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軍團機槍手迷龍
中國抗日軍隊第一戰區和第五戰區的作戰區域,是保衛四川北路的重要門戶,一直駐紮重兵防止日軍通過河南西部窺視潼關,進而由秦入蜀。為了協調指揮兩個戰區的聯合禦敵,應對日軍的發起的“一號作戰”,1945年初軍事委員會特別成立了“委員長漢中行營”,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晉升行營主任,而他手下的兩位戰區司令,就是經常被吃瓜群眾評價為“草包”的蔣介石親信將領:第一戰區司令官胡宗南和第五戰區司令劉峙。
前一年11月,日酋岡村寧次升任“中國派遣軍”總司令,這廝甫一上任,即著手策劃進攻四川拿下重慶的作戰方案,這是他多年的夙願。該計劃卻讓東京大本營至為惱怒,專派參謀本部作戰部長宮崎飛至南京,傳達大本營一份冗長的命令,中心思想是強調日軍的主要敵人已不是中國軍隊而是美軍,警告岡村寧次以保持現有佔領區和防止美軍登陸華東為第一要務,對西南地區發動大規模進攻戰役必須得到批准。
然而狡猾的岡村用故意曲解命令的方式,以摧毀中美空軍基地為藉口,集結大批兵力,下令進攻湖南芷江和湖北老河口,所謂賊心不死,他仍然試圖從南北兩個方向突入四川。
這兩個城市都建有中美聯合航空隊的大型空軍基地,關於芷江方向的“湘西戰役”之前有過專答,本文重點介紹的是中國軍隊第一戰區部隊,以近身肉搏死守潼關前沿官道口的一戰。此役,熱血關中男兒用刺刀和大刀殺得日寇落荒而逃,遠比之前的“石牌保衛戰”來的真實和悲壯,胡璉將軍在石牌具備絕對的兵力和地利優勢,且石牌山道狹嶇,傳說中的白刃大戰其實規模並不很大。
1945年3月22日,日寇華北方面軍新建之第12軍開始向第五戰區發起進攻,目標直指戰區司令部所在地、空軍基地老河口,敵司令官內山英太郎(原守宜昌的第13師團長)指揮第110師團、第115師團和騎兵第4旅團全面殺入豫西。
(第五戰區司令官劉峙)
同時伴隨進攻的是整整一個戰車第3師團,幾百輛坦克和裝甲車在中國戰場的集中使用是罕見的,劉峙招架不住,主力漸次後撤。3月27日,日軍追至老河口城外,劉司令官早已將指揮部撤到50公里外的武當山下,國軍第125師死戰不退,堅守了整整12天,大部傷亡後於4月8日放棄老河口。
劉峙的“後退決戰”與薛嶽和羅卓英完全不同,他是隻撤退不決戰,確實草包。
(第31集團軍司令王仲廉)
日軍繼續向西攻擊,遭到緊急趕來的第31集團軍王仲廉(黃埔一期)部的堅決阻擊,這是湯恩伯的基本部隊,戰力強勁,一俟第85和第78兩個軍主力全部抵達戰場,王仲廉立即督師反攻,日軍只好轉攻為守,雙方隔著襄河形成對峙。為打破僵局策應第12軍,日寇華北方面軍命令山西第1軍助戰,其第69師團自晉西南出動,突向豫西靈寶地區,試圖從側後方包抄王仲廉所部。靈寶今屬河南三門峽市,再向西一步就是關中的大門潼關,第一戰區司令官胡宗南下達死命令:孫蔚如的第4集團軍必須守住靈寶和官道口防線,否則提頭來見!
這就是號稱“中條山鐵柱”的那支部隊,楊虎城將軍的陝軍老底子,接到命令的孫蔚如將任務交給了第96軍李中興部,該軍的前身是陝西警備旅,一水的關中大漢,下轄第177師和新編第14師。1945年5月23日,中日兩軍在石大山迎頭相撞,96軍以新編第14師負責正面防禦,以第177師迂迴日軍側後,激戰經日。其中新14師與日軍第69師團配屬的第5獨立警備隊反覆拉鋸,陣地被突破多處,5月24日,在陣地即將失守之際,該師三個團全體官兵端起刺刀與敵展開肉搏,慘烈的白刃戰持續一個白天。
(第4集團軍司令孫蔚如)
(注:1944年日軍在豫西戰役中曾入侵過官道口地區,一次就在河灘上用刺刀挑死了百餘名逃難的青年學生,女學生更是遭到慘無人道的殺害。)
石大山戰鬥打響後,附近地區的大批青年學生志願奔赴戰場,運送補給和搶救傷員,同時用整齊的喊聲給96軍官兵助威:“把敵人消滅在官道口,退後一步的不是中國好男兒!”
殘陽如血,上千名關中男兒在學生們喊聲中奮勇殺敵,山坡上被刺死的日軍多達2500餘人,所有的日軍屍體都被砍去左手,鬼子已經連拉走屍體的時間都沒有了。而中國軍隊傷亡總計2300餘人,新編第14師在白刃大戰中身受刺刀傷的連長就有12名,而第177師的這一數字是在肉搏戰中掛彩14名連長,逢中美聯合航空隊前來支援作戰,向日軍後續部隊投下大量燃燒彈,白的刀,紅的火,日寇終於全線崩潰,逃往陝州。
(第一戰區司令官胡宗南)
這就是抗戰歷史上並不知名的“石大山阻擊戰”,陝軍官兵用血肉之軀和保家衛國的氣概,全面碾壓素來擅長白刃作戰的日寇,終於沒再讓敵人踏上官道口一步,從而使日軍第1軍和第12軍聯手夾擊的企圖破產,不僅挽救了第五戰區由於劉峙指揮不力造成的危局,更力保身後潼關之穩固。
而在遙遠的南方湘西雪峰山下,抗日名將王耀武正大破日軍第20軍坂西一郎所部,岡村寧次南北入川的計劃徹底玩完,侵華日軍的喪鐘已經敲響。
度度狼gg
應該是1943年的石牌保衛戰,陳誠土木系主力戰將第18軍第11師師長鬍璉率部奉命固守石牌要塞,與日軍主力第11軍橫山勇中將指揮的第3、13師團等部展開二戰最大規模的白刃戰,第11師將士用血肉和刺刀守住了最後的國門——石牌要塞。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1943年日本發動了鄂西會戰,集結了海陸空三軍企圖攻佔石牌進而直逼國民陪都重慶,迫使國民政府放棄抵抗,以儘快解決中國戰場從而扭轉兩線被動的局面。參加此次戰役的是日軍中國戰場唯一的野戰軍團第11軍,由橫山勇中將擔任總指揮,下轄第3、13、39師團、第17混成旅團和另外四個師團一各部,總兵力十萬餘人,而第3、13師團都是日軍的甲種精銳師團鮮有敗績,也是南京事件的參與者之一。
抗戰以來以一直時間換空間的戰略,此時的中國已經退無可退,石牌要塞的得失成為了決定命運的關鍵一戰,蔣介石多次告誡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陳誠務必守住石牌要塞,而陳誠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最信任的嫡系第18軍第11師的胡璉。面對日軍第3、13精銳師團的兵臨城下,而抗戰以來國軍經常以多打少還經常吃敗仗,胡璉的11師能否守得住,陳誠心裡也沒底而多次電詢胡璉,胡璉回了一句“成功雖無把握,但成仁卻有決心”,抱著必死之心當即立下遺囑,決心與石牌要塞共存亡。
1943年5月28日,日軍第3、13師團開始向石牌要塞瘋狂推進,胡璉深知敵強我弱不宜硬拼而採取了智取,石牌要塞地勢險峻易守難攻適合山地戰,而日軍最大的弱點就是山地戰,有“山地專家”之稱的阿部規秀1939年早被八路軍在黃土嶺土炮炸死,少了個禍害。胡璉依靠地形經過精心部署後,第11師面對日軍的瘋狂亂炸,沒有後腿一步連續抵擋住了第3、13師團三天的進攻。而日軍憑藉火力優勢不斷逼近第11師陣地,於5月30日最終爆發了驚心動魄的白刃戰。
白刃戰前胡璉向全師誓言,戰至最後一人,將日寇枯骨埋葬於此,將我們的英名刻在石牌巖上。此時日軍在空軍火力的支援下已經突破外圍防線,開始強攻石牌要塞,為此雙方數千人在石牌爆發了抗戰規模最大的白刃戰。第11師在胡璉的率領下抱著視死如歸的精神,與日軍第3、13師團等部分展開數小時的肉搏戰,戰鬥結束後第11師近1500名官兵倒在了血泊之下、守住了石牌要塞,而日軍也付出了1000餘人的代價。5月31日日軍久攻不下撤出了石牌,第11師用血肉和刺刀守住了最後的國門,胡璉也用日軍第3、13師團之血報了南京事件之仇。
胡璉黃埔四期畢業,淞滬會戰所在的11師曾在羅店血戰日軍,打出了有“血肉磨坊”之稱的羅店拉鋸戰;石牌保衛戰後,胡璉率領的第11師又打出了“吃人”部隊的稱號而一戰成名,不愧為抗日名將,此後胡璉晉升第18軍軍長並躋身國軍五大主力之列,成為了陳誠土木系的主心骨。
賽門軍略
29軍大刀隊發起的喜峰口夜襲一役,全面壓制了日軍擅長的白刃戰。
1931年的“九一八”事變後,東北軍執行不抵抗政策,讓日本關東軍輕鬆佔領了我東三省。
嚐到甜頭的日軍,準備向關內繼續進犯。
1933年元旦,日軍開始在山海關製造事端,接著就武力佔領了山海關。
至此,拉開中國軍隊長城抗戰的序幕。
1933年2月9日,日本關東軍司令部命令日軍:“儘快向建昌附近至其以南一線挺進,
以一部確保界嶺口、冷口、喜峰口等長城重要關口,掩護軍主力的側翼,而後以主力佔領承德及古北口。”
這時,駐紮在山西的29軍接到命令,開拔到長城沿線抵抗日軍。
1933年3月9日,29軍開始接管長城喜峰口的防務。
喜峰口古稱盧龍塞,是連接北平與熱河的交通要道,歷來是拱衛北京的重要屏障,也是外族入侵中原的必經關障。
戰前,29軍軍長宋哲元書寫誓詞:“寧為戰死鬼,不作亡國奴”,表達了抗戰到底的決心。
當29軍的先遣團趕到喜峰口時,日軍的500餘名騎兵已經到了長城腳下,29軍官兵們急忙目前堵住通道,打退了日軍,保住了長城陣地。
1933年3月9日,在日軍飛機大炮的狂轟濫炸,日軍佔領了長城的喜峰口。
29軍軍長宋哲元立即命令王長海團馳援,王長海團經過強行軍,在黃昏前抵達前線,全團官兵即刻揮舞大刀,投入夜色戰,經過激烈戰鬥,29軍重新奪回山頭高地。
29軍作為前西北軍的老底子部隊,其裝備比較落後。
當時為了彌補槍支彈藥的不足,部隊不得不配發了大量的大刀。想要通過大刀的白刃戰,來彌補己方的火力不足。
3月10日,面對日軍主力的總攻,29軍109旅旅長趙登禹親率部隊與敵白刃戰,浴血長城。
鑑於日軍的火力優勢,為了揚長避短,29軍組織500名精銳大刀隊員,準備以夜襲的方式,接近敵人,發揚大刀隊近戰肉搏優勢。
注意了,這500名29軍大刀隊員,他們又被叫著“手槍隊”隊員,是名符其實的精銳。
大刀隊員精通破鋒八刀(這是由北方武術家們為了抗戰工,摒棄門戶之見,共同研究出的最簡捷、最實戰的刀法),平時訓練刻苦,實戰中往往能用一把大刀對付幾把刺刀。
當然,這些戰士不僅攜帶一把4斤重的大刀用來格鬥。
他們還裝備兩支的毛瑟C96,就是我們常說的駁殼槍,又被叫著“二十響”,彈藥配置200發。
相比中央軍的單兵攜彈30發,大刀隊員的配彈量是中央軍的6倍多,火力非常強!
一般而言,大刀隊員是29軍的精銳警衛部隊,往往是作為最後的殺手鐧來使用,但為了對抗火力強大的日軍,不得不提前投入戰場。
3月11日,29軍組織了第二次夜襲,大刀隊500人分左右兩翼偷襲喜峰口附件的日軍。左翼大刀隊進攻日軍的步兵和騎兵宿營地,右翼大刀隊則偷襲日軍炮兵陣地。
驕橫的日軍打心眼裡瞧不上中國軍隊,沒有想到中國軍隊居然敢發起偷襲。
當天晚上,身背大刀的勇士們,攀過了長城,悄悄進入敵營,等到一聲令下,大刀片飛舞中,日軍人頭滾滾落地。
29軍的大刀隊共砍死砍傷敵人逾千名,繳獲坦克11輛,裝甲車6輛,大炮18門,機槍36挺,飛機一架,還有日軍御賜軍旗、地圖、攝像機等。
此次29軍喜峰口夜襲的勝利,是勇氣和意志的較量,是自“九·一八”事變以來的首次大捷,極大地鼓舞了全國軍民抗日的信心!
一丹流青
如果題目是抗戰的話,其實也還是有一些這種戰例的。其實白刃戰不僅僅是刺刀戰,白刃戰在我國抗戰時期,其實就是近戰的代名詞。
在近戰當中,我國士兵喜歡使用駁殼槍射擊,其實日軍在白刃戰,也一樣開槍。什麼武士道退子彈,都是80年代的戰爭電影編劇臆想出來的。從日本明治維新一直到昭和時代戰敗。
日本出的所有步兵操典,都沒有拼刺刀必須要退子彈這一條。如果有可以出示一下,大家看看。當然了,一直到現在這種說法出現了30年了,也從來都沒有人拿出過真實證據,到底是日本步兵操典那一版,那一章那一頁有這樣的規定。
我們知道了,日軍拼刺刀退子彈都是假的,就明白了,日軍真實的規定是白刃戰要開槍。而且,在進入白刃戰以前,士兵要投擲手雷和手榴彈,並且要最後開槍,再撲向對手進行白刃戰。
在白刃戰的同時,日軍機槍手還會從兩側向對手進行機槍壓制。並且在日本步兵後面的擲彈筒,也必須全速發射,打擊對方步兵陣線後部。日軍要求儘可能的使用火力殺傷對手,而不是刺刀。
在華北游擊戰,我軍也有類似記載,發現真實戰鬥,日軍其實經常躲避拼刺刀,日軍更加喜歡使用擲彈筒,重機槍和步兵炮解決戰鬥。反而是我軍,非常喜歡拼刺刀,拼手榴彈與打近戰。
我國軍隊在抗戰當中近戰武器,也就是白刃戰武器主要包括刺刀,湯姆森衝鋒槍,格魯曼衝鋒槍,盒子槍,勃朗寧手槍,大刀,手榴彈甚至是長矛等武器。日軍經常記載在戰場發現青龍刀,其實就是大刀。
要說抗戰近戰碾壓式勝利,就要說駐印軍的胡康河谷戰鬥了。戰史記載:22師突破間布本山隘後,繼續南進,迂迴高魯陽以南地區,斷敵退路。23日,我軍四面合圍困守之敵,咫尺相接,炮火戰車均失效用,雙方爆發激烈白刃戰,以手榴彈、刺刀搏殺,戰鬥異常激烈。
日軍不敢戀戰,迅速後撤。中國駐印軍於29日攻佔沙杜渣,並與38師113團會師。日軍先後遺屍300多具,死傷900人以上,66團傷亡674人。至此,素有孟拱河谷天然屏障的胡康河谷交界處山林中20多里山隘,為中國駐印軍突破。
駐印軍以《租借法案》提供的物資裝備,除有戰車營、山炮營外,每個步兵連配備6門小迫擊炮,士兵多為衝鋒槍,小迫擊炮在山地使用優於日軍的擲彈筒。這兩種武器在森林中使用至為便利,效果很好。日軍素以白刃戰自豪,衝鋒槍刺速快彈著密,是在進行白刃戰中,瞬間殲滅敵人的有效武器。
深度軍事
應當是1933年3月11夜由著名的抗日將領趙登禹將軍和佟澤光將軍指揮對喜峰口當面日軍的夜襲,史稱“喜峰口大捷”。
當時日軍的增援部隊剛剛到達,正在進行集結重新部署進攻,29軍第37師決定趁機夜襲日軍營地。當時37師官兵身攜手榴彈和大刀向日軍營地前進,正巧今夜大雪紛飛,為29軍的突襲提供了掩護效果,日軍渾然不覺,許多日軍在睡夢中被砍殺。此戰29軍官兵砍死砍傷日軍上千人,繳獲坦克11輛,裝甲車6輛,大炮18門,機槍36挺,飛機1架,還有日軍御賜軍旗。29軍傷亡僅400餘人。
當時的日本報紙報道稱“喜峰口戰鬥喪盡了皇軍名譽,遭受了60年來未有之侮辱”。天津的《大公報》也稱“喜峰口一戰,殲敵萬餘,竟能使驕妄氣盛之日軍受諾大打擊,誠足為中國軍人吐氣。”足見此戰影響之廣泛!
雖然我29軍的大刀隊給予日軍以重大殺傷,讓日軍首次在大規模的白刃戰中不敵潰退,大挫其銳氣。但也要認識到我29軍官兵同樣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是真正的血戰!例如在由29軍109旅旅長王長海率領的500名敢死隊第一次夜襲日軍時,僅回來20餘人,其餘全部犧牲,可見官兵犧牲的慘重。然僅在幾天後29軍便再次組織起更大規模的夜襲,足見29軍官兵不懼犧牲,誓死抗日的決心。這要是西方軍隊在第一次夜襲幾近全軍覆沒以後,必然不敢再次發動這種進攻。
寧為戰死鬼,
不作亡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