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肿瘤学家汤钊猷高度关注徐克成对氢气治疗癌症的调查,对徐克成撰写的每篇“调查报告”都做了评述,认为” 吸氢显然不属于大规模杀灭肿瘤的疗法,但在消灭肿瘤疗法的基础上,可能达到如同游击战的“积小胜为大胜”。他将癌症患者比喻为”一位溺水者拼命求生,说“如离岸一尺就将溺毙,如果有人轻轻一推他便得救,不要小看这轻轻一推的作用。癌症是慢性病,
控癌战是消灭加改造的持久战。”他认为:化疗和“吸氢”显然是两类不同的疗法,前者可比喻为“消灭”疗法,后者也许可归于“改造”疗法;前者可属“阵地战”,后者也许属“游击战”。两类不同的疗法(硬件)如何合理应用(软件),要因人、因不同情况而异。硬件和软件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而当今趋势是重杀癌利器,而轻战略战术,不是也值得深思吗。汤钊猷赞同“氢疗法在治前、治中和治后都可能有其作用。即可用作新辅助治疗、综合治疗和辅助治疗”。他呼吁重视氢医学研究:“现在大家多重视所谓贵重的“特效药”,而对这类简便易行的东西不以为然,值得反思。“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高精尖”飓风劲吹的今天,像“吸氢”这类“偶然”事件““不能”擦肩而过“。
汤钊猷是“中国式控癌”理念的首创者。作为汤钊猷的学生,徐克成在践行中国式控癌方面,做了大量的研究和实践。他认为,中国式控癌的主要策略是“消灭”与“改造”并举,“与癌共存”,让患者长期生存。“改造”包含改造癌细胞、改造微环境和改造大环境(整个机体)。氢气在“改造”中将发挥重要作用。
汤钊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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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教授讲了“ABC原则”,我很赞同。2008年我的一位博士生实验研究发现阿司匹林有助减少放疗后残癌的播散,我建议相关教授做临床随机对照试验,也许因为这个药太普通了,都不感兴趣。2015年影响因子最高的杂志CA-Cancer J Clin,登了一篇文章称“阿司匹林有助降低高复发风险前列腺癌死亡率”。大家虽都承认“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然而在“高精尖”飓风劲吹的今天,像“吸氢”这类“偶然”事件便可能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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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氢气‘护’肺”,浮想联翩。20年前“西学中”的老伴,曾用中药为一位早中期乳癌术后病人治疗,效果不错,但因不能报销,病人又回到医院做“规范”化疗。3年后突闻病人去世,原来是死于化疗后肺纤维化。2016年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一篇文章的题目就是“癌症靶向治疗的心血管毒性”,笔者老伴患乳癌便身受其害。化疗需要一分为二,靶向治疗也不例外。看到这些疗法的负面问题,不是拆台,而是为了补台。“氢气‘护’肺”,不也给我们提供了用“改造”办法“补台”的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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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徐教授的这段文字,使我注意到东西方思维的另一个差别。西方思维常常是从机理到实践,分子靶向治疗就是先弄清相关的分子,然后针对这个分子设计药物,最后才是实践检验。东方思维则常从实践开始,实践有效,有条件再弄清机理。砒霜治疗一种类型的白血病有效,然后再弄清其机理是“分化诱导”,即改邪归正。只认可前一种思维模式,将对大量行之有效的实践结果“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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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教授写的这段文字,让我感到当今人们对待癌症,常希望“一榔头”便解决问题,殊不知癌症是慢性、全身性、动态变化的疾病。伤风感冒起病几天,好起来通常也几天。而癌症起病常十几年、几十年,好起来也得论年数。为此在大规模消灭肿瘤后,长期的后继处治便不可少。这就是为什么我主张,要用“消灭加改造的持久战”补充“消灭肿瘤的速决战”,相信“吸氢”在“消灭加改造的持久战”中将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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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教授的这段精彩文字,印象殊深。不禁使我想起东西方处事(软件)的差异,对付癌症,西方主张“以硬碰硬”,而东方则常“以柔克刚”;西方主张“斩尽杀绝”,东方则常“穷寇勿追(孙子语)”。化疗和“吸氢”显然是两类不同的疗法,前者可比喻为“消灭”疗法,后者也许可归于“改造”疗法;前者可属“阵地战”,后者也许属“游击战”。两类不同的疗法(硬件)如何合理应用(软件),要因人、因不同情况而异。硬件和软件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而当今趋势是重杀癌利器,而轻战略战术,不是也值得深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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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篇短文已使我惊讶不已,这篇文章也引起我的极大共鸣。也是我的一位亲属,三年前非小细胞肺癌伴纵膈淋巴结转移,眼睁睁看着他入院两周便离世。而这位患者,手术证实肿瘤完全消失,实在不可思议。回顾近代治癌史,是一部“消灭”肿瘤的历史,成效虽大,但未全胜。考其原因,把癌看作入侵之敌,只重“消灭”一手,轻“改造”一手。这位患者,也许能从一个侧面为“消灭与改造并举”增添砝码。
无独有偶,多年前我一位亲属,胃未分化癌,手术后也用化疗,一年多便离世。看到这篇短文,十分惊讶。三年后人竟长胖了,胃肿瘤消失,肿瘤标志恢复正常。诊断没有错,疗效也明摆的。我立即细看用了什么治疗,原来是“氢+2+小剂量化疗”。现代医学必然要问,有没有循证医学的证据,到底是什么起了作用,是“氢”还是“氧”,还是化疗,还是综合起了作用,等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既然有效,就必有其道理。我不禁又想起孙子的名言“以正合,以奇胜”,当前强调“以正合”(诊疗规范)这没有错,但如果没有“以奇胜”,医学就不会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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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感人的文字,使我想起“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人不能永生,但可能延寿。读者一定要问“真的是吸氢起的作用吗?”我想谁都难以肯定回答,毕竟患者接受过多种治疗。晚期胰腺癌能获得缓解确属“偶然”事件,而“必然常寓于偶然中”。吸氢显然不属于大规模杀灭肿瘤的疗法,但在消灭肿瘤疗法的基础上,可能达到如同游击战的“积小胜为大胜”。这可能又一次提示“消灭与改造并举”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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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给徐教授发回几篇《康复谈》的感言,又收到这一篇意义重大的文字。我说意义重大,是因为癌性疲劳不是小事。现代医学常认为只要癌缩小或消失,就万事大吉,而对治疗后的各种“问题”,或束手无策,或不了了之。如果说得直白一点,现代医学好像“药械医学”,医生致力精细修复;然而“人文医学”就不同,是医患共商身心复衡,徐教授做到了。历史的发展常常是“由简到繁”,而能长期留下的却常常是“由繁到简”。正如毛泽东认为游击战如能持之以恒,“实在是非同小可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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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徐教授的这篇文字,尤其是T先生的肝癌广泛转移得以缓解,使我感概万千。我搞肝癌半个世纪,只在20世纪的60-70年代看到肝癌如此广泛转移的病人。那时用大剂量化疗(如甲氨蝶呤MTX),肿瘤迅速缩小,但几周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增大,不久出现了前所少见的广泛转移,我们束手无策。T先生居然在吸氢后看到转移癌的明显缩小,实在不可思议。现在大家多重视所谓贵重的“特效药”,而对这类简便易行的东西不以为然,值得反思。徐教授给我另一个印象便是对新事物有始有终,过去对冷冻疗法如此,现在对吸氢疗法也如此,这段文字让我对“吸氢”增长了很多基础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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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两位病人,吸氢起了肯定作用。同时又提出一个很有意义的问题,即氢疗法在治前、治中和治后都可能有其作用。即可用作“新辅助治疗”、“综合治疗”和“辅助治疗”。1863年Virchow提出癌的细胞起源以来,一切努力都指向“消灭”癌细胞。然而癌症不同于传染病的外敌入侵,而是内外环境失衡导致的机体“内乱”,为此需要消灭与改造并举(控癌而非抗癌),“消灭”与“改造”相辅相成。我曾比喻,一位溺水者拼命求生,如离岸一尺就将溺毙,如果有人轻轻一推他便得救,不要小看这轻轻一推的作用。癌症是慢性病,为此控癌战是消灭加改造的持久战。氢疗法不用于传统的“消灭”肿瘤疗法,应属“改造”性质,为此要重视“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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