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易初读《金瓶梅》第174篇
病倒
从正月初六开始,三十三岁的西门庆患上了“腰腿疼”的毛病,可他并未意识到病情的严重性,依旧同林太太、如意、来爵嫂和王六儿等女人玩得不亦乐乎,尤其是在正月十三被潘金莲霸王硬上弓后,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就垮掉了,已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
正月十四,头昏脑涨的西门庆起床梳头时,险些晕倒在地,幸亏被春梅扶住。潘金莲心知肚明,赶紧吩咐秋菊去找孙雪娥取粥,可食欲不振的西门庆硬撑着才吃了半碗。心急如焚的吴月娘得知后,以为西门庆只是劳累过度之故,便劝他好生安歇,不要再到衙门上班了。
西门庆在用奶服药后,因挂念着正月十五要宴请周菊轩、荆南岗和何永寿,便强打着精神去看陈敬济写请帖,怎奈浑身无力只好中途而返。眼看着西门庆体力不支且毫无食欲,吴月娘才略有所悟地开始审问起他的具体行踪,可潘金莲却一字未提她昨夜霸王硬上弓之事。
求医
玳安起初有意隐瞒,怎料吴二舅却说还去了别处,无奈之下才道出了实情:在狮子街喝酒后,又到了韩道国家。在潘金莲的逼问之下,玳安还交待了西门庆私通林太太之事。吴月娘气得痛骂林太太是“老浪货”,却对西门庆毫无半点怨言,还吩咐孙雪娥包水饺给他吃。
孟玉楼认为若“忍不住,嫁了个汉子,也休要出这个丑”,这恰印证了她日后再次主动改嫁之事。潘金莲直斥林太太不知廉耻,却被吴月娘借林太太之言讥讽。潘金莲虽被羞得脸红脖子粗,却矢口否认自己曾在王招宣府当丫鬟之事,并谎称是因她姨娘家住在隔壁之故。
此外,李铭因不相信十五日的宴席取消而让平安前来问话,被心烦意乱的吴月娘痛骂了一顿。正月十五,西门庆的病情明显加重,“连肾囊都肿得明滴溜如茄子大”。在应伯爵的劝说下,西门庆才派琴童去请任后溪前来诊脉,可用药后虽治好了头晕,下边却越发肿痛。
恶化
晌午时分,李桂姐和吴银儿前来探视,应伯爵陪着谢希大和常峙节紧随今后。吴月娘因担心西门庆不耐烦,便婉言拒绝了应伯爵让来安请李桂姐和吴银儿到酒席弹唱的提议。应伯爵离去时,特意吩咐玳安转告吴月娘:西门庆脸色有变,并举荐了擅于治痰火病的胡太医。
西门庆不愿请胡太医诊断,可耐不住吴月娘的劝说,只好便派琴童去请。被任医官诊断为“脱阳之症”的西门庆却被胡太医诊断为“下部蕴毒”,果然导致用药后“溺不出来”。有病乱投医,吴月娘又急忙请来何老人之子何春泉,结果西门庆又被诊断为“心肾不交”。
用药后,西门庆被弄得虚阳举发,昼夜不倒。欲火难耐的潘金莲不管三七二十一,愣是把西门庆搞得“死而复甦者数次”,这无疑加速恶化了西门庆的病情。正月十六日,吴月娘趁着何永寿前来探望的机会,以潘金莲房中不方便待客为由,把西门庆安顿在自己的房中。
没救
何千户举荐了年过半百专治疮毒的刘桔斋,可刘桔斋并未明言西门庆所患之病。随后,郑爱月前来探望,力劝西门庆喝了半碗粥,吃了两块鸽子肉。当西门庆服用刘桔斋的第二贴药后,却浑身疼痛地叫喊了一夜。五更时分时,西门庆已肾囊胀破,生出疳疮,昏迷不醒。
正月十七,吴月娘慌忙请刘婆子驱除邪祟。因吴神仙曾预言西门庆“今年有呕血流脓之灾,骨瘦形衰之病”,故吴月娘又邀请吴神仙前来行医打卦。可吴神仙断定西门庆“酒色过度,肾水竭虚,太极邪火聚于欲海,病在膏肓,难以治疗”,“虽发财发福,难保寿源”。
大厦将倾之际,吴月娘和孟玉楼各自焚香许愿,潘金莲和李娇儿却“不许愿心”,而最爱的李瓶儿早已撒手人寰。眼看着命不久矣,想必西门庆的内心充满了苦楚与无奈,可作者偏偏不写他幡然醒悟的忏悔之情。五天后,西门庆因医治无效,断气身亡,年仅三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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