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是建築工人:攝影師鏡頭下真實的建築工人生活


我的父母是建築工人,他們的雙手留下了辛苦工作的痕跡。今年碩士畢業後,我如願進入了廣州的一家媒體工作。在父母看來,“做媒體”是一份很體面的差事,行事低調的他們雖未表達什麼,卻打心底裡感到欣慰。這些年我在外求學的開銷,都是父母在工地上一磚一瓦壘出來的。徐傑/攝影寫文

2019年1月22日,父母在路邊等待工地的車來接。年前,父母接下了一個工期五天的活。父母2010年開始做建築工人。此前,他們承包過幾十畝的淺水藕塘種淺水藕,但父親說,不如自己打點零工,不需要成本。10年來,父母憑著自己的雙手,改善了家裡的居住條件,原來只有十來平方米的木板鐵架房,變成了新蓋的3層小樓。

1月23日,建築工地上,父母相互配合綁紮鋼筋。今年春節,我從廣州回到了家鄉江蘇省連雲港市四隊鎮。想到工作以後無法常回家,我便拿起了相機,想記錄一下父母日常的工作和生活。清晨,冰冷的鋼筋上附著一層霜,父母兩人抬著幾十斤重的鋼筋,擺到相應的位置,然後用細的扎絲對角、勾住、繞幾圈,就算扎牢固了。母親跟著父親做了好幾年,已經非常熟練。像父母這樣的“夫妻檔”,工地上有三對。


幹活累了,父親用鐵盆喝涼水解渴。父親是一個很實誠的人,從不偷懶。從前在工地上,別的工人偶爾會休息一下,而父親總是一直幹,屬於自己的活一定會很認真負責地完成。

1月22日晚上,父母兩人擠在90釐米寬的小床上休息,父親用手機看新聞,母親則用我的手機刷短視頻。

1月23日清晨6點多,父母與工友們在晨曦下吃早餐,吃的是米飯就鹹菜。一夜的“速凍”,使得野外的空氣格外透心涼。除了中午吃飯休息的1個小時,直到傍晚6點,父母一直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抬鋼筋、擺鋼筋、扎鋼筋。偶爾會有工友講笑話,緩解幹活的枯燥。父母屬於不善言辭的人,跟著工友們一塊笑。一群人就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轉眼間4天的工期結束了。

夕陽西下,父親和工友們結束一天的工作,搭乘工地吊車回住地。

2月1日,臘月二十七上午,父親去工地要被拖欠的部分工錢,最終無功而返,工頭的理由是母親的手腳太慢。但母親也完成了該完成的工作。

2月1日下午,父母在外公外婆的墳前燒紙錢祭拜。

2月1日的晚上,多日奔波勞累的父親感冒了,早早躺在床上入睡。離過年還有5天的時候,父母接了一個要幹一天一夜的活兒。直到第三天凌晨4點多,兩人才騎著電動車回來。我看見父親下車時背彎了,雙腿也好一會兒才直起來,他和母親兩人攙扶著慢慢走進屋。這趟超負荷的勞作,父母共拿到2000元工錢。

1月27日晚上,父母前往超市購置年貨。大年二十八,父親和母親停工並開始備年貨,將家裡裝飾得更有年味,妹妹也回到了家。父親給大家做自己拿手的好菜,母親趁閒暇也開始一針一線地縫製手工鞋墊、老虎鞋。


2月3日,母親去小姨家裡殺雞,為第二天的年夜飯做準備。大年三十,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看電視,雖都不善於表達,但每個人內心都是喜悅的。母親偶爾也會抱怨,從他們結婚到現在都是住在很簡陋的房子裡,老家新蓋的3層小樓,他們前幾年很少有時間住。雖然抱怨,但母親還是跟隨父親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年,吃苦耐勞、任勞任怨。

2月10日,正月初六,剛下了一場小雪,父母回鄉下串門,父親在村口放炮竹。

2月11日,我離家的前一晚,父母包餃子作為第二天的早餐。前幾天,父親專門發視頻來說不去工地幹活了,現在承包了一個煤球廠,和母親一起幹。工作時間仍然是從天矇矇亮到天黑,父母兩人開著電動三輪車在方圓七八公里的3個鎮送煤,每天能出貨3噸左右。他們換了工作後,我稍感欣慰。工地幹活存在危險,有時為趕工而徹夜加班,有時還被老闆拖欠工資。

2月12日,初八的清晨,父親送我離家,在路邊等車的時候,不善言辭的他面容還是那麼冷峻。現在父母每天按時上下班,不用在各處工地奔波,更穩定了。在我心裡,只要他們身體健康,一切都是最好的。父母都是普通人,這些年通過艱辛的勞動為一家人換來了更好的生活,他們踏實、肯幹的精神也時刻感染著我。未來我會像父母一樣,勤奮踏實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品照片,看天下——關注“守候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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