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永和宮寢殿,內人物:弘曆,永琪,繼後,瓔珞,純貴妃,愉妃,袁春望,劉太醫,眾宮女、太監
瓔珞走入寢殿,才發現弘曆正沉著臉坐在床畔,永琪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愉妃掩面而泣。繼後和純貴妃對坐兩邊,均是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瓔珞:五阿哥生病了嗎?
瓔珞快步走到床邊,下意識伸出手要去撫摸永琪,被愉妃一把推開,險些摔倒在地,好在袁春望及時扶住了她:娘娘,小心。
弘曆:瓔珞!
弘曆被袁春望搶先一步,下意識看他一眼。二人目光相撞,弘曆微微蹙眉,袁春望已迅速垂下頭去,無比恭敬。
弘曆:愉妃,你這是幹什麼?
愉妃:皇上,永琪才多大年紀,令妃竟然能對他下毒手,她的心何其狠毒啊!瓔
珞:下毒手?這是何意!
純貴妃:令妃,今日五阿哥是不是去了延禧宮。
瓔珞:是。愉妃命他來看望我,並帶來了靈芝鹿茸。
純貴妃:是否在那裡吃了點心?瓔珞:吃了一塊芙蓉酥。
純貴妃:這就對了。劉太醫!
劉太醫面露擔憂:令妃娘娘,五阿哥近日有些咳嗽,臣以川貝為主方進行治療。但川貝有一個特性,決不可和烏頭類中藥同服。如草烏、川烏、附子等,都是大忌。
繼後:若是同服,又會如何?
劉太醫:回稟皇后娘娘,若是同服,極可能因藥性相剋而中毒,比如全身麻痺,疼痛不止,甚至丟了性命。
臣剛才為五阿哥診脈,便發現草烏中毒之兆。純貴妃:延禧宮的芙蓉酥含不含草烏,就只有令妃知道了!
瓔珞:我為什麼謀害五阿哥?你們可別忘記,當年是我救下了這個孩子。
愉妃咬牙切齒:我和純貴妃交情深厚,你便認定我背叛了先皇后,處處刁難冷待,我全都忍下了,本以為看在永琪面上,終能和睦相處,沒想到你竟起了歹心,要害我的兒子!令妃,永琪才多大,又對你一腔赤誠、毫無防備,你怎麼下得去手!難道你的心是冰做的,毫無半點人性嗎!
弘曆敏銳地:延禧宮中,哪兒來的這種藥?
純貴妃:皇上問得好,整個紫禁城裡,除了太醫院,就剩下延禧宮有藥!
劉太醫:皇上,臣聽聞令妃娘娘從馬上墜下,傷了右手,葉太醫便為她開了一道草烏頭膏,專用於脫臼疼痛,傷折惡血,這膏方需用草烏,延禧宮內……自然是有的。
弘曆眉頭緊皺。
純貴妃迅速起身,跪倒在弘曆面前:皇上,令妃深受皇恩,不思回報,卻嫉恨愉妃,毒殺五阿哥,似這等心胸狹窄、手段毒辣的女人,實在是令人髮指。臣妾心知,皇上不忍處置令妃,但若人人都效仿她,紫禁城的規矩何在,後宮又會亂成什麼模樣?臣妾斗膽,懇求皇上重重懲治,也好給上上下下警示,叫他們知道,謀害皇嗣,罪不容赦!
瓔珞向袁春望使了個眼色,袁春望見狀,一步步退了出去。
弘曆非常平靜:延禧宮有草烏頭膏,令妃的確脫不開嫌疑,但並不能就此認定,她便是謀害五阿哥的真兇。
繼後微微一笑:皇上說的是,令妃並無子嗣,毒殺五阿哥,除了洩憤之外,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愉妃哭訴:皇后娘娘,臣妾母子因受純貴妃多方照料,令妃便百般凌辱,說臣妾刻意攀附,不知羞恥。令妃身邊那個明玉,更當眾給臣妾臉色看,五阿哥年輕,不願額娘受辱,才頂撞了兩句,竟引得延禧宮生恨,為永琪惹來殺身之禍!皇后娘娘,您是個心地仁厚的人,哪兒知世上專有惡毒女人,就愛幹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繼後望著愉妃,深深皺起眉頭:皇上,若此事張揚出去,難免引人議論,不如將延禧宮的人先收押,一個個慢慢審問。
純貴妃:光是宮女太監們收押麼,令妃又如何處置?繼後:令妃畢竟位列四妃,先拘於延禧宮,待審問結果出來,再行處置不遲。
純貴妃:皇后娘娘這是為令妃拖延時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還要審什麼問什麼!
繼後:那照你的意思,連問都不問,便直接定罪?弘曆望著痛苦的永琪,遲遲不語。
愉妃痛哭失聲,匍匐在弘曆面前:皇上,臣妾知道您寵愛令妃,可永琪是您的親骨肉,他平日最仰慕皇阿瑪,臨的字都是您的帖子,您就真的忍心,看他如此受苦麼?瓔珞注視著愉妃,露出厭惡之色。
愉妃淚流滿面:永琪,額娘沒用,不能保護你,更不能替你伸冤,還不如一頭撞死,免得無顏面對你!
愉妃話音未落,便一頭撞向床角,弘曆一把扯住了她,厲聲:愉妃!真相未明,你就如此激動,到底想幹什麼!
愉妃哭聲淒厲:皇上,臣妾是個天生無用的人,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為永琪申冤,若您執意不肯處置令妃,臣妾就只好以死明志!
弘曆:拉住愉妃!宮女連忙上前,握住愉妃手臂不放,生怕她觸柱身亡。
瓔珞撲哧一聲笑了。眾人都用一種驚奇的眼神望著她。
瓔珞:皇上,您都親眼瞧見了吧,先前是怎麼和您說的,就算臣妾不惹事,有您的寵愛在,人家也不肯放過我啊!
日,宮中甬道,外人物:袁春望,葉天士
葉天士被袁春望拉扯得一路踉蹌:哎,你幹什麼,慢點兒,慢點兒!
袁春望:快!
日,永和宮寢殿,內人物:弘曆,永琪,繼後,瓔珞,純貴妃,愉妃,袁春望,葉天士,劉太醫,眾宮女、太監
純貴妃嚴厲地:令妃,你還妄想靠一張利嘴,為自己脫罪嗎?你瞧瞧,五阿哥昏迷不醒,愉妃險些自戕,你做的孽還不夠多?真鬧到最後,搜了延禧宮,你最後的顏面也會蕩然無存!我勸你,有心狡辯,不如早些認罪!
愉妃泣不成聲:令妃,永琪年紀還小,你有什麼仇恨,全都衝我來吧,我不怕你!我只求你,放過我的兒子!放過永琪吧!
弘曆認真望著她:瓔珞,朕想知道,你做過嗎?
瓔珞:當然沒有!皇上,臣妾的證人,馬上就要到了。
純貴妃:你能有什麼證人,不過是拖延時間!
繼後:都到了這份上,等一等也無妨吧!
純貴妃氣惱。袁春望拉著葉天士匆匆趕到,葉天士一見殿內情形,呆住。
純貴妃冷笑:原來你的證人是葉太醫,葉太醫,你為令妃開了草烏頭膏?
葉天士:是。
弘曆:草烏頭膏和川貝相剋?
葉天士:是。
弘曆:瓔珞,你到底想讓葉天士告訴朕什麼?葉天士同樣一臉困惑。
瓔珞:葉太醫,我不懂醫術,但人吃錯了東西,第一件事該怎麼辦?
葉天士:吃錯了東西?
瓔珞:對,服了劑量輕微的毒藥,或是吃了相剋的食物。
葉天士一笑:那容易,催吐!
瓔珞:敢問劉太醫,剛才您為五阿哥催吐了嗎?
劉太醫為難:五阿哥身體虛弱,臣不敢輕易催吐,只好令他服下解毒湯劑。
瓔珞:五阿哥如今脫離險境了嗎?劉太醫看了一眼純貴妃:這……
純貴妃:當然沒有,您沒瞧見,五阿哥還未清醒嗎!
瓔珞冷笑:既然五阿哥沒有脫險,證明解毒湯劑無用,不如試試葉太醫的法子!
愉妃面色一變:不行!令妃,你害得永琪還不夠,如今還要折騰他!
瓔珞:皇上,請您相信葉太醫的醫術,也請您相信,臣妾絕無傷害永琪之意!
弘曆:葉天士,你可有把握?
葉天士:皇上,臣把脈後,開一劑溫和的催吐之方,讓五阿哥服下,不用一刻的功夫,便可去毒。
弘曆:好,你立刻開藥!
純貴妃:皇上!
弘曆抬手阻止:朕相信葉天士的醫術。
純貴妃暗暗著急,頻頻暗示愉妃。
愉妃:皇上,永琪身子虛弱,再禁不起折騰了!若他有個三長兩短,臣妾也沒了活路!皇上怎能相信殺人兇手的話,令妃這賤人,分明是要害永琪啊!
弘曆冷漠地:扶愉妃去休息。
宮女:是。
兩名宮女上前,硬是攙走了愉妃。
愉妃:皇上!皇上!
李玉擋在愉妃面前,賠笑:娘娘,您就安心等著吧!
(時空過)催吐過後,永琪安靜了許多。
葉天士捧著痰盂研究後,向弘曆行禮:皇上,五阿哥這一日所用食物,全都吐出來了。
弘曆觀察他的神情:沒有草烏,是嗎?
葉天士:草烏一入胃,早就化了,吐出來也沒用。
純貴妃冷笑。
葉天士:但五阿哥吐出大量未克化的人參片,這倒是十分稀奇。
劉太醫聽了,外強中乾地:五阿哥是肺虛引起的咳症,才用人參補氣。
葉天士:五阿哥若要補氣,參須泡茶即可,哪兒用吞這麼多!人參濫用,表邪久滯,尤其五阿哥年輕,身體康健,過量食用人參,反而導致閉氣,胃血逆行,身體大為受損,自然昏迷不醒!劉太醫,你精通小兒方,怎麼會犯這麼大錯!
繼後冷笑:除非他為人指使,故意陷害令妃!
劉太醫嚇壞了,撲通一聲跪下:皇上饒命!臣……是愉妃執意要用參片,臣也勸過,可娘娘就是不聽臣的啊!今日也是愉妃一口咬定,五阿哥服用了草烏,臣才診錯了脈!
繼後:草烏川貝相剋,與濫用人參體虛,如何混為一談!
瓔珞:草烏川貝同服會致命,愉妃怎捨得五阿哥丟命?只好收買了這太醫,聯手冤枉我!
弘曆:愉妃!
愉妃驚駭:皇上,臣妾也不知道多服人參會有隱患,臣妾無知,臣妾有罪!都怪臣妾不好,平白害了永琪,還誤會了令妃!
弘曆看透了她的虛偽,冷笑:你是有罪,身為親額娘,竟為了陷害令妃,不惜傷害永琪的身體,根本不配做永琪的額娘!說,到底誰給你這樣大的膽子!愉妃驚恐萬狀,一言不發。
繼後:愉妃,你若不照實交代,便成了罪魁禍首。
愉妃高聲:是純貴妃,一切都是純貴妃指使,人參是她給的,主意是她出的,永琪是臣妾的親生兒子,若非被純貴妃所逼,臣妾怎敢如此!皇上,都是純貴妃,全是她所為!
純貴妃面色慘白:愉妃,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一時妒恨,構陷令妃就罷了,如今為了脫罪,竟想拉我下水!虎毒尚且不食子,世上竟有你這樣的額娘!皇上,您可千萬別信她!
愉妃: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可以對天發誓!對,那內務府的庫房,說不準有鍾粹宮領參的記錄!
純貴妃厲聲:愉妃!
永琪幽幽醒來,李玉驚喜:五阿哥!眾人全都看向永琪。
弘曆快步回到床邊,關切:永琪,你好些了嗎?永琪強撐著,忍住難受:皇阿瑪,兒子渾身難受,頭暈目眩。
弘曆:沒事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疼惜地)放心,皇阿瑪不會放過背後設計你的人!來人,將純貴妃囚於鍾粹宮,其餘人等入慎行司,今日落山之前,朕要得到答案!
純貴妃驚駭欲絕,癱軟於地。
繼後:皇上,那愉妃……弘曆:一併收押。繼後:是。
弘曆快步離去。
五阿哥驚駭,從床上爬下來,緊緊抱住愉妃:不要帶走我額娘,額娘!不要走,額娘!愉妃忍住淚,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鬢角,低聲說了一句話,五阿哥渾身一震,不再哭鬧,任由愉妃被人帶走。
瓔珞看到這一幕,露出疑惑之色。
繼後:令妃,今日你受委屈了。
瓔珞向繼後行禮:多謝皇后娘娘為瓔珞開解。
繼後微微一笑:你若做過,誰都救不了。你若沒做過,真兇也逃不脫!
瓔珞:但請皇后娘娘做主。繼後心領神會地一笑,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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