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是你想像不出的絕望

有一個故事,是說一個農婦捨不得扔沾上了農藥的麵粉,做饅頭吃,丈夫死了。捨不得扔,包餃子,女兒死了。還是捨不得扔,喂牛,牛死了。

可能你會覺得這個農婦怎麼這麼蠢,明明沾上了農藥的麵粉和毒藥沒有區別,為什麼還要給自己家人吃,作為普通人的我們永遠無法想象,糧食之於他們太珍貴了,絕對不能有丁點的浪費。

這就是貧窮的可怕,他牽動著窮人的每根神經,一點風吹草地都能讓他們戰戰兢兢。貧窮會剝奪他們理智思考的機會,並吊打他們活在人間最後的尊嚴。一旦出事,只能自己吞下這悲劇的果,因為他們身後空無一人,他們就是最底層。

於我們來而言,“貧窮限制了我們的想象力”不過是我們打趣生活的小插曲,對我們的生活並不能構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但真正的貧窮,是你想象不出的絕望。

貧窮,是你想象不出的絕望

1.

今年2月,發生在南昌地鐵上的視頻在朋友圈瘋傳。一個媽媽因為孩子貪玩,弄丟了地鐵票,顧不上週邊人眼中的詫異和嫌棄,不停地打罵自己的孩子。出了地鐵站依舊沒有打消下媽媽的憤怒,繼續打罵孩子。

貧窮,是你想象不出的絕望

周邊的好心人上前勸阻,“就5塊錢而已,你再補辦一下,你也不應該打他啊”。我們也會覺得,是啊,也就5塊錢而已,都這個年代了,誰還會為了幾塊錢如此大動干戈,至於嗎?

但也就是這5塊錢,讓這位媽媽發出了幾乎絕望的吶喊“5塊錢多!好難賺!錢好難賺!”

原來,他和丈夫常年分居,一個月才賺900塊,而孩子的撫養費卻高達一千。僅僅是5塊錢,就能夠成為壓垮這位媽媽最後的稻草。

生活就是這樣,從來都不容易。生存尚且顧不上,還有什麼尊嚴可談。

貧窮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2.

就在去年,發生在杭州蕭山的一個視頻被曝光在全國網民的眼皮下,在道德至上的推波助瀾下,網友的憤怒和震驚溢出屏幕。

視頻中,一個母親把女兒踩在腳底下!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錯,才能讓一個母親發狂到把自己的心頭肉如此踐踏。

貧窮,是你想象不出的絕望

後來,經過警方的調查,事件的原委終於浮出水面。原來她是一個已經離婚兩年的單身媽媽,除了前夫每月支付的600生活費,幾乎無任何生活來源。天大地大,卻沒有她母女二人的容身之所。只能帶著女兒四處奔波,露宿街頭,靠著打零工勉強度日。

你說她不愛女兒嗎?曾經在兩人最餓的時候,她把最後的半個饅頭給女兒,自己卻用白開水灌滿飢腸轆轆的肚子。

在最絕望的時候,也想過兩人一起去另一個世界,這樣就再也不會捱餓了,最後殘存的一點理智戰勝了衝動,她們又熬過了一陣,但是她也不知道下次這個念頭什麼時候還會再冒出來。

事發當天,她揣著最後的十幾塊錢去找工作,但是因為帶著女兒,屢屢碰壁,沒人願意用她。

一天下來,女兒的肚子餓到了極點,母親的心情也糟糕透頂。她從那僅剩的十幾塊錢,也就是她的全部家產裡面一口氣拿出2元鉅款,給女兒買了根烤腸。結果女兒咬了一口就吐出來了,是難吃還是太燙?我們不得而知,我們只知道這之後女兒被推倒在地,視頻曝光後,她也被剝的一乾二淨,被輿論唏噓並狠狠的踩在腳下。

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她的愛絕不比一般人遜色,但是她們實在是太窮了,沒有辦法支付的起能夠面對這個世界的尊嚴。

貧窮就這樣,將所有美好的東西毀於一旦,不濺一點水花。

把你的尊嚴按在地上來回摩擦,卻又無可奈何。

3.

“竹竿”是小學班上個子最高的女生,白白淨淨,鼻子挺拔而且弧度完美,因為家裡窮,穿的都是灰頭土臉的。如果稍微打扮下,放現在也絕對是個漂亮姑娘。但因為性格內向加上有些精神上的問題,班上總有調皮的男生想要欺負她。

後來由於家庭的原因,他媽媽沒有再讓她上學了。從別人口裡得知了她的家庭背景,父親幾年前在工地摔死,只剩下媽媽,弟弟和她三人相依為命,日子過的實在是有點苦,加上她家裡又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就這樣,小學沒畢業,就跟著媽媽在地裡幹活,還經常捱打。

再後來,她跳井自殺了。

原來,輟學後的她一直幫著母親做雜貨,在家裡依舊沒有地位,家裡做了一頓肉,她連湯都喝不上。即使這樣,她沒有一句埋怨,甚至為了能賺更多的錢補貼家裡,會跑去好幾裡遠的外鄉幫人摘棉花。

可即使是這樣的一個天使,用自己的汗水撐起了家裡的半邊收入,卻依舊得不到家裡的半點憐惜,加上又有點痴傻,加重了嫌棄之情,更是對她漠不關心。這才讓路過她幹活地方的兩個“禽獸”犯下了滔天罪行!

貧窮可怕起來真的會讓你汗毛豎起,懷疑人生。

在女兒身上發生的慘案,卻成為媽媽那裡的加餐,“許久未開葷的家裡多了一盤吃著人血的饅頭”。發現女兒被強姦之後,腦海裡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訛錢,人究竟能有多醜惡,千萬不要學著試探,真相是你永遠無法想象。最後一人賠了一萬三,總共兩萬六就把事情解決了,連警都沒有報。

不久後的一天,幹完了一天的農活,竹竿獨自走到了井口選擇了和這個世界告別。

也許這就是貧窮的可怕之處,他會吞噬深陷其中的人絕大部分希望,一點渣都不剩。並把你蹂躪,踩在腳下,沒有喘氣的機會。

4.

誰也不想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悲劇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童話只是童話就好了。但現實卻是,這樣的悲劇從未在我們的世界消失,一直都在。

2012年,在貴州畢節,五名流浪兒童因寒冷躲進狹小的垃圾桶生火取暖,結果中毒死亡。這是作為普通人的我們怎麼也不能想象的,其中最大的男孩13歲。

而在垃圾桶燃燒明火是極有可能產生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貧窮卻把他們知道這個基本常識的權利都不給,並讓他們用生命這個代價來交換。

貧窮何其殘忍,讓人苦苦掙扎,卻找不到出路。

5.

貧窮不僅讓你一無所知,會連帶把你面對生活的最後一點勇氣都給抽走,並讓你習慣。

朋友的爸爸是個老實人,靠賣苦力為生,卻掙的很少。小時候很窮,朋友還有個哥哥,因為家裡交不起學費,每次學費都是最後一個交的。有一次城裡的親戚把過期的餅乾方便麵給他們家餵豬,卻被朋友和她哥哥偷偷吃掉,味道奇怪卻很開心,因為平時根本吃不到這樣的零食,回想起來讓人心酸卻無奈。

後來朋友的哥哥上了高中,每天只吃一包方便麵,餓了就吃饅頭,兩個月的時間瘦了一大圈。中間因為窮退過一次學,校長勸哥哥繼續讀下去,哥哥拿起了父親的手說“老師,你看我爸的手”,哥哥和父親都哭了,校長也是。這雙手說的太多,多到大半輩子。後來校長也給哥哥退了部分學費。

再後來,哥哥去廠裡打工娶了個很好的媳婦。哥哥的彩禮和車子都是自己攢的。可是結婚後不久,廠子倒閉了,哥哥在村子裡就一直沒能找到一個好工作,賺的都不多,給老婆的衣服是打折的時候買的,孩子的衣服是在路邊攤四五十里面挑了又挑。

哥哥也想過去賺錢,想過開出租,開店做小吃,但是又怕賠本,最後什麼都沒做。還是那麼點錢,朋友看不下去了,用自己的錢給哥哥去買車,不願每次看見哥哥唯唯諾諾去問別人借車的樣子。第二天哥哥就把他的新車開回來了,其實是個二手奇瑞風雲。但哥哥卻視如珍寶,如果有一天天塌下來了,哥哥也會用自己的身體頂著車。經常半夜笑醒爬起來欣賞。

你看,貧窮對一個31歲的男人做了什麼。

6.

貧窮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一不小心,就死了。

時間大概追溯到十多年前,一個村裡的光棍被倒下來的土牆砸到了頭,據說把頭都拍軟了,後來拿塊土布一包上了醫院,結果出來說頭骨碎了,需要幾萬塊,光棍沒有,只能回去等死,結果,真的死了。

還有個故事,知乎上的一個作者的回答。一個男孩去菜攤上偷了塊肉,結果被攤主逮到,叫來父親,父親說“家裡窮,幾個月沒吃過肉了,孩子實在是太餓了”。攤主看他們可憐,把這塊肉給了他們,另一天得知,他們當晚吃完了最後一頓飽飯,臥軌自殺了。

曾經有個新聞,講的是東歐的一對母子,因極度貧窮,母子共用一根繩子上吊自殺了。比這更慘烈的是,他們連一根繩子都買不起,連自殺都要共用一根。

京華時報曾經也報道過江蘇的一對夫妻,因為極度貧窮,丈夫決定用百草枯了結了自己的生命。也給妻子喂下了這劇毒,造成肺部纖維化。若不是絕望到連希望的渣渣都找不到,又怎麼會捨得帶著自己摯愛的妻子一起服毒。

人世很糟糕,但也有精彩,值得我們再熬一熬。

請在未來的日子裡

遇見那些看起來窘迫的人的時候

可以不欣賞,但請溫柔。

因為,他們中的太多人單單是為了活著,就已經耗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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