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凝音」第29章 婚禮


「墨溪凝音」第29章 婚禮


村子裡的人群聽到鞭炮聲響跑出門外,爬在樹梢的頑童,屋簷下抽著旱菸呵呵直笑的老翁,拿著涮洗衣物的老嫗,成親幾年抱著孩子的夫妻,人群從墨溪家門口一直延伸到村外,好不熱鬧。

熱鬧總是短暫的,浩浩蕩蕩的迎親車放完鞭炮就駛出了村子,鞭炮聲也逐漸停歇。

看到迎親車隊遠去,幫忙的大人往墨溪家走去,小孩兒則撿起鞭炮的包裝蹦來蹦去。雖然時不時會招來幾句訓斥,但是樂在其中,無拘無束。

進到墨溪家的人都在忙碌著準備婚宴,擺弄桌椅的、切菜剁肉的、洗碗刷鍋的、張羅親朋的,熱鬧非凡。與熱鬧的場景不合的恐怕只有村裡有名的閒漢了,每逢村裡有大事,他們總是會偷幾包煙端坐在土堆上吧唧吧唧抽個不停,還時不時張著嘴露出黑黃的牙齒調戲村裡尚未出嫁的姑娘。

可畢竟是喜事,沒有人想去招惹他們,也懶得與這些人閒扯,省的多出不必要的麻煩。

為了卡住吉時,迎親的車隊必須繞個遠路,多走一倍的路程前往凝音家。

墨溪坐在新郎車裡緊緊攥著拳頭,掌心滑溜溜的汗水讓他的手根本攥不緊。車窗外是振聾發聵的鞭炮聲,一陣陣的傳入耳膜,震得他心神不定。以前總是自己參加別人的婚禮真的到了自己竟然緊張的像個來到異域的外鄉人。

這已經是第二個村子了,離凝音家也不遠了,墨溪愈發的緊張起來。他搖下車窗點了支菸望著一前一後被包裹的新郎車,心中躁動不安。

想著想著,墨溪就試著閉上了眼。說也奇怪,一閉上眼睛躁動的心情變得平靜如水。隨行的張凡看到墨溪怔怔的發呆並沒有打擾,而是望著前方嬉笑。

“到了,墨溪醒醒。”墨溪睜開眼才發現已經到了。

路旁一樣有人站立著,可並沒有新郎家那麼多,反倒只是親朋好友。這樣看來,男人娶親和女人出嫁還真是不一樣啊,一個增加新人,一個減少老人,難怪都說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老祖宗的話還是很有生活哲學的。墨溪下了車呆呆的想著,嘴角不禁泛起微笑。

“想什麼呢?趕緊的。”張凡碰了墨溪一下就急匆匆的進了屋。進屋是有講究的,新郎必須要塞紅包當開門費,這是傳統。墨溪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紅包塞進了門縫,門縫伸出手來取,塞了一個又一個卻也不見開門。伴郎自然心急,開始推搡,奈何門被鎖死,只能從裡面打開。

僵持了有十幾分鍾,裡面的人終於鬆了口開了門。墨溪捧著準備好的花束來到凝音的屋子,周圍都是伴郎、伴娘和所謂的孃家人。

“找鞋子吧。”還沒緩過勁,就又來到了另一個傳統,為新娘穿鞋子。當然,穿鞋子要先找到鞋子,這是規矩,也是伴娘們最喜歡的環節。

話音剛落,同行的伴郎就開始翻箱倒櫃,每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可惜找了十幾分鍾才只找到一隻鞋子。看到墨溪急切的到處翻找,凝音心裡還是高興的,索性就從身下拿出了另一雙鞋,遞到了墨溪手上。

這隻鞋凝音願意給,伴娘可不願意,嘰嘰喳喳的非要墨溪表忠心,還必須多唱首歌。到了這個場合墨溪自然沒有退縮的理由,熱情激昂的唱完情歌表了忠心這才抱著凝音出門。

凝音的父母看著兩人坐上了婚車眼眶溼潤,自己辛辛苦苦拉扯二十多年的女兒就這樣嫁人了,雖然捨不得,但是心中還算欣慰。在他們心中,墨溪是個值得託付的人,是可以讓他們放心的人。

車隊出發,在凝音家門口放完鞭炮就一路疾馳。凝音看著父母眼眶溼潤心中不捨,幸好墨溪在身邊及時安慰才沒有繼續難過。

回去因為不需要繞遠,時間自然減了大半。此時的墨溪家一切準備妥當,就等新人歸來。

左盼右盼終於等到了車隊回來,霎時間鞭炮齊鳴,鑼鼓震天,墨溪和凝音手挽手走過紅地毯來到事先搭好的臺子上準備結婚典禮。

別看這是普通的農村結婚典禮,可節目卻是精彩紛呈。典禮還沒完全開始,兩人就看到爸爸、媽媽、大爺、大娘們被親戚朋友們畫成了幽默滑稽的小丑。

這還不算呢,有人硬邀墨溪的父親唱歌,平時木訥的父親漲紅著臉邊唱邊把腰彎的像個大蝦似的連連鞠躬,還模仿港臺歌星的派頭,不時來幾個飛吻,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母親也被“扔上”“舞臺”,準備為大家跳個舞,只見母親時而探身屈膝,時而滿場亂跑,時而把頭一抬,眼珠溜溜一轉,時而輕舒雙臂,活像一隻肥肥的大天鵝。

正當墨溪和凝音看得出神,躲在角落裡的幾位親戚拿著噴霧器,連同村子裡會跑的小孩們一擁而上。新娘、新郎頭上、身上掛滿了噴出的綵帶,活像兩隻變色龍。就在這時,司儀拿起話筒咳嗽了一聲,說道:“結婚典禮,現在開始。”

《婚禮進行曲》響起,墨溪和凝音逐漸平復了心情,等待司儀的安排。司儀先是說了幾句趣話活躍氣氛,而後就把話筒遞給了墨溪讓他表忠心。墨溪拿著手中的話筒本以為會妙語連珠,卻磕磕絆絆的臉紅起來。

凝音低著頭偷笑,誰知這一笑就被司儀看到話筒也就遞到了凝音手中。凝音並沒有像墨溪那麼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說了一堆西方婚禮那樣的承諾急忙轉過身。

接著就到喝交杯酒的環節了,只見張凡等人端上兩杯不知是什麼混合物的飲品遞到兩人手中。剛一入嘴,墨溪就感覺到腸胃蠕動想要嘔吐。凝音自然也是如此,抬起頭嗔怒的看著張凡,就繼續喝完了剩下的部分。

喝了交杯酒,就到了拜高堂。墨溪父母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紅包。三拜以後,凝音接過紅包叫了墨溪的父母一聲,這就算是改了口。

結婚典禮算是結束了,剩下的最後一項就只有婚宴了,這可是重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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