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雷的一曲《探清水河》，為德雲社吸引了不少年輕女粉絲。這些迷妹手裡拿著熒光棒去看德雲社的演出，生生把相聲演出搞成了演唱會現場。就連郭德綱也說，從藝30多年沒見過這場面。
據迷妹們講，《探清水河》是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所以比較招女觀眾喜歡。可問題是，《探清水河》當真是歌頌愛情嗎？
張雲雷在登臺演出
弄清楚這個問題，就要從《探清水河》本身說起。《探清水河》在舊社會被稱作“窯調”，即妓院裡流行的小調。不過因為曲調優美，唱詞朗朗上口，《探清水河》走出妓院，成為了比較流行的賣唱小調。後來，這支曲子又被東北二人轉吸收、改編，成為了張雲雷版《探清水河》的藍本。當然了，二人轉版本大開大合，比起張雲雷的版本要豪放得多。
原版《探清水河》封面寫著：戒之在色
但是，《探清水河》只是敘事，除了對松老三夫婦抽鴉片煙一事有所批評外，唱詞中再沒有其他感情的流露。對於大蓮與小六之間的悲劇，也沒有施以同情，而是以一種看熱鬧的心態在描述。原因很簡單：《探清水河》不過是閒人們茶餘飯後的段子，是供人消遣的。
《姑娘借油》封面（日本早稻田大學藏）
在這一點上，和《探清水河》堪稱姊妹篇的《姑娘借油》表現得更為明顯。《姑娘借油》的故事發生在一個叫昭亭的地方，時代背景是同治駕崩、光緒繼位。說有一個十七八歲的馮姑娘，一天到隔壁嬸嬸家借油，結果和她二十二歲的遠房表哥相遇了。表哥姓曾，是個教書先生，長得一表人才。兩人很快互生好感，並私定了終身。可惜，這曾先生不久便得了“冤孽病”，一命嗚呼。那邊馮姑娘聞訊後如五雷轟頂，祭奠表哥一番後也懸樑自盡了。
用現在的眼光看，這也是和《探清水河》一樣的愛情故事，值得歌頌。但是原文卻並不是這樣的態度。《姑娘借油》裡是這麼說的：“如今世事大改良，不言忠孝與賢良。盡講好淫與邪盜，無禮義，少綱常。這宗新聞笑斷腸，黃花女子哭情郎。”
《姑娘借油》對自由戀愛持敵視態度
這樣的文字，足以看出“窯調”演繹這樣的故事只是八卦獵奇，與愛情無關。在當時編唱本的人眼裡，女子就得被嚴加看管，否則就會鬧出《探清水河》、《姑娘借油》這樣的事情。在那個時代，只要追求“愛情”，就要遭報應。
《姑娘借油》結尾說得更加露骨：“奉勸世人為父母，閨女大，知叮咚。愛穿愛戴愛修容，朝夕轄管莫放鬆，多作營生是正經，勿叫她串西又串東。千萬莫讓她門前站，早與晚，催女工。防女防賊一般同，都照這事沾辱祖宗。”
看到這裡，你還覺得《探清水河》是在歌頌愛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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