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第三個錯誤,陛下可有想過,為何李牧雲要幫你?”
“他貪戀權勢,朕已經答應他,只要他能幫朕清除影衛,收服武林各派為朕所用,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朕將許他丞相之位。”
“哈哈哈,丞相?連這個廢黜百年的官位都搬出來了,陛下呀,你真是太天真了。”刀忽然大笑,讓皇帝不明就裡。刀繼續說到:“你也不想想,區區一個丞相,李牧雲看得上麼?看來陛下還不知道李牧雲的真實身份吧。”
“真實身份?”天子若有所思,隨即說到:“朕派人調查過,李牧雲不過是一介草民,曾經拜入崑崙,曾是崑崙長老之一而已......”
“李牧雲真名叫,把漢那吉!”皇帝話未說完,刀便高聲打斷了他。
“把漢那吉?......什麼?......你是說阿勒坦汗的孫子把漢那吉?”聽到這個名字,一種不好的預感迅速在天子心中蔓延開來。
“看來還沒糊塗嘛。”刀點點頭:“沒錯,正是阿勒坦汗的孫子把漢那吉。”
“怎麼會?”天子有些不敢相信,旋即又說到:“不對!三十多年前把漢那吉率部投降先皇,朕見過他,絕不是李牧雲!”
“別騙自己了,把漢那吉投降時,陛下方才十歲,又怎會專門去記住一個投降之人的長相?他幫你清除影衛不假,幫你收服武林各派也不假,但是他這麼做,並非為你,而是為他自己復辟前朝,是為了奪取你的江山!”
天子這下徹底目瞪口呆,一屁股摔坐在龍椅上。
“把漢那吉的身世自不用老夫再詳述,身為前朝皇族後裔,豈會甘心一個丞相之位?”
“他......他......”
“不錯,你的想法很好。讓李牧雲暗中行兇,並追尋黃帝秘藏,進而引得影衛和武林各派聯手追查,一步步埋伏,不斷瓦解並最終一舉清掃影衛和各派主力,然後李牧云為你帶回黃帝秘藏;屆時,再沒有人能約束你,也再無力量能與你對抗,還能坐擁上古寶藏,陛下的如意算盤真是打得不錯呀。”
“然而,恰巧的是,當初剿滅前朝,影衛為太祖立下汗馬功勞,自然也是把漢那吉復仇的第一對象;讓各派元氣大傷,正好也削弱了把漢那吉進攻中原可能遭遇的最大阻力;黃帝秘藏,更是可能為他招兵買馬提供用之不竭的金銀錢財;老夫沒猜錯的話,他訓練殺手的錢財也是陛下給的吧,陛下猜猜看他訓練的是什麼軍隊?”
“什麼軍隊?”天子此時已經冷汗直冒,聲音幾不可聞。
“正是陛下調往在嘉峪關戍衛的軍隊,而日前老夫已經將那支軍隊悉數剿滅了。”說著,將一把彎刀扔到桌案上,大聲說到:“仔細看看他們的兵器吧,這些人,都是前朝皇宮武衛的傳人。陛下,你這無異於自掘墳墓!”
天子此時已經手腳哆嗦,連拿起那彎刀查看的力氣都似乎沒有了,一低頭,看見那彎刀壓著的,正是嘉峪關告急的軍報,這才恍然大悟,這明明就是李牧雲,不,應該叫他把漢那吉,真正的目的;原以為自己暗中安排李牧雲的計劃天衣無縫,李牧雲也再三保證會將影衛一一清除,事實上,一直被矇在鼓裡的,竟是自己麼!
思及此,天子似乎已經看到西域外族長驅直入,江山一夜顛覆的景象了,猛然一把掀翻桌案大叫到:“不可能!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你騙朕的對不對,朕是真龍天子,怎麼會被李牧雲矇騙這麼久!”
說著,天子一把抽出龍椅旁的長劍,猛力往刀刺去:“你敢誆騙朕,這是欺君死罪!”
刀只輕輕一掌橫掃,掌風擊到那長劍中央,頓時“噹”一聲長劍便斷成兩截:“陛下,自欺欺人的,是你自己呀。”
天子似乎用盡力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見到皇帝拔劍刺向刀,魏無量連忙大刀出鞘,欲上前阻攔,結果反被刀攔住,語氣中滿是氣憤:“刀,這種昏君,留著何用?讓我一刀瞭解了他,讓他下去自己向太祖請罪。”
刀此時卻有些不忍心了,搖了搖頭:“罷了,眼下情形,殺了他也於事無補了。”
刀撿起地上的軍報,遞給魏無量,語重心長地說到:“時刻都要謹記,你是影衛,不要因為一時的仇恨而忘了天下大任,殺他一人,並不能挽救天下蒼生免於戰火屠戮。”
魏無量接過軍報快速瀏覽了一遍,也是吃了一驚:“嘉峪關?把漢那吉這麼快就進軍了?”
“看樣子,把漢那吉應該是預料到皇榜一出中原肯定大亂,所以趁機侵入......”
刀未說完話,天子忽然恢復了一點神智,爬過來抱住刀的腿,語氣裡竟是帶著哭腔地說到:“刀,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朕!.......朕......朕不想做亡國之君......你答應過太祖,要保護朕的。刀.......你想想辦法......”
此時天子的嘴臉,直讓魏無量覺得噁心。
但是刀不以為意,不急不緩地說到:“陛下,救老夫自然會救,畢竟,黎民百姓是無辜的,不該受到戰火摧殘。”
聽到刀的話,天子瞬間轉悲為喜:“這麼說,你原諒朕了?肯幫朕了?”
刀點頭到:“如果你還想在你的皇位上多坐幾天,老夫勸你即可頒發聖旨收回皇榜安撫武林,然後即可派兵援救嘉峪關。”
“寫!寫!朕這就寫!”
說著,皇帝連滾帶爬地撿起打翻在地的筆墨,拉過一張白紙便伏在地上親自寫起聖旨來。魏無量有些疑惑地說到:“刀,真的還要幫助這樣的昏君麼?”
刀反倒是訓斥到:“他一時糊塗不假,但是此時戰亂在即,如果沒有這皇權聖命,天下只怕會頃刻間分崩離析,不能只圖一時痛快,放任蒼生不顧;所以,你即刻帶著聖旨領兵馳援嘉峪關,這才是不辱我影衛的使命。”
“我明白了。”
待到皇帝聖旨寫畢,魏無量便急急帶著聖旨點兵而去。
刀捲起收回皇榜的聖旨,緩步走到殿門口,忽然轉過頭對皇帝說到:“陛下,從今以後,這天下,還望你好生治理,當年答應太祖的話,老夫已經盡力了;告辭。”
說著,刀飛身離去,只留下彷彿丟了魂魄的天子,獨自一人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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