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安理會一票否決權

本屆聯大會議,的確比往屆精彩激烈,男一號特朗普渾身是戲,以前美國總統不敢說的臺詞,他都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大聲說出來。

“兩年多時間,我的政績已經超越了美國曆屆總統。” 在這時候,眾人也都鬨笑起來,大廳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特朗普便顯出極惋惜的樣子。


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安理會一票否決權


特朗普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他,別人也便這麼過。

鐵打的聯合國,流水的大佬們,七十多年來,不變的是聯合國安理會框架和決策流程。

然而,呼籲聯合國機構改革的聲音每年都在增大,矛頭對準的就是安理會五常手中的“一票否決權”。

村裡有一些刁民打著機構改革旗號,想煽動其它一百多個村民推倒村委會,不過,他們從來沒有成功過。

用刁民來形容它們,不大恰當,不過,也沒有其它什麼詞語更加生動。

“下跪何人?狀告本官何事?”註定這是一出悲劇。

2001年10月31日,第56屆聯大,利比亞領導人卡扎菲的代表阿邁爾,公開指責大國否決權破壞了民主價值觀,呼籲建立一個更民主,更具廣泛代表性的聯合國,說常任理事國的否決權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後來,利比亞被幹的時候,果然沒有人使用否決權(安理會1973號決議),這位刁民終於含笑歸土。

利比亞反對一票否決權,看來起正義無比---民主決策。但事實證明,在國際社會上,特權與民主是一對辯證關係,再延伸一步,就是民主與集中不能分割。

一票否決權毫無疑問是特權,它產生的依據是二戰後世界秩序維護,而且並沒有違反《聯合國憲章》精神,時至今日,《聯合國憲章》核心精神仍然是兩點:

一,普世主義。

二,和平主義。

普世主義,意味著允許多次意識形態並存,社會主義不吃掉資本主義,資本主義也不吞掉社會主義。當然,這是一種美好的願景。

和平主義,意味著凡事不要打打殺殺,能談就談,不能談就大國來裁決。

一票否決權是最好的集體安全機制嗎?當然不是,但它避免了最壞的結果,七十多年,人類也找不到更合理的集體安全機制。

為什麼刁民還是層出不窮?有卡扎菲前車之鑑,卻繼續飛娥撲火?

刁民根據他們的小算盤,心態有五種:

一,經濟強國。

給聯合國交的錢也足夠多,認為自己具有擁有常任理事國資格,提高一下國際影響力。

這類國家,以日本,德國為代表,日本甚至提出可以不要一票否決權,只要能進常任理事國,解決方式是安理會常任席位擴編。

然而,這不是錢的問題,日本,德國在二戰的戰敗國政治身份已經註定。

二,有大國錯覺。

以為自己在某地區人口眾多,地域廣闊,就能擠入五常之例。

這類國家以印度,巴西為代表。印度認為自己進不了五常,簡直沒天理,13億人口,南亞霸主,還有核武器,居然不讓我進五常,肯定是有人嫉妒,從中作梗。

然而,這也不是人口和核武器的問題,否則,巴基斯坦也能進。

三,得不到,就毀滅它。


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安理會一票否決權


這類國家以土耳其,馬來西亞為代表。埃爾多安26日說:“世界上不止五個國家,世界已經不是二戰後的模樣。為什麼194個國家不能在聯合國安理會內?為什麼按照輪換原則他們不能擁有常任理事國席位?”

奧斯曼帝國綜合症又犯了,它想得到與大國平起平坐的方式不是尋求加入安理會常任理事國,而是摧毀這個機制,大家都是村民了,土耳其就跟大國平等了。

馬哈蒂爾是在28日大會後的媒體會講的,他以前一直有這種思想,認為大國否決權過時了。

不過,他跟埃爾多安不同,馬哈蒂爾主要是藉機控訴西方國家推行民主的虛偽性,中俄躺著中槍。

四,有條件的大國否決權。

它們不反對大國否決權存在,但要預設條件,比如,在某個地區發生大規模暴行時,大國不能使用否決權。

這類國家以西班牙,墨西哥為代表,這種手段比較溫和,講情懷,講人道,實現的可能性大於其它手段,聖母法國是支持這種改革方式的。

五,純粹報私仇。

其針對的不是大國否決權,也不敢得罪美英法,但要取消某國否決權。

這類代表國家就烏克蘭,它絞盡腦汁要把俄羅斯手裡那張否決票搞掉,不過,每次提案出來,都會被俄羅斯一票否決。

以上五種,無論哪一種,實現機會都極為渺茫,除非三戰爆發,大家再按勝負關係,實力對比重建一個聯合國機構。

大國否決權,體現的是大國力量,它不僅僅只是在安理會之中,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世界銀行,亞投行,都設置了大國否決權。安理會否決權從某種程度來說,只是讓其它國家學會適應。

這世上不存在無限的民主,否則會亂套,這話也許一些民主原教旨主義者不愛聽,但事實就擺在安理會。

五常的來源

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安理會一票否決權


二戰大局已定,原來軟弱的由英法操縱的國聯早已無法行使功能。

戰後格局是美英蘇三足鼎立,有點俾斯麥時代”三皇同盟“味道,羅斯福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勝利之後,就開始規劃美國所需要的大戰略。

美國需要一個新的,能擁有領導權的國際聯盟,徹底與門羅主義告別。斯大林是在德黑蘭會議上得知這一概念(聯合國),他從蘇聯的地緣政治角度考慮,也覺得符合口味。

丘吉爾設想的聯合國是一個鬆散機構,實權在地區聯盟,這樣,英聯邦老大就能比美蘇更有話語權。

丘吉爾計劃被羅斯福和斯大林共同否定,羅斯福想建立一個由大國獨裁的集權化的聯合國結構。

當時美國想拆除英國的貿易壁壘,實現全球自由貿易,用國務卿赫爾的話來說,就是“掃清地區貿易障礙。”

英國提出的地區聯盟自然不符合未來聯合國目標。要確保美國在大國集團中的優勢,羅斯福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將三巨頭變成四巨頭。

美國將中國拉入了安理會常任理事國,這是美國一張好牌。南京政府的票肯定跟著美國跑,儘管他也知道蔣政權已經無可救藥,但南京會配合美國的牌局。

四巨頭中,美國就會有兩票,只要美國有兩票,英國肯定會認慫,跟美國一票,這樣,美國面對蘇聯時可以坐擁三票。

蘇聯不歡迎美國的設想,但斯大林的反對並不激烈,反對最激烈的是丘吉爾。1942年10月,倫敦得知美國計劃後,丘胖感到恐懼和憤怒。

丘胖很容易就可以發現美國的算計,他說中國進來,就是美國的投票工具,並以此來消滅大不列顛的海外殖民地。

丘胖無法說服羅斯福,倒是英國外交大臣艾登差點說動了美國人,艾登警告美國說:“中國將在戰後發生一場革命。”,他希望羅斯福能考慮到中國革命成功後的局面,但羅斯福還是堅持四巨頭想法。

英國在無計可施情況下,打出了“法國牌”,提出五巨頭設想,想用法國來制衡美國對東南亞,北非等地的圖謀,然後英國去重建帝國。

美國強烈反對法國加入,因為,美國直到1944年9月還在與法國維希政權保持外交關係,不承認戴高樂的自由法蘭西政府。

美國與維希政府斷交後,承認戴高樂政府,但仍然不接受法國成為五巨頭之一。

另一方面,戴高樂也不相信丘胖的好心,如果丘胖是真心的,就應當拉自由法蘭西去參加雅爾塔會議,結果沒有,大英帝國太能算計了。

直到舊金山會議召開前,戴高樂還在拒絕聯合國構想(敦巴頓橡樹園決議),並拒絕接受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席位。

1945年舊金山會議上,美國私下向法國讓步,放棄將法國控制的一些地盤當作美軍基地的計劃,戴高樂才同意加入安理會,使美國的構想得以實現。

中國因此得到了一張王牌,但這張王牌不是白撿的,這是中國人民在反法西斯戰爭中付出巨大代價後,理所應當獲得的地位。

事實上,美國的算計並沒有結束,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形勢又變了,蘇聯全力支持新中國進入安理會,美國則死死維護臺灣當局的代表權,直到1971年。

聯合國權力集中在安理會,五大國除了赤果果國力因素,不需要民主選舉。

當時澳大利亞等國反對過這一機制,被美蘇給說服了,再BB就把你這個剪羊毛的踢出去。

一票否決權,是一種絕對權力,一開始美國是同意受限制的,而蘇聯不同意,到了亞非拉國家紛紛獨立後,美國失去了對聯大席位的控制權,馬上轉而支持絕對權力。

從使用次數來看,也體現了美蘇稱霸格局,兩個國家都動用了80次以上,英國30幾次,法國與中國只有十幾次,而且英法在蘇聯解體之後基本就沒用過。

要民主嗎?國際機構徹底民主會如何?歐盟就是大家都有一張否決票,結果是效率低下,混亂無序,一個匈牙利就能破壞歐盟政策。

大國否決權提出來,對小國是一種保護。現在小國卻跳來說不民主,說是否決權阻礙了達成共識。194個國家,討論到哪一天能達成共識?

聯合國是通過組織化的手段促進特定領域中共同目標的實現, 這是國家間共同的利益和目標,而非人們對國際社會空泛美好的願景和期待。

一票否決權能讓聯合國效能達到最遠的邊界,也是戰爭熔斷機制。

一些小國將某種美好願景失敗,歸咎於大國否決權的存在,這是本末倒置。

卡扎菲扮演過刁民角色,贏得了一些掌聲,當美英法要設立“禁飛區”的時候,才四處苦苦哀求否決票,現在墳頭草三尺長了。

對敘利亞,美英法也想搞禁飛區,中俄用了否決權,阿薩德現在打算重建國家了。

不是大國否決權程序設置有問題,而是某大國繞開安理會去胡作非為才是問題所在。

所以有的“刁民”真是無知者無畏,連應當反對什麼都搞不清楚。

日本提出過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增加到11席,土耳其要20席,結果都被安理會否決。

在一票否決權的程序下,提案廢除一票否決權的國家,何苦呢?


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安理會一票否決權


請它們記住一句古老的格言:

Your uncle will always be your uncle!

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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