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三年(1864),南京城破,太平天国革命失败。紧接着,骄横拔扈的湘军大量裁员。小兵小卒自然不在话下,一些镇压太平天国立下“汗马功劳”,但却记名不归标、有官有穿戴无职无薪饷的千总、把总、游击、都司、参将、副将,甚至一品军门提督、赏戴单眼花翎、双眼花翎,赏穿开岔袍、黄马褂的武职大员,也不能幸免,领了一月的所谓“思饷”和穿戴,回家另谋生计。一时间,湘乡地方的街头、乡村,散官游勇多如牛毛。
人是要吃饭的。衔不等于米粮,开岔袍和黄马褂也不能充饥。于是,放得下架子的被裁武官,不论三教九流,找一职业权作谋生之计;放不下架子的,则流落街头,呼朋引类,横行无忌,甚至公开在街头开设赌场,坐地抽头,闹得当地赌风日盛,不可收拾,天怒人怨,纷纷具呈湘乡县正堂,请求出面制止。
湘乡县正堂推脱不过,于某年腊月二十四日晓,亲率三驻衙役不鸣锣,不啐道,疾步扑向赌风最炽的南外河街背后。到达赌场,荷役齐声高呼:县正堂大老爷驾到!众赌徒闻声,抱头鼠窜而去。唯一年岁较大的赌首,揭下帽子作为掷骰之器,逃避不及;尚未仲起腰来,衙役已经赶到。“啪!啪:”两皮鞭,辟头盖脑打了过去。赌头遭此突然打击,勃然大怒,立即将地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戴,血釭顶子上挂起双眼花翎,再把外罩的破衣敞开一亮,露出内穿的黄马褂,指着衙役鼻尖喝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湘乡县正堂一见,目瞪口呆,惧怕惹出祸事,连忙暗示三班衍役,转身逃之夭夭,回到县衙,湘乡县正堂心有余悸。立即升堂,传讯挥鞭打人的衙役,喝道“你这狗奴才他是皇上钦賜头品顶戴。双眼花翎,賞穿黄马补。万一把他打伤,不是有欺君之罪吗!我这个七品知县桓当不起,你这狗奴才能担当得起吗?还不给我跪下认罪!“大老爷,他是头品顶戴,娃是什么?!”打人的衙役跪在地上,顺手从腰间取出头品顶戴,血红色的帽顶,双眼花翎,袒胸露出了黄马褂。湘乡县正堂仔细一看,这个衙役和街上的赌头一样,都是头品顶戴!虽然顶戴已经破旧,但却是货真实。这一惊更非寻常连忙双手扶起跪在地上的衙役,语无伦次地说“卑职罪过!卑职罪过!该死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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