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小长假,在山西中条山腹地一个叫张家庄埝堆村里采风时,听村民说,村子后面黄土沟的窑洞院子里住着一个老爷爷,今年八十多岁了,生活上经济上不依靠子女,不但种着地,另外还养着牛,是村里很有名气很能干的老人,听了这一番话,我有点半信半疑,决定登门拜访这位老爷爷一探究竟。
绕过一片洋槐花树林,便来到了老人居住的地方,在窑洞院子的大门口,恰逢老人擓着一篮子草料准备去喂牛,无疑这位老爷爷就是村民说的那个能干的老人,我们上前一问,果然就是这位老人家,他叫逯昨尧,今年86岁。
老爷爷说,要去喂的这头牛是母牛,前些天把它下的小牛犊卖了,老牛每天看不到小牛犊,心不在焉有些不适应,不好好吃草料,为了让老牛尽快忘掉小牛犊,不掉膘,专门割了些青草改善老牛的伙食,调节老牛的情绪。
这个由木棍搭起的简易棚就是老牛白天休息吃草的地方,本来卧着的老牛看到大爷擓着青草过来,马上站了起来。
大爷一边给牛施上青草一边介绍说,14岁那年就跟父亲学会了养牛,在生产队时,是村里的饲养员,再到后来包产到户那个时期,除了养牛,还养羊养猪,70多年来,家里一直养有牛,从没有间断过。
大爷说,20多年前,养的牛主要是为了耕地,后来机械化到农村后,养的牛不干活耕地了,都是肉牛,或者是母牛,繁育小牛犊来卖,因为自己家里口力多,孩子上学、门面差事等开销都靠养牛的收入来维持,也尝到了养牛的甜头,所以一直有养牛这个习惯坚持到现在。
大爷给牛饲完草,便电话打给村里西头住的孙子过来帮忙把铡草机拉回到草窑里,以防下雨淋湿了他的养牛工具。
这是大爷住的窑洞院子,我和大爷走进院子,老人的老伴听到有人进来,便从窑洞出来招呼我们到家里坐。
说起老大爷,老伴就打开了话匣子,她说和大爷育有6个孩子,4个儿子2个女儿,子女们都已经成家另过日子,很孝顺,过去,人口多孩子多,花销也大,不养牛就养不起这6个孩子,老头子一辈子闲不住,除了会种地,养牛是他们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靠养牛维持了一家人的生活,现在我们岁数八十多了,孩子们也说过多次,不让他爸再养牛出力了,但他爸不听,还说要想让我多活几年,就必须让我养牛。
逯大爷听到这里笑呵呵地说,过去这个家就是靠牛才平安生存下来的,现在社会风气很好,国家政策也好,放开让人致富哩,我八十多了,别的干不了了,但养牛这活我丢不下,我对牛有太深的感情,再说了人不能闲着,人闲下来会遭灾生病,我要活到100岁就养牛到10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