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歐洲人制造出這麼多貨物,再運來這裡,為什麼我們什麼都製造不出來?”1972 年,賈雷德·戴蒙德在東南亞島國研究鳥類演化時,當地領袖發出如此感慨。這件事促成戴蒙德開始研究人類演化和歷史的關聯問題,並於1997年出版了《槍炮、病菌與鋼鐵》,隔年這本書獲得了普利策文學獎。
當年《槍炮、病菌與鋼鐵》剛一出版,就成了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1999年,此書與《聖經》中的《創世紀》《出埃及記》同時列入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大學新生閱讀書單中。這本書的英文原版封面很有意思,一名穿著華貴的君主即將被拽下他的坐轎。
這是1532年發生在南美洲的卡哈馬卡戰役,西班牙征服者以寡敵眾,憑藉169人的小部隊,迎戰80000人的印加大軍,戰役開始不久,就有近7000名印加士兵死傷,而西班牙征服者幾乎毫髮無傷,併成功俘虜君主阿塔瓦爾帕,藉由這場戰役的勝利,西班牙開始了對這片新大陸的強取豪奪,最終導致印加帝國徹底滅亡。
西班牙人與印加大軍對戰時,他們騎乘馬匹,使用鋒利的鋼劍,印加大軍卻僅以木製武器應戰,而且當時因為歐洲人傳入的天花病毒,導致前代君主死亡,新任君主為爭奪王位,才剛結束血雨腥風的內戰。新皇帝在這場自認為將以人數優勢獲得壓倒性勝利的戰爭中,硬生生被拽下皇位,成了階下囚。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歐亞與美洲大陸懸殊的的戰鬥力差異?戴蒙德在書中以“地理決定論”為核心因素,闡述了文明發展的差異。
歐亞大陸不同於非洲或美洲的地方在於,這片大陸基本在同一緯度範疇,可種植的作物、經馴化的動物可以迅速傳播,而農業社會豐富的食物,也提供給歐亞大陸的居民發明武器、鋼鐵的時間與精力,接觸馴養動物更使他們提早對諸多病菌產生免疫,諸多優勢使其對外的征服幾乎無往不利,成為殖民時代的主宰。
戴蒙德在書中的論述,核心思想是將文明發展、工業化的進程差異歸因於地理因素,而非人種優劣,歐洲人之所以能享受現代高度文明發展,是源自幸運而非應得,這也使他將自己的論述歸類為反種族主義範疇。
儘管曾有部分學者提出質疑,認為其說法過於宏大,沒有細節支撐,但戴蒙德在書中對文明史的獨特見解,仍是相關領域極其重要的論點之一。
2005年,有電視臺將《槍炮、病菌與鋼鐵》拍成了紀錄片,還專訪了戴蒙德,深度探討其研究。戴蒙德提及,人類文明中首個農業社會,大約出現於一萬一千五百年前的新月沃地,不久後也出現於中國,這兩個地方有多種適合馴化的動植物。
農業社會相較於狩獵採集部落,能提供更充沛的糧食,使人類免於逐水草而居的頻繁遷徙。而農業文化與氣候、溫度等密切相關,因此,同一緯度地區更容易傳播文明,也就是說,文明相較於南北發展,更容易東西向傳遞,北半球有大片溫帶土地,所以交流頻繁,文明程度遠高於其他地區。
儘管戴蒙德在《槍炮、病菌與鋼鐵》提出的觀點,以地理因素作為歷史的終極解釋:先進與落後、富有與貧窮,似乎一切都是環境決定論,人的作用被忽略了一部分。
但是,戴蒙德也表示,人的作用也不可忽視,以新加坡為例,儘管處於熱帶地區,面臨公共衛生比較嚴峻等條件,但這個國家仍然能克服外在因素,成功邁入第一世界國家行列,這說明了知識就是力量。當深刻認識到造成自身貧窮的根源時,便能以知識翻轉命運,實現人生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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