謁司馬遷祠

謁司馬遷祠

本文撰稿:閆海育(左),攝影:邢佔平

閆海育,男,1972年1月出生,山西省沁水縣人,現居太原。山西省作家協會會員,太原市作家協會副主席,山西省散文學會理事,萬柏林區作家協會副主席,山西省文學院簽約作家。著有詩集《昨夜新娘》《晉·詩方陣》《摩羯魚》,散文集《走過路過》,長篇紀實《雷鳴電閃》。曾獲《黃河》優秀詩歌獎、《都市》優秀青年詩人獎等。《雷鳴電閃》獲山西省作家協會2015年度重點扶持作品。
邢佔平,山西省攝影家協會會員,現供職於某軍工企業,從事政工工作多年。走過許多地方,拍過很多片子,但唯有山西的風土人情、山山水水、歷史文化讓我深陷不能自拔。曾有上百幅攝影作品被《中國文化報》《人民攝影報》《山西畫報》《青年文摘》《山西日報》《太原日報》《太原晚報》《長治日報》《啟迪》《映像》《山西青年新晉商》《政府法制》等多家媒體刊用。中央數字攝影頻道曾為其製作播出四集專題。
謁司馬遷祠

到了韓城,不能不去拜謁司馬遷祠。

謁司馬遷祠

一部《史記》雖然光耀後世,聳起了中國歷史學不朽的豐碑,但在當時根本改變不了司馬遷的命運。可想一介官職卑微的小史官,曾因“誣罔主上”而受宮刑,死後能被偷偷埋回老家已屬幸事,又怎敢奢望皇家厚葬?就這樣,一代史聖的靈魂如無名小鬼孤單遊蕩在古稱龍門的陝西韓城芝川鎮韓弈坡上,直到近四百年後的西晉年間,才有漢陽太守殷濟首先為其樹柏立碑,也算是在為司馬遷昭雪正名吧。

謁司馬遷祠

司馬遷祠東臨黃河,依山而築,當地人稱“太史高墳”,這一稱謂恰如其分地表達了故鄉人民對司馬遷的崇敬。正是仰仗父老鄉親祖祖輩輩為祠院添磚加瓦,延續香火,司馬遷祠才得以在今日曆盡千年滄桑而愈顯古樸端莊。

謁司馬遷祠

穿過“漢太史司馬祠”木牌坊,邁步石條鋪就的司馬古道,再踏上青磚砌成的朝神道,然後以虔誠心情攀登九十九級石階,方可跨入祠院。高山仰止,拜謁史聖的道路正是史聖精神的寫照。

謁司馬遷祠

祠院內古柏參天,花木競秀。寢宮中司馬遷像長鬚飄拂,雙目炯炯。獻殿廊柱上木刻對聯;剛正不阿留得正名凌霄漢,幽而發憤著成史記照塵寰。這就是司馬遷。只因仗義執言替降將說了幾句公道話,觸怒了剛愎自用的漢武帝,而遭受宮刑之辱。但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了續寫《史記》,為了無愧於父輩的教誨和養育了自己的整個華夏民族,他忍辱負重,以非凡的毅力支撐著殘弱的身軀,耗盡了刑後全部的心血。司馬遷不會想到,千百年來對《史記》的讚譽難計其數,但他知道完成了《史記》就可以含笑九泉。

謁司馬遷祠

祠院內陳列著歷代文人墨客憑弔司馬遷的詩文石刻,大多是讚歎史聖的功績或為史聖鳴不平,唯獨唐代大書法家褚遂良為司馬遷的侍妾書寫夢碑一塊,留下了千古佳話。碑文記述了褚遂良在同州作刺史時,夜坐西廳,半夢半醒,恍惚見一高髻盛妝的女子向他哭訴,說是漢太史司馬遷的侍妾,姓隨名清娛,十七歲時跟隨司馬遷,並陪司馬遷周遊名山大川到達同州,司馬遷有事去了京師,把她留在同州。後來聽說司馬遷已故,她也憂傷而亡,葬在長樂亭西。褚遂良聽後很受感動,嘆息這個賢良的女子,一心侍奉才德超凡的司馬遷,卻沒能得到圓滿結局,欣然提筆寫就《故漢太史司馬公侍妾隨清娛墓誌銘》,並立碑於司馬遷祠內,以了其託夢之心。可想一名侍妾如此苦苦追隨司馬遷,從漢至唐,輾轉十幾個王朝,真正稱得上是“千年等一回”了。

謁司馬遷祠

祠後是司馬遷墓,據傳為元世祖忽必烈敕命建造。墓體用青磚裹砌,嵌有八卦磚雕,然而乾坤方向顛倒,似乎在駁斥封建帝王不明事理,獨斷專橫。

謁司馬遷祠

走出祠院,暮然回首,依稀可見墓頂古柏蒼勁挺拔,高高聳起,眼前再次浮現司馬遷的塑像:束高發,穿紅袍,長眉入鬢,雙目炯炯——那眼神,有穿透歷史煙雲的明晰和超凡入聖的穆然,顯著的還有那一襲長及心胸的鬚髯,給人一份文人的傲岸和學者的莊重……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