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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27年,北宋灭亡后,赵构在江南一隅建立南宋并向金国俯首纳贡。不久之后,蒙古高原的蒙古人开始崛起。蒙古人在灭掉金国之后开始大举入侵江南的南宋。
南宋宝祐六年,赫赫有名的一代雄主,令西方恐惧的“上帝之鞭”蒙哥汗亲自统兵10万,分兵三路进攻四川。十二月,攻占川西、川北大部州县,进抵武胜山,准备进攻合州钓鱼城。
但没想到的是,兵临钓鱼城下的蒙古铁骑,遭遇到自成吉思汗以来,最重大的挫折,横扫过欧亚,无可匹敌的蒙哥大汗,登上瞭望楼指挥作战时,却突遭“飞石”袭击败亡,垂丧的蒙古大军,铩羽北归。
七百年来,蒙哥的死因一直没有定论,虽可以基本肯定的为一种“飞石”(不是箭伤)所伤,染病而亡,但这到底是一块什么样的“飞石”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有人说是弹弓飞石,这能伤着蒙哥?
到过钓鱼城的人都知道,蒙哥受伤之处,是在离城三百米之外的脑顶坪,而弹弓的射程,连百米都难以达到,因为弹弓本身,只是打鸟所用,是个小猎具或玩具耳,到底弹弓的弹力有限,威力太小,不能象弩弹弓、弩炮那样,又打得远力量又大。
又有人说是弩炮——即床弩弹弓,这是正规兵器,虽早已消失,但据考证清代弩弹弓,器具虽不大,但扳机,弹丸、弹兜、望孔、瞄准框一应俱全,但是关键是其射程只能打三四十米。所以再厉害也只能是与300米外的蒙哥汗是“强弩之极,不能穿鲁缟也”。
至于其它的发弹器具,如飞石索、飞石手炮,射程极近,还远不如弹弓,更是于脑顶坪,毫无威胁。
能够强力打到脑顶坪的,当属如今钓鱼城山上的抛发机炮,这种兵器,需要多人操作,别说打三百米,五百米也不在话下。但是这种兵器使用的飞石,也基本属于抛物式的平射,只要稍微有防护设置就基本没什么威力。身经百战的蒙哥对于这种武器应该是了如指掌,他更不可能不在望楼上设置防护。
后来民国的戴美渠,他根据与钓鱼城守将王坚同时代的抗元名将文天祥诗中一句:炮火雷飞箭星落,由此判定让蒙哥丧命的乃是飞雷。
飞雷是宋金以来最为流行的军事装备,也就是飞雷火炮,此种兵器,肇自唐末郑璠的发机飞火,历经五代辽宋、西夏、金、蒙,几百年间,随着火药的进展,由燃烧弹一步步演变成炸弹,而成为主力武器。但是飞雷都很重,由于它们个大、容积大,装药量都非常可观,一炸一大片,而且又打得远。
但如果我们试想钓鱼城之战,双方如果真使用了飞雷,宋军的炮应该固定在山上,可以想见当年不知有多少的飞雷,从那里飞起砸向江面敌船,或飞往敌阵。同样,蒙军的震天雷,也会雨点般朝着城内飞来,双方不甘示弱炮来炮往,不知炸得鱼城和四野,断墙残壁,乱石焦土,是何种惨样。
但是近千年来,我们在钓鱼城却找不到一块飞雷的弹片,也见不到一处爆炸的痕迹。虽然由于岁月的冲刷,不晓多少的战争遗迹已消失不见,但如果真有如此激烈的炮战,不可能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这不合常理,况且钓鱼城物资捉襟见肘,能有这么多飞雷?
于是乎,这一说法又被否定了……
于是乎,金庸先生以钓鱼城之战为原型,让钓鱼城守将张钰化身“杨过”,钓鱼城为“襄阳”,写下了我们所熟知的射雕三部曲之《神雕侠侣》,以武侠神功揭开“飞石”之谜:说是众多武林英雄齐聚襄阳城,一方面帮助郭大侠夫妇救出被蒙古国师金轮法王挟持的郭襄,另一方面帮助其抵抗蒙古大军南侵,而在其中打斗中最后关头,杨过运用“神功”,用玄铁重剑挑起一块石头向蒙哥汗打去,蒙哥汗一命呜呼,大军群龙无首,只好退兵襄阳(钓鱼城)。
蒙哥汗是被杨过的“神功飞石”打死的?这只能作为娱乐自然不足为信,令蒙哥丧命的“飞石”到底是什么,谜底仍没有揭晓,直到1998年……
1998年,今重庆合川区钓鱼城后山修公路,土地岩一处被泥沙掩埋的摩崖石刻,被人偶然发现。石刻风化损毁严重,仅还残存着七十四个断续的文字,勉强能够辨认,其中“飞丸……血凶”4个字,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据专家考证,石刻与山上的王坚纪功碑,同是一个时代,这即是说它也是钓鱼城山上,当年宋人的原始记录。
石刻一经发现,尤其是“飞丸”二字的面世,一下就引起了轰动,再联系“血凶”二字,无容置疑,蒙哥汗之死,必定与“飞丸”相关。
“飞丸”顾名思义,既然称为“丸”,应该属于体积较小的圆形物体,这是什么呢?
于是大家突然联想起10年前一件事。1983年,四川考古家陈世松在泸州抗元遗址,神臂城下的黄氏坝,发掘到好多的陶制弹丸,那些弹丸规格有两种,大的如核桃,小的似龙眼,个个性能奇异,郑地有声,坚硬极了。摔在水泥地上,会反复弹跳不止,一晃就飞至高高的树顶,一落下又马上蹦起,反反复复,会跳上好一会儿,那弹性尤如橡胶球一般,令人惊愕极了。
后经热光技术鉴定,它们与钓鱼城年代一致,都是宋元战争的遗存。
没想到谜底,瞬间就在眼前破解。但是新的疑问又来了,那是什么武器发射的“飞丸”呢?根据“飞丸”的射程和杀伤力,冷兵器肯定是不行的,那就只是热兵器了。
打弹丸的热兵器,以管形火炮最为人们熟知,人们现今常叫他们火铳。至元二年、至元八年的火铳,已很先进,打弹丸是显然的。由此,不难得出,钓鱼城之战的管炮,不能排除打上了弹丸。
但管炮在当时火力不强,杀伤力也不猛,甚至一时还比不上弓箭的威力,当最大的缺陷还是打不远,其时,激射箭也不过十余步,即便是元明时火铳,也未必能打上百米,遑论威胁三百米之远的龟山,另外,它又是件平射兵器,弹丸一样要碰到防护,难以穿越。
那现在也就只剩下容器形火炮,即前述的飞雷那个兵器了?
将“飞丸”装飞雷里,充当爆炸飞散杀伤物,一炸开,像天女散花一样,任何人碰上,躲都无法躲,因为“飞丸”碰上硬物就会马上再弹起来,战场上刀枪、盔甲、山石、城墙哪不是硬物,他们一旦炸开,弹子会再次跳起,形成二次杀伤,有的甚至可能还会跳三次、四次。
二次杀伤,明显扩大了杀伤的空间,尽管力度远不如直击大。但以“飞丸”坚硬,仍具有不小的威胁,与现今的子母弹、集束炸弹等二次杀伤武器相比,它们自然更是厉害,但它们的设计原理,并没有超越飞丸火雷。
也就是说,七百五十年前,竟有个四川人,走在集束炸弹的前面,将这种弹跳“飞丸”装进“火雷”,这种超前令人惊叹。谁是这种兵器的设计者,是个工匠、是个军士、还是其它什么人,不知道,他的名字永远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但说不一定,这人就是“杨过”,所以我们姑且认为其就是杨过吧。
不过,随着宋亡飞丸也随之消失。若不是石刻上的启示,人们如何知道还有如此的秘密,因为凡是冷兵、热兵发射的弹丸,是都可以称作飞丸的,但彼飞丸却非此飞丸,那些飞丸无非都是动词,唯有它才是名词,或仅是钓鱼城当地的宋人才那么叫的,肯定存在时间极短,又没有流传。
的确,宋以后这类弹丸就再未出现过。即使现代仿古烧陶的高手说一看那质地、那密度、那弹性,就知道弄不了,不说能飞至树顶,单是着地狠摔不碎,他们压根就没见过,在他们的常识里除非是铁,陶瓷哪有摔不碎的,看来,这“飞丸”是多么的珍贵了。
其实,光是那硬度,就没法办,不是很硬,而是太硬了,硬得如钢如玉,怪不得蒙哥最后会命丧,这么硬的家伙,崩着谁也难逃厄运。
在出土的石刻上除了“血凶…飞丸”四字外,所剩残文还有“逆丑元主……设机”等字。何谓设机,一语双关,说穿了就是调设机炮,寻机打埋伏。一场狙击战,目标只有一个——蒙哥。
因此可以想象,当初钓鱼城在物资捉襟见肘的情况下,无法大规模使用“飞雷”对敌人进行轰炸,但“杨过”却将飞丸与飞雷相结合制作成“集束炸弹”(说不一定仅制造了1枚),再“设机”挑出几个“殁发必中”的 “狙击手”,利用这枚“飞丸”炸弹,让蒙哥一命呜呼。
飞丸“炸弹”是如何伤着蒙哥的,是一次直击,还是二次的跳弹,没人知道,脑顶坪的现场,是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参考文献:《宋史》、《元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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