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獨有也
情和趣是畫家自身的感情。
“中國繪畫傳統是注重寫意的,如同京劇藝術一樣,不拘於機械地再現對象,更要把握對象的精神氣質,著意於創造意境以感染觀者”。“一幅畫的內容是好的,但總要有情趣才能打動人心。要畫得引人生情,畫家要先自動情。”
王雪濤很重視筆墨技巧,對徐青藤、陳白陽、王夢白以及石濤、八大有著認真、精細的研究。從他大量墨筆冊頁以致大幅創作中均可見其精研之道。但他認為筆墨技巧應隨學識和畫藝的增長積年而成、自然生髮,不主張單純為求筆墨而習練,更不主張賣弄筆墨。故此,他雖曾追摹師長師曾、夢白、白石、半丁諸家技藝,也曾在數十年中不斷臨寫前人墨跡,但並不囿於成法。他主張“師造化、師古人、師師長”,意在融會貫通而能得其心源。
王雪濤認為:一草一木、花、鳥、魚、蟲都是有“靈性”的,“非人獨有也”。這一信念在其數十年的創作生涯中未曾稍減,甚至達到愛戀痴迷的地步。
基本功的鍛鍊要紮實,花鳥畫是以描繪花卉、禽鳥來表現自然界的生命力,體現欣欣向榮的生氣,從而給人以健康的藝術感染。
不注意對物寫生,把握不住對象形體的特徵,就失去了藝術再現的能力。寫生不是畫蟲鳥標本,不但要能準確刻劃形象,而且特別要強調概括能力和捕捉對象瞬間的動態,我對自己的速寫總是以這樣來要求。手眼的敏捷是速寫要解決的問題,畫面的生動,離不開速寫的鍛鍊。
默寫比速寫更重要,我講的默寫,實際是默記。憑眼睛看,用腦子記。速寫再快,也常侷限於一時一物,而認真觀察後印在腦子裡的形象,則更為完整、生動,待到運用時自然發於筆端。我的老師王夢白是近代畫家中十分注意寫生的,其主要方法是默寫。
臨摹是重要的,早在六朝的謝赫就列為“六法”之一而得到重視。但寫意畫的臨摹卻為不少青年朋友所忽視。他們學畫,也並非全然不臨,但重視的多為畫法問題,卻未認真研究作品的精神氣質。臨摹主要是要理解畫理,既可忠實於原作,也可改動它的缺點。
筆墨技巧要因其自然,筆墨是為表現對象服務的,要自然形成。明朝人講筆墨,講用中鋒的多,但其效果,正如黃賓虹所說,比較孤禿,行筆短促,顯得太乾澀。畫畫時,什麼筆鋒都可通用,只要較好的表現對象即可,日久天長,自己的筆墨風格也就會自然形成;切忌在畫畫的初始階段就一味追求筆墨。而放鬆對自然對象的生動表現。筆墨掌握的難易順序是筆、墨、水。其實,水分淋漓的畫法是較易表現的,而乾枯見筆處才真正需要功力。
探究中國畫色彩運用的特點 ,不大瞭解的人常以為中國畫筆墨可取,而色彩則不講究,其實不盡然。中國畫的色彩是有傳統、有特點的。
不強調特定時間和環境下的視覺感受,採用高度概括的藝術加工方法來表現,是中國繪畫色彩運用的特點。表現的方法,一是墨與色相結合,或以墨代色;一是表現對象固有色為主。墨畫是色彩表現上的精練概括,所謂墨分五色,運用得好,很多時候可以起到使用色彩也達不到的藝術效果。
從總的方面講,中國繪畫傳統是注重寫意的,如同京劇藝術一樣。不拘於機械的再現對象,更要把握對象的精神氣質,著意於創造意境以感染觀者。
中國畫講畫理、畫情、畫趣。一幅畫的內容是好的,但總要有情趣才能打動人心。要畫得引人生情,善於體現自然界中不大為人注意,或者是可能會發生的一種機趣,從而給人一種意想不到的感受和回味想象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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