁點的勇氣發出任何聲音,只覺得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那種冰冷感覺的氣息也越來越近,正當張強的心裡承受能力快要崩潰的時候,自己窗戶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貓叫,好像是貓的尾巴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那種尖銳,刺耳又帶著一絲憤怒的貓叫聲。張強瞬間覺得耳邊的呼吸聲消失了,蒙在被窩裡的臉頰也重新感受到了溫度,張強心中的緊張稍稍有些平復,覺得自己等了好久都沒有再感受到任何的不對勁,就緩緩的從被窩裡伸出頭,但卻不敢睜開眼睛。張強順著床邊的靠背一點一點向床邊牆上的電燈開關摸去,一點一點的挪動著手臂,等到張強摸到床背的邊後,張強的心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開關就在挨著床背的牆上,只要自己再往前挪動一點,就可以觸摸到開關了。這十幾秒鐘對於此時的張強來說,簡直比一天還要漫長,張強在心中鼓足了勇氣,猛的一伸手,按住了開關,就聽啪的一聲,屋子依舊漆黑如墨,本應該亮起的電燈此時就像沒有接收到信號一般,絲毫不見動靜,此時的張強在手臂伸出去的同時眼睛也猛的張開,本以為會看到電燈瞬間亮起,將四周的黑暗驅散,結果自己眼前依舊漆黑一片,張強立刻又縮回手臂,將自己的頭用被子靜靜捂住,心臟嘣嘣的狂跳起來,死死的閉著眼睛。時間一秒一秒的度過,張強蜷縮在被子中,身上的汗水一絲一絲將被褥浸溼,背上傳來一陣陣瘙癢,張強卻絲毫不敢動彈。張強已經不知道自己保持這個姿勢多久,突然張強聽到一聲嘹亮的雞鳴聲,心底頓時為之一振:天要亮了,張強一點點伸展開了蜷縮的身體,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好多處骨骼發出喀吧喀吧的聲音,腿早已經麻木不已,張強小心翼翼的打開杯子的一角,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射進了張強的眼中,張強直接掀開被子,眼前瞬間明亮起來,屋子裡的電燈正亮著,屋子還是自己的那間屋子,什麼變化也米有,張強覺得自己是神經過敏了,也許昨晚是停電了,自己按開開關後電燈沒有亮,自己嚇的直接就縮進了被窩,也忘記再將電燈的開關關閉,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電了,電燈就自己亮了,張強心中大定,苦笑了一陣,此時窗外依舊是漆黑一片,但張強的心中已經安定了許多,自己現在已經能夠看清楚自己身邊的一切事物,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故事:扎紙人的老瘸子(結局)

窗外陸陸續續傳來幾聲高昂的雞鳴聲,天邊也開始泛起了魚肚白,張強從床上下來,站在床邊輕輕扭動著身子,覺得自己也許是真的淋雨生病了,此時的張強覺得自己身體裡有使不完的力氣。張強在屋裡活動了一會,就聽見隔壁自己父母住的那間屋子傳出了動靜,不多時,張強就聽見父親在門外喊自己起床,今天已經計劃好了要回老家去找自己的三老太爺問一問的。

吃罷早飯,張強跟著自己的父母和奶奶出了門,今天天氣很不錯,萬里無雲,微風習習,秋日的空氣中充斥著悠閒自在。張強的老家離鎮子其實不不算太遠,加上現在公路發達,在坐上車後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張強老家的那一站。老家依舊是原來的樣子,到處都是大樹,荒地和走路都開始顫顫巍巍的老人,現在已經很少有年輕人願意留在農村,更多的是搬去了鎮子上或者外出打工,留在村子裡的大多都是已經年邁的老人和剛剛學會走路的兒童。張強的奶奶帶著張強和張強的父母回到了老宅,張強的奶奶依舊住在這裡,籬笆院子已經開闢成了一座小菜園,種著各種時令蔬菜,張強很小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小院子度過的,那時候張強的爺爺還活著,一老一小經常會在小菜園裡打理各種蔬菜,那一段童年的回憶讓張強本還在隱隱不安的心徹底寧靜了下來,張強站在小院中,一點一滴的回憶自己曾經在這個院子裡度過的時光,張強的父母則是在給張強的爺爺靈位前上了一炷香,等張奶奶將買好的香紙火炮準備好,就帶著張強和張強的母親往祠堂走去。所謂的祠堂就是供奉一個村子一家之姓所有已經逝去之人的地方,這個村子本來姓張的就多,所以就有了一個張家祠堂,祠堂不大,就是一件青磚舊瓦的老式房子,祠堂旁邊還有兩間紅磚瓦房,正是張強三太爺住的地方,三太爺是主動照看祠堂的人,也是目前張強老家村子活著的輩分最高的一位老者,三太爺正在屋門口躺在一張竹躺椅上曬太陽,眯著眼看著張強一行人走了過來。就見張奶奶喊了一聲:三叔,你可得給娃看看。張強的父母也是很恭敬的放下了禮品,嘴裡說著:三爺,強子嚇掉魂了,我媽說是被勾去了,您老給看看。張強的三太爺是會看點事的,十里八鄉的都知道,這可能也和他家祖上是乾白事的有些關係吧。誰知道三太爺並沒有起身,只對張強招了招手說道:去,進祠堂給咱祖祖輩輩上柱香,以後要多回來拜拜,語氣頗為和藹。說完又眯著眼搖晃起躺椅來。張強有些不知所措,張強的父母也不知道該不該做些什麼,倒是張奶奶示意張強說道:去吧,去吧,是得經常回來拜拜。張強有些不情願的從奶奶手中接過一把香,向自己的父親討要了一個火機就進了祠堂。祠堂的門是開著的,只要三老太爺在村子,祠堂白天從來沒有關過門。等張強進了祠堂,三老太爺才起身坐了起來對著張奶奶說道:你讓你家老二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人給拉回來埋了,在外面飄了那麼多年,也該回來了,多大的怨,也該散了。話音剛落,張奶奶一臉的驚愕,張強的父親後背也開始冒出一股涼氣,就聽張奶奶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三叔,你都知道了?三老太爺微微點頭說道:知道了,昨晚就知道了,老大的魂昨晚就回來了,回來給我說了,這麼多年了,他就是倔,非要來這一下子。娃沒啥事,拜拜祖先,祖先就保佑了。說完三老太爺又躺回躺椅中輕輕晃動著。

故事:扎紙人的老瘸子(結局)

等到張強拜完祖先,張強一家人也沒多停留,對著三老太爺感謝半天就告辭回家了。等回到了鎮上,張強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頭暈腦脹,心悸不安的症狀,這讓張強的父母心安了許多,當下就去找張強的二叔商量把張巧手的屍體給弄回來拉回村子給埋了。等張強二叔中午下班,就被叫到了張強家,張強父親一說今天帶著張強回村的種種見聞,二叔是死活不信,但關於將張巧手的屍體拉回來埋了,這個事還是可以了,二叔已經接到上級的調查結果,張巧手是自殺的,至於是怎麼用紙人將自己殺死,這個誰也沒看見,市局的專家也只給了幾種可能,上午剛剛通知張強二叔他們派出所下午去拉人,尋找親屬準備後事。

過了兩天,張巧手的屍體就被拉回了村子,參加葬禮的人不多,但張強一家都參加了,埋在了張家墳地裡,三老太爺沒什麼情緒起伏,只是回到祠堂後很認真的在香爐中插上了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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