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席地而坐|簡娮散文

一:

八月若是琥珀色的,那九月果真是金色?

忘了哪個清晨,北京的夜還沒甦醒,雪兒已收拾好行李準備離校回到她那夢幻神秘的敦煌,我迷糊著從睡夢中掙扎醒來送別,記憶中中是清晨特有的冷,和淺白光線下那個著玫紅色外套的影子,她和她的行李一併在那個清晨消失在我的世界。

“以後,你也要好好練琴,這樣你的所有情緒都可以很優雅的發洩出來。”和雪兒朝夕相處的無數個日子裡,只記住了這一句。只是後來,我再也沒有碰過那些個黑白鍵,就好像跟著雪兒的離開一樣永遠離開了我的生活。

我們註定要一次又一次地經歷離別,這樣看來,好像一生一世便顯得可貴起來。一張蓋著印章的婚書這時顯得特別有儀式感,就好像命運從此綁定在一起,再無走失的可能。

這世界上聰明的女孩不少,好看的皮囊有趣的靈魂四處可見,我不希望你如她們一般,在學校期間就尋好獵物,一輩子啃食,但也不要太傻。如若遇到喜歡的人,便好好珍惜,他待你好,你當還之,他若待你不好,你也不要執著奢望。

八月如初,九月已成回憶。

大象席地而坐|簡娮散文

二:

那個彈吉他的少年,送了我一條卡其色的裙子。我想贈他一顆粉色的風鈴,以示這段緣分我得以珍視,日日藏於口袋卻並未送出。一首曲子再如何優美都會結束,即使你願意日日為我演奏,今日的也再也不是昨日的了,就連周遭的陽光、空氣和水都不再與昨日相同。

花瓶裡開始插入假花,日日夜夜得以綻放,從不凋萎。十月的風暗潮洶湧,我知道即使如何小心翼翼,我也已然動心。既然如此,我也從來不是膽小的人,就把心交付與你,不要有壓力,如你寬慰他人,時間是一副好藥,會黏起破碎的心,修復以往的時光。

悵然若失。畢竟未失。夢魘也開始消散,每日間有你的空氣都變得歡愉起來。突然起風的季節,當我還沒有準備好,就遇上了你,此時此刻的原則性的東西都拋之腦後。

那還要給你彈曲子嗎?我猜你一定會這樣問。大象會席地而坐,天上掉下來禮物,我們就接住。

2018/09/24

文|簡娮

今日當良辰美景,祝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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