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老人不同境況,85歲女兒照顧百歲老媽


利用週末參加了兩次志願者活動,走訪了四位百歲老人,心裡是百味雜陳,喜憂參半吧。四位老人中,有的獨居一屋生活自立,卻希望自己早死,不給子女添麻煩;有的處於半糊塗狀態,生活起居一切靠耄耋子女照顧;有的耳聰目明,天天小酒灌腸,日子過得滋潤。同行的兩組人,一組樂觀,希望自己也能長命百歲;一組看空人生,希望自己能體面的、有尊嚴的活著。

走進老人的屋子,彷彿走進了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牆上貼的全是毛主席的畫像,各種場景各種姿態的,歷久彌新。老人坐在炕頭,像一個世紀的雕塑。

老人今年101歲,名叫袁桂蘭,她拉著志願者的手趴在她耳邊說長問短,拉起呱來。老人有點耳背,她以為志願者要與她一樣,趴在耳邊說才能聽到。老人語出驚人:“活這麼大歲數弄麼?還不如早死,盡給孩子們添麻煩。”

老人獨居在一座有著三間正房的四合院裡。平時幾個兒女輪流給她送飯。老人生活起居很有規律,飯量不多,平時一日三餐一個小包子就是一頓飯,也很少喝水,每天下午4點鐘就關閉院門不再出去。圖為志願者在為老人量血壓。

老人坐在門口石頭上曬太陽,這或許是她平時最喜歡的活動之一。靜靜地坐著,面無表情地看著周邊的一切。身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宣傳板與老人形成鮮明的時代對比。老人生活在富裕的新時代,子女孝順,自己自立,按理說,應該很有幸福感,可老人為什麼想早死呢?我有些不解。你覺得呢?


走訪的另一位老人是一位106歲跟著85歲的女兒一起生活的老人。她叫田真子,坐在炕沿上望著我們。老人的老伴在她九十多歲時走了,此後她一直自己獨居,直到3年前八十多歲的女兒回家與她一起生活,她才有了伴。老人也是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久了,雖然她生活自立,還經常瞅著女兒上街乘涼時,自己洗衣服。

志願者給老人穿鞋時,發現老人的三寸金蓮,用手一比量,僅一掌長。我們的領頭說,下次再走訪帶名洗腳的,給老人洗洗腳吧。

老人頭腦清晰,獨居時由同村的兒子送飯,一天三餐,飯量少,喜歡拉呱。女兒來與她做伴後,精神格外矍鑠。圖中是85歲的女兒扶她走路。人真是不要一樣,有人80歲時就等著子女伺候,哪怕自己身體硬朗能做飯,而這奶奶85歲不光伺候自己還要伺候百歲的老媽。

不算大的院子,被她85歲的女兒種滿蔬菜。老人還識字,我們給她送去一幅壽字書法掛圖,她歡喜地認真念:“春”。我們驚愕:老人竟然認識字。仔細看,草寫的壽字還真跟春字有點像。

臨走時,老人柱著柺杖出們送我們,向我們揮手告別。106歲,還能自立還能神志清醒,真是生命的奇蹟。我們中的一名志願者很羨慕老人的長壽,獨自與老人合影留念,希望自己也能像老人一樣長命百歲。回來的路上,我給她潑涼水:“這些長壽老人多數子女不全,倪萍說,她姥姥說自己能活到99歲,是老天把為國犧牲的軍人兒子的壽命加在她身上的。”她想了一下,反擊:“不是吧,這位老人子女都健在啊。”呵呵


下面的兩位百歲老人是另一個週末走訪的,同行的志願者是提倡“要有體面的、有尊嚴的活著”,贊同安樂死。圖中老人102歲,名叫劉安德,性格開朗,耳聰目明,獨居老屋,生活能自立,經常柱著柺杖到門口曬太陽。

老人身上長滿老年斑,指甲很長,腳指甲厚厚的,感覺有點象灰指甲,我們想下次再走訪應該帶個修指甲的。老人的兒子說他喜歡喝白酒、下棋、看書,寫一手好字。圖中我們志願者在給他量血壓。

上圖是老人放在炕頭上的飯盤:兩個桃子、一小串葡萄、一瓶白酒、一盒茶,老人天天喝一杯白酒,平時還喜歡跟村裡人殺盤棋,據說村裡沒人能下得過他。我們都覺得老人活得很滋潤很有味道,幸福的日子還在慢慢地品。下圖是院子裡堆著老人喝空的各種酒瓶。

老人有5子1女,平時6個孩子輪流照顧,一人三天。我們去的時候,正好輪到他女兒照顧。我們沒見到他的女兒,只看見灶臺上放著一盤餃子半塊鹹鴨蛋,可能是給老人準備的午餐。

老人家的牆上還掛著喇叭和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流行的美女掛圖。

這位老人是我走訪中看著最難過的一個,癱瘓在床已近三年,有時糊塗有時清醒,由近80歲的女兒照顧起居。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估計她兒女也是很無奈的,如果可以安樂死,我想他們是會同意的。老人獨居一室,屋裡的吊扇一直轉著。幾年前,她摔了一跤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老人今年101歲,名叫姜秀民,一兒一女,住在兒子家裡,由女兒照顧。我們去時,她的兒女剛剛把她抱到廁所,服侍完大便。老人雖然癱瘓在床,但家裡沒有一點異味,很乾淨。

在我們準備離開時,老人突然坐起來,並不停地問我們是幹什麼的。從她的問話中,感覺她是怕她女兒上當受騙。看著老人痴呆呆的樣子,心裡很沉重。這樣的人,活著,於人於己都是一種受罪。你說是不是?如果可以安樂死,你贊不贊同她安樂死呢?歡迎留言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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