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与孟加拉虎理查德·帕克曾经成就了银幕中一段闪耀着璀璨光芒的传奇影史,那一场光怪陆离的奇幻漂流,透过视觉直击心脏,而在电影《阿尔法:狼伴归途》中,从悬崖跌落的科达与史前头狼阿尔法,则用一次穿越风雪与猎杀的归途,在冰川时代的大陆,为观众打造了另一场视觉与心灵的奇观,现在想起,依然带着令人窒息的如梦似幻。
那是一个生机盎然的世界,尽管哺乳类依然处于弱势群体,但成群出没的动物,在极光飞驰的天地之间,依然向众人展现出这一时代的动态美感。然而,对于一个不辨方向的史前人类而言,想要穿越漫长蛮荒的山林旷野,在冰雪来临之前回到遥远的部落,是要穷尽一切想象的。
影片所要展现的正是比荒野求生更加原始也更加强烈的求生欲望,至于形式营造,则是《荒野猎人》与《少年派》的结合,一方面因为狩猎与归家这一往返的路途,让影片有机会向观众展现冰川时代的无垠星空与无法言喻的壮美风光,另一方面,又有人类无法抵御的风雪长征,那是人类无法改变的进化进程,所以,看这部电影,要始终提着一口气——影片对人类在史前遭遇的危险有各种的预演与安排,与野牛群在悬崖边的对攻,以及惨烈胜利,在人群围拢的火堆前,无法阻挡一击即中把人当宵夜的猛虎……火光无法抵达的黑暗中,永远有危机潜伏。
是的,“危险”是这部影片的灵魂,而“危险”又是充满哲学意味的,故事让落单的未成熟少年与精于捕猎的头狼形成组合,就是对人性的一次豪赌,赌少年可以在困境中成长,也赌狼性中亦有友善与忠诚的一面,阿尔法是狼,但更像被科达驯化的“危险”,而人总是伴随危险得以成长。
影片仿佛又如寓言一般,让科达逆风而行的归家之旅,写意出现实中人类挣扎与奋斗的一生——人一生下来,就像被抛落悬崖,未必情愿,但全不由自主,人类的进步,也因为对故乡的眷恋与追寻,而那些求生技能,也是归途之中,再无依傍只能靠自己的冰冷现实所练就的,钻木取火、狩猎以及观星辩识方向……有些技能最终成为本能,比如善良,执着,无畏,坚持……
也因此,科达在风雪中佝偻的身影,就更像顽强的韭菜,是可以投射到现实之中每个于钢铁丛林中艰难跋涉的人身上——断崖式暴跌的股市,爆雷的理财APP,有毒食品、无效药品,单身税,生二胎罚款,不生二胎罚款……这些人生所经历的每一次危机,都可以让一生的奋斗瞬间归零,但最终依然咬牙走了过来。
因此看《阿尔法:狼伴归途》是充满悸动与感慨的,那是从遥远的远古时代的到的呼应,也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写进血肉中的基因密码,人的天性是矛盾的,既有温柔宽容的一面,亦有咬牙血拼的一面。
尽管是讲归途,但影片其实是激励人“应该走出去”,那些斗转星移那些白雪皑皑,都对内心对灵魂深处的抑郁有着无比治愈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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