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德雲社”來拷問水滴籌

水滴籌近期因為一樁眾籌事件成了大家茶語飯後的談資。這種事情並不是在水滴籌和輕鬆籌上第一次發生,但因為這樣的事情引發如此大規模的關注還是第一次。三個方面的原因讓這次事件廣泛傳播。

第一:此次事件最大的談資就是“德雲社”的名號,因為它有廣泛的傳播覆蓋面,所以讓這次事件傳播相比以往有了更好的基礎。

第二:籌款者作為德雲社弟子真的缺這樣一筆善款嗎?這是具備極強的話題性的,大多數人的潛意識中就認為作為德雲社弟子的吳鶴臣,他們家絕對有能力支付這樣一筆款項;而一部分稍作思考的人群也許會給出不一樣的答案。在對與錯的討論中,網絡熱度瞬間飆升。

第三:各方的快速反應和甩鍋讓事情有了戲劇色彩,無故躺槍的德雲社最先劃清界限並表示這是吳鶴臣之妻發起的私人行為,與德雲社並無關係,不管是德雲社防止媒體對自身的進一步挖掘,還是前置化的公關手段,這隻能算是常規式的處置方式,沒有什麼可說的。但公司員工生病籌款出現網絡效應後,這麼快的撇清關係說實話有點人情冷淡的意思了。

水滴籌官方對於網友質疑吳鶴臣家有房有車還需要籌款的回應是:“有房有車的人群也可以發起籌款,平臺沒有資格審核籌款人房產和車產,”而在第二天的回應是:“當下技術條件的限制導致平臺沒有有效的手段去核查籌款人車產、房產等相關的家庭資產。”

水滴籌的兩次回應成功的將問題的矛頭從自己指向了外部,第一次說自己沒理由去審核這些東西,第二次說了即使自己出於對捐款人的負責審核了籌款人的情況也不會有什麼有用的結果。水滴籌的甩鍋技術其實一點也不必德雲社差。

附加性的話題是,吳鶴臣家人用最新款的華為手機、吳鶴臣本人也有醫保、妻子是運動員、家人不會理財等等話題點讓事情變的相當豐富。

以上三點原因已經足夠讓這個事件在網絡上傳播了。如果說德雲社是“表”的話,水滴籌絕對就是“根”了。看似網絡是在討論吳鶴臣是不是需要籌款這個問題,實則是在拷問水滴籌本身的遊戲規則是否符合正常的邏輯。

水滴籌面臨今天這樣拷問應該是早就可以想到的。作為一個註冊人數數億的平臺,水滴籌的定位至今都沒有清晰,遊走於朋友圈的各種籌款故事也並不能讓水滴籌完成營收閉環。創始人沈鵬是這樣總結水滴籌的:“水滴籌的目的,就是為更多得了病看不起病的人提供幫助。”那麼水滴籌到底是一個愛心募捐的工具,還是眾籌治病的平臺,如果說的是前者,水滴籌的做不做審核都無可厚非,人家通過互聯網為大家做了一個治病籌款工具,那麼任何人都可以利用這個工具去籌款,至於是否捐款就只能靠捐款者本人來判斷了。

但如果說是一家眾籌治病平臺的話,水滴籌可不能做只提供,不管理的甩手掌櫃。如果平臺不做任何有效性的審核,這對捐款者來說和詐騙有什麼區別呢?同時水滴籌也不能將無法審核的理由歸結於外部,如果說平臺沒有資格審核籌款的家庭經濟情況,那又哪來一說“貧困戶”的標籤呢?如果說平臺因外部環境因素限制無法做到籌款人家庭經濟情況的有效審核,那做信貸業務的銀行或者其它風險管理機構又是如何做審核的呢?水滴籌的對外公關說法其實根本上是不成立的。

在筆者看來,現在像水滴籌一樣的平臺有很多,大部分都有跟風之嫌,還不能算做一門生意。商業的本質是買賣雙方圍繞價值的等價交換,當然可能有時候會有所偏移,但總趨勢是不會變化的。而在籌款平臺上,籌款人發起籌款和捐款人捐款之間沒有建立起來任何的等價交換,利用用戶的只是去同情弱者的心理。捐款人不管捐出去多少錢,能得到的回應只用網絡上沒有任何溫度的謝謝兩字和自我的心理認同感,一旦水滴籌平臺的人設崩坍,捐款者的自我認同感也會隨之消失,平臺將是牆倒眾人推的下場。

水滴籌為了應對未來可能存在的這種道德風險,現在只是利用平臺在引流,然後將用戶轉化到自己已經建立起來的保險業務裡面去。但筆者想說不管平臺的作用是什麼,既然已經認同自己是一家平臺,那麼就要承擔起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暫時不能做到的就不要承諾,不要利用用戶的同情心理遊走於灰色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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