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裡有一位畫師,畫的畫那是頂頂傳神好看,普通百姓喜歡不說,就連聖上都稱讚有嘉,在長安城裡也算頗有名氣。
“商九公子,我家小姐說想請你畫一幅百花圖,價錢好商量。”
“哪裡來的丫頭,懂不懂規矩,明明是我們先來的,當然是給我家小姐畫一幅山水畫啦。”
商九揉揉腦袋,“各位姑娘都先回去吧,明日我一定派墨玉把畫都給你們送過去。”
各位丫鬟盈盈一拜,還不忘偷看兩眼,“那就多謝商畫師了。”
“這群姑奶奶可算是走了,”墨玉從後面過來將畫筆擺正,“少爺,你今天又要熬夜了。”
商九淡淡一笑,“無礙,幾幅畫而已,我還應付的過來,你把這些東西收了,過會沐川回來。”
“哎,好嘞。”
又畫了半柱香的時間,商九漸漸停了筆,把一旁的米酒拿到飯桌上去,安靜的等著他回家。
果然不一會,沐川就回來了,只是後面還跟著一群副將。
看到他們,商九面容一下子僵住。
沐川低著頭,嘆了口氣,儘量語氣緩和些,“九兒,皇上下旨了……”
果然……還是來了。商九慘淡笑了笑,“你又要去打仗?”
“外敵來犯,作為將軍我必須把他們驅逐出去,護我河山。”
沐川無力的解釋著,他知道商九不喜歡他上戰場,但是作為男兒,就應當報效國家。
商九搖搖頭不同意,你護了河山,誰又來護我?我原以為你遭人彈劾功高震主,被罷黜了將軍的職務就會與我隱於鬧市,可如今你卻又要上戰場……
“商公子,你要是不讓將軍去,那群蠻子就要打到長安城來了。”一個副將忍不住上前說道。
“朝中大將如雲,為何偏偏讓他領兵。”
商九永遠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一刀,直接砍在沐川的腹部,腸子都流出來了,從那以後他就怕了,他怕不知什麼時候,沐川就會身首異處、慘死疆場。
“蠻子不除,我心不安,”沐川輕輕抱住他,“你讓我去吧。”
商九忍不住抓緊了袖口,仰視著他,這個男人是雄鷹,現在到了振翅高飛的時候了。
商九有種感覺,沐川他留不住了……
“能不能活著回來。”商九最後掙扎問道。
沐川沉默了,過了許久才說:“儘量。”
對不起,今生為了國負了你;若有來生,定於你長相廝守。
第二天。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全部都是送行的人們,十萬大軍浩浩蕩蕩。
商九白衣如雪,靜靜看著在遠處向百姓揮手告別的他。
自己要是能再自私點該有多好,我們不去管那國家大事,我們不去想那上陣殺敵,拿著一壺濁酒,隱居山林,過屬於我們的日子。
可是這為戰而生的人,註定至死方休啊!
商九苦笑著閉上眼睛,手中拿著畫筆,勾勒出沐川的身影。
我曾畫盡世間千姿百態,卻唯獨沒畫過你,今日我也為你畫一幅。
須臾片刻,一幅畫成。
商九撫摸著畫中人,低頭呢喃著“沐川,在戰場上切要小心,我在長安城等著你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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