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被列爲世界十大海盜之一的鄭一嫂?

聊聊關於生活中那些事


鄭一嫂,一個傳奇人物,也是一個令東方和西方海盜都敬畏的中國女性。她的名氣在海盜史上甚至超過了愛德華.蒂奇(著名的黑鬍子船長)和巴巴羅薩。

在大英帝國的圖書館中,收藏了關於鄭一嫂的史料和傳記,這些文獻作品描述了她傳奇的一生。在這些文獻中,鄭一嫂被稱為“鄭氏”或“鄭寡婦”,傳說她有數不清的寶藏和數不清的巨大船隻,她不惜重金收買亡命徒和被通緝的海盜,給他們美食和財寶,讓這些野蠻人為自己賣命,並且臣服在自己腳下。她統治著清國的南海,在清國水軍和葡萄牙人的一次又一次的圍剿之中倖存下來,她享受著海洋統治權和數不清的戰利品,以及那些慕名而來的海盜的跪拜。

據說鄭一嫂出生在1775年前後,沒有人知道她的童年。這是一個不幸的女孩,在她還沒有成年的時候,無情的家人將她賣到了妓院之中,在那裡她一次又一次的企圖逃走,但一次又一次的被抓回來,那些羞辱和折磨讓她變得堅強。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據說她的眼睛可以迷惑住任何看到她的男人(西方人真能扯,這樣的女人筆者到還真想見識見識,看看到底能不能迷惑住我)。她雖然被囚困在妓院之中,但是逃跑的願望卻從沒有停止過。終於有一天,她等到了這個機會。

一個深夜,一群野蠻的海盜偷襲了廣州城,這些渾身散發著惡臭和魚腥味的男人們衝入妓院之中,試圖搶走所有的女人。鄭一嫂就在其中,她並不懼怕這些男人,她知道自己美貌會讓這些男人屈服。果然,當她被帶到海盜的船上時,一個海盜頭目一眼就看中了她,並且執意要娶她為妻。

聰明的鄭一嫂答應了他的求婚,但是卻要他必須遵從自己的幾個要求,要不然她寧可咬舌自盡也不會嫁。這些要求中包括要得到這個海島頭目的一半財產,並且享有跟男人一樣的待遇,另外她要有一艘自己的船和自己的水手。這個海盜頭目馬上答應下來,就這樣,他們在海盜們的歡呼下成了婚。


婚後,鄭一嫂憑藉自己的智慧和非凡的能力,幫助丈夫擴大了海域,並且建立起一支強大的海洋聯盟。這個海盜聯盟組成一支聯合艦隊,分別用六種不同顏色的旗幟作為編碼。鄭一嫂和他的丈夫使用紅色旗幟,因此又被稱為“紅旗幫”或“紅色艦隊”,她擁有這個艦隊最高領導權。下面的五個艦隊聽命於與她,分別用黑、白、綠、黃、藍來編組。自此之後,這支龐大的海盜艦隊馳騁于海洋之上,那些企圖侵犯這片海域的船隻被這個聯合艦隊統統打垮。越來越多的海盜加入進來,使得這支艦隊迅速壯大。

(注:電影《加勒比海盜》第三部中海盜聯盟大聚會的時候,那個女性海盜頭領就是以鄭一嫂為原型)

1804年,鄭一嫂與丈夫洗劫了設立在澳門的葡萄牙貿易港,並且與葡萄牙海軍展開了激戰。那些高傲的葡萄牙人根本就瞧不起這些髒兮兮,留著細細的鬍子和長長的辮子的東方海盜,他們用火炮朝這些海盜開火,但很快葡萄牙人發現,這些東方海盜個個都是亡命徒,他們在船與船之間如同猿猴一樣的敏捷,稍不留神他們就會竄到身邊,然後用鋒利的彎刀割斷葡萄牙人的喉嚨。不可一世的葡萄牙人很快就被打垮,他們向附近的英國皇家海軍求救,但這些英國佬以不清楚對方實力為由,拒絕了葡萄牙人的請求。但最後這兩個老牌的侵略者還是達成了協議,由英國皇家海軍護送葡萄牙人的船隻,但是需要一筆高額的保護費。當然這筆錢葡萄牙人才不會乖乖的給英國佬,他們讓懦弱的清國為自己提供這筆保護費給英國佬。

1807年,鄭一嫂的丈夫在安南(越南)被另一群海盜殺死,這個消息傳回來後,鄭一嫂帶著自己的艦隊,將這群殺害自己丈夫的海盜圍困在一個小島上,最終這些海盜答應選出三個人來償命,並且願意永久效忠鄭一嫂。就這樣,鄭一嫂接管了丈夫所有的財產和船隻,這時候她已經擁有400多艘大船和1200多隻快船,人數達到近8萬,成為真正的海洋霸主。並且她通過自己的政治頭腦,控制了廣東沿海、安南以及東南亞海域的貿易區和捕魚權,將那些本來應該交付給朝廷的稅金攬入自己手中。有了鄭一嫂的保護,每個人都可以自由的進行貿易和捕魚,如果誰侵犯到他們的利益,鄭一嫂會狠狠教訓那個破壞了規矩的人。

作為一個曾經擁有苦難人生的女性,鄭一嫂有著嚴苛的規定,她規定海盜可以將那些被俘的女性當做自己的妻妾,但是必須要忠於並保護她們,不忠的男人將被斬首。同時,任何犯有強姦罪的海盜將被處死,首級會掛在船頭以儆效尤。如果被俘的女人因為醜陋沒人願意要的話,可以領取一部分錢財,任由其回家,有為難她們的人將會被割掉耳朵。

另外,所有的戰利品除了20%可以留在自己的船上之外,其餘的要全部上繳,由鄭一嫂分配,如果哪艘船隱瞞了戰利品,那麼將會受到鞭刑,嚴重者將會被斬首。

就這樣,在鄭一嫂明確的分工和嚴格的條令下,海洋中出現一個無與倫比的海盜帝國,這個帝國的首領,就是女海盜——鄭一嫂!

但很快一支由清國水軍組成的艦隊來到了鄭一嫂管轄的海域之中,清國的皇帝不允許一個海盜來統治自己的海域。雙方交火之後,不出半天光景,六十三艘清國戰船被擊沉,無數的清兵被割斷喉嚨。無奈的清國水軍只好向英國皇家海軍和葡萄牙海軍求救,但是他們已經被嚇怕了膽,因此斷然拒絕了清國水軍的求救。

鄭一嫂將這支艦隊打垮後,繼而擴大了沿海地區的稅收面積,這無疑觸及到了英國佬和葡萄牙人的利益,他們很不高興。在訛詐了清國一部資金後,與清國組成聯合艦隊,調集精銳戰艦,以聲東擊西的戰法攻打鄭一嫂的基地。

令鄭一嫂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的艦隊之中有不少人早就被對方所收買,這些被收買的海盜帶著自己的船隻轉身加入了由清國、葡萄牙、英國組成的聯合艦隊中,帶頭攻擊鄭一嫂。


一連幾日的廝殺,讓鄭一嫂大傷元氣,很快,她的海盜帝國被打散。雖如此,仍有一些忠於她的海盜願意繼續為她作戰。

1810年,清政府派人前去議和,並且答應給予優厚條件。不但可以不追究鄭一嫂的罪過,還允許她保留自己所有的財產以及一個小艦隊,但需要將所有的稅收權交出。鄭一嫂答應了清政府的要求,她帶著自己的小艦隊離開了原先的地盤。

她的那些海盜兄弟,除了大約300多人被斬首之外,其餘人一部分回鄉務農,一部分加入了清國海軍,繼續幫助清廷征討那些不願意臣服的海盜,這些曾經的海盜搖身一變成了專門捕獲海盜的“海盜獵人”,這實在讓人忍俊不已。

據說,鄭一嫂帶著自己的小艦隊離開後,開設了一個巨型的賭場,在這個賭場的附近,她享受著奢華的生活以及那些仰慕她威名而來到此地的海盜的跪拜。在她69歲的時候,這個傳奇女性走完了人生最後一步,因為沒有子女,她將自己的的財寶全部分給了那些效忠自己的人。那些人在她死後,依舊忠心耿耿的守護著她的墳墓,不讓任何人打擾到她的英靈。

鄭一嫂的人生結束了,但是關於她充滿傳奇色彩的故事卻仍沒有結束!


大獅


在我看來,她有幾個地方很值得細述。但很令人讚歎的是她的卓絕遠見,和對自身命運的把握到位。或者這也源於她曾在廣東石羊的小妓館中飽受摧殘的緣故吧……

關於石香姑……抱歉,在她諸多如石陽、鄭一嫂、鄭石氏、清石夫人、龍嫂等別稱中,我更願意稱呼她的本姓(乳名是因為較親切)。關於她,更多時候需要通過外國的記錄來獲悉她的人生,但是國內卻記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改匪為軍的過程。


《清稗類鈔·武略類》曾記載了招降石香姑的最初過程。當時兩廣總督張百齡,派按察使溫承志、朱白泉二人勸降張保仔。張保仔猶豫不決時,朱白泉暗中查探到他的妻子石香姑果敢強健,令張保仔畏懼。於是便設法遊說[注1]。才接觸石香姑,她便慨然說道“同輩中幾見有白首賊耶?”,而後便同意勸服張保仔。她說服張保仔最關鍵的一句話就是“妾不欲與君同為虀粉也。請斷袂,各行其志。”虀[jī]粉就是蔥姜碎末,於此處有些恐嚇意味,但就是這樣一句“各行其志”,讓張保仔懼怕,並決定投降。從這句話可以看出,張保仔的勢力或控制力,在紅旗幫中遠遜石香姑。


之後的談判,就是在1810年2月21日,張百齡與張保仔,於珠江口穿鼻洋海面上的初次談判了,這裡也能看出石香姑的果敢。當時在葡澳大法官阿里亞加為中間人的談判過程中,張保仔要求保留5000洋匪和80艘戰船[注2],張百齡自是不允。於是紅旗幫便夷平一處小鎮示威。就在這種極易危及自身安全的情況下,4月17日時石香姑不帶武器,沒有通報,直接率領包括她在內的18名女性組成的“談判組”進入廣州,在兩廣總督衙門內的白虎節堂,與張百齡達成了協議。

很少人在這種事發生後能親赴清軍要害之地,不說其身邊僅有區區18人,就說此前溫、朱二人已知其重要身份這點,按常理所見,或被囚禁用於逼降張保仔,或者乾脆就是像既往慣例那樣,重者凌遲,輕者梟首。石香姑能意識到這個重點,並判斷出張百齡投鼠忌器的心態,這就是大智大勇,但她可能只是一名從未接受過正統教育的疍家婦女。


雖然曾想過葡澳艦隊的捲土重來會嚴重威脅紅旗幫的發展,讓石香姑決定投降清政府。但她是如何斷定葡澳政府不會要求清政府交出自己和張保仔的,很是令人好奇。


再說說鄭一與石香姑的紅旗幫發展。以我瞭解到的情況是,鄭一是祖傳海匪,父鄭奇、祖鄭連福,而《清初海強圖說》中曾提到“閩粵之匪飄泊無依”,並以鄭盡心為例。如果鄭盡心與鄭一之間是有關係的,比如鄭盡心與鄭連福是族中同輩,就能證實鄭一為匪的祖傳和家族性質。但這種家族性卻很難解釋,為何在石香姑加入時可以獲得較多的控制權,甚至於鄭一死後,可以被認同和二把手張保仔達成協議。僅憑美色似乎是不大可能的,這真的有些像埃及豔后那樣令人困惑。因此國外有很多人以其為題材,她也得以成為很多人熟知的存在。

另外,從1801年石香姑加入,至1804年為止,紅旗幫已漸成葡萄牙、英國的害患。在香港大嶼山上他們有自己的造船廠,而在鄭一死時,紅旗幫的劫掠範圍甚至輻射到了馬來西亞地區。相較於其他海匪的侷限性,這種奔襲異國的不同,顯然可以快速壯大自己的實力。可以側證這點的,就是他們能迅速弄到英國的新式武器(24磅炮),可惜來源無從得知。而實力擴大後,屢敗清軍、重創葡澳艦隊、圍困澳門幾至斷糧、俘獲英國軍艦等事蹟,都證明了石香姑領導艦隊時的魄力。


石香姑定下的紅旗幫幫規。雖然此前有聲稱是張保仔頒佈的這些規則,但從與張百齡談判一事來看,他並不具備這個魄力,也不可能執行到位。

  • 擅自行事或違令者斬首;

  • 不得挪用公款或偷盜親近海匪的財物;


  • 所有戰利品必須上交分配,並有專人統計,而後由船長分發。扣除的兩成為公款之用;

  • 被扣除的這些錢再次上交時,一小部分被留下,其他則用來幫助沒有獲利船隻的補給購買;

  • 私自窩藏戰利品的懲罰是,輕者鞭撻後背,重者死刑。

  • 略顯諷刺的是,女性俘虜經常被優待,姿色一般的直接釋放,容貌出色者卻可能被扣留為妻。但紅旗幫卻嚴格遵守一夫一妻制。如果發生強姦或通姦,海盜被斬首,女子則被捆上炮彈或重物丟到海里。


上述這些事情,曾被綁架的理查德·格拉斯普爾(Richard Glasspoole)證實,它們被執行的非常嚴格。對比歷代的女性掌權者,如呂雉、武瞾等人,這種規則中的大部分都能被理解,但唯獨一夫一妻制的堅持令人詫異。不僅限於當時的其他海賊(包括國外),就是民國時期也未見這種太多變化,或者這與她積極學習舶來文化科技有關。但不論怎樣,石香姑這種意識的超前,大概比太平天國(1851-1864)早了半個世紀。


(因為這些事情,在國外的一些兒童讀物中,石香姑被描述成是一個勇敢堅強,不屈從於命運安排的女性,略顯女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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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嘯亭雜錄》所載野聞說了幾件事,比如石香姑認為當時海上諸雄肆虐,投效張百齡必得重用。以及二人投降後,餘下的烏、石兩股洋匪被殲。我看此處時,感覺就後兩事來說,即能證明石香姑的大局觀很好,又能說明石香姑勢力在粵東洋匪中佔比很大。至於溫、朱二人獲悉石香姑身份後,前者自薦枕蓆,後者贈資百萬這個……真的很難讓人相信。

[注2]張保仔所留戰船,如以《浙江提督李公墓闕銘》中所載推測,應為鳳尾船,單艘可載數百人。而洋匪之稱,又或夷匪之說,是因為當時多見中國海賊裹挾安南人(越南)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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