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鷹:字短情長,“安好,勿念!”

  市胸科醫院護士湯鷹,工作已經有11個年頭。

  投身這樣一場疫情,縱使常年奮戰在醫療一線,經驗豐富,她心裡也比誰都明白其中的風險和挑戰。不過,作為山東省第二批援鄂醫療隊隊員,她還是去了。

馳援武漢醫護手記 | 湯鷹:字短情長,“安好,勿念!”

  從1月28日至今,她的朋友圈每天基本只有四個字“安好,勿念!”她用這樣的簡單方式向牽掛她的人報著平安。這四個字背後,是我們無法看到卻能切切實實體會到的艱辛、無畏和堅守。

  “體溫、氧飽和度、抽血……”

  “護士,我一直想吐,怎麼辦?”

  “護士,我的藥什麼時候來?”

  ……

  這已經是我到黃岡的第9天了,耳邊聽著患者的不同需求,我和同事分工協作,工作有條不紊。當我為最後一位患者抽血時,護目鏡已完全看不見了……我盡力平復情緒,讓自己急促的呼吸慢慢平靜下來,透過水滴的護目鏡分辨著血管,抽血完成了!做完記錄,抬頭看見同事疲憊的眼神,我們相視而笑。

  目光掃過病房,有些患者已經睡了,還有一些在和家人通視頻。是啊,誰不想家,每名患者住進來的時候,想必他們心裡想的都是“治好我,讓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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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也有些想家了。1月26日那天是我的生日,媽媽忙著給我做手擀麵,廚房裡的煙氣氤氳,我試了好多次,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個頭,告訴她我馬上就要到黃岡了,這樣的日子,更適合一些歲月靜好的期望吧。我在心裡叮囑自己:“再等等,好歹把面吃完。”

  “媽,我最近一段時間要出趟差。”其實,說這句話之前,我已經在心裡練習了無數遍,就是想著能夠故意裝得無事一般,我用餘光輕瞟了一眼,媽媽收拾東西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她應該知道我說的“出差”就是要到湖北。父母只是叮囑了我一句話:“閨女,一定要捂好了。”到現在,我都忘不了我走那天,父母一直站在家門口,朝著我不停揮動的那雙手。

  前天,媽媽發來了一條微信語音,這是我到黃岡後,第一次收到她的信息。“閨女,我好想你啊!”反覆點開,我聽了好幾次,卻不敢回覆,怕一張嘴叫聲“媽媽”就會繃不住大哭。

  那天之後,這條語音信息,我再沒有聽過,我得調整情緒面對患者。他們不僅被隔離,還被疾病折磨,無助、緊張、害怕,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所以每次巡查病房的時候我都抽空和他們拉家常。他們一聽我的山東口音,就豎起了大拇指:“你們山東人好樣的!謝謝你們!”這樣的感謝,讓我願意傾盡所有,為他們擋在疫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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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我在心裡反覆地確認過一件事:2003年SARS時,我立下的志願終於兌現了。那時我還是個初中生,我第一次覺得口罩下的面孔,雖然看不到五官,但是出奇得美。那時候,他們保護著我們;如今我是個護士,換我來保護其他人。

  似乎是一夜之間,我成為了別人眼中的“不平凡”:我全身的防護衣是不平凡的,我的選擇是不平凡的,我們的“戰場”是不平凡的。其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唯一的“特異功能”就是不覺得累。因為,每次看到患者渴望的眼神,身體裡快要使完的勁,總會再次生“長”出來,忽然感覺自己像一個充滿無窮力量的人;每次換班的時候,總是感覺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等我把這位病人處理完,再等一會,再等會……

  所以,我還有使不完的力氣,我一定會把自己“捂”得好好的,等著疫情被我們“打敗”後,我要帶著爸媽再來一趟黃岡,看最美的櫻花,告訴他們:這裡就是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你們養的閨女不糙,沒給山東援鄂醫療隊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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