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生活时间久了,虽然喜爱上了东北冬天这魔幻、迷人,令人神往的冰雪世界,但我依然眷恋着故乡冬天那清秀、空灵、让人暖情的山水家园。
一直在东北生长生活的妻子,第一次同我回故乡过春节时,便怀疑起自己来,对我说:“这是冬天吗?冬阳暖暖,轻风徐徐,青山绿草,小桥流水。这哪是什么冬天?简直就是春天,如果硬要说是,那也是冬天里的春天。”
“冬天里的春天”,说得一点也不为过。故乡的冬天,虽少了春天时那种枝叶吐蕊、含苞欲放、草长茑飞、杨柳醉烟的景象,可却比春天多了那份闲情、优雅、静谧、迷情的景致。
故乡坐落在山坳里,四周全是油茶山,常年翠绿环绕,油茶山下的是一块块梯田。故乡门前有一口水塘,水塘周围垂柳生长,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溪从水塘前流过,一条青石板路蜿蜒曲折,由村头延伸到远方。
冬天的故乡,那墨绿的油茶树,那收割完稻谷的稻田,那半山坡上青绿的麦苗,那田埂上一垅垅、一块块的青菜,那一缕缕升腾,飘散的炊烟。这一切在冬日的故乡都闲情、优雅起来,都静谧、迷情起来。如一首悠扬的抒情诗,又如一幅淡淡的山水画。
隆冬时节,清晨,红日刚刚从山坳里升起,你漫步在乡村之中,那景色煞是迷人:
红日,在山坳里
冉冉升起
霞光万道
黛色的山林醒了
灵巧的小鸟醒了
闲情的稻田醒了
清色的小溪醒了
如镜的水井醒了
灵动的水塘醒了
蜿蜒的小路醒了
悠扬的笛声醒了
轻柔的炊烟醒了
整个静谧的山村
被这美丽的,迷人的
玫瑰红的霞光醉醒了
漫步浓郁的山村之中
抚摸青草、绿树、晨曦
聆听溪水、笛声、鸟鸣
静观稻田、水井、炊烟
浓郁的乡村气息
清香的晨曦美景
美了!
醉了!
当前夜的气温较低,低到零度,第二天,晴朗的清晨,红日冉冉升起时,那景致更加迷情美丽。整个山村白雾缭绕,似人间仙境。丝丝缕缕薄如轻纱的白雾在油茶林里柔柔飘荡;柔柔淡淡的热气在稻田里慢慢蒸腾,稻田里那结成薄薄的明冰下面,鱼儿悠闲自得游来游去;家家户户炊烟袅袅。
此时,你如漫步在乡村晨曦之中,静静地欣赏此情此景,定会被这幅动态的水墨画所打动。
太阳升起,温度慢慢升高,中午时分,室外温度都达到十八九度,甚至更高。你如有闲暇,坐在暖阳里,看看书、打打牌、听听音乐,或闭上眼睛躺在摇椅上小憩一会,享受暖阳带来的暖情,温暖感,幸福感会由然而生。
腊月,是故乡冬天最冷的时候,春节前后,雪花有时才会飘落。下雪时故乡是热闹的,大人、孩子走出屋外,以新奇目光欣赏飘雪。大人们,相互谈论着雪大雪小,下得是早是晚;孩子们,一个劲儿地跑到雪花中,蹦蹦跳跳,高兴地欢呼起来:"哦,下雪啦!哦,下雪啦!"然后,仰头看半空中飞舞的雪花,张开小嘴去衔接雪花,伸出两只小手去捧接雪花,当雪花有幸飘落到小小的手中时,用舌头轻轻地一舔,看到孩子们那可爱的样子,大人们也会一步步地走向回忆,想起儿时的自己……
故乡的雪,一般下得不是很大,也下得不是很久,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结束了战斗。可这半个小时的飘雪,把山水家园装扮得典雅多姿。油茶林、麦苗田、青菜园、绿草地,这绿色掩映的银色世界里,是白映着绿,还是绿映着白?白绿相映,和谐相融。真的分不清了,分不清了。
此时的故乡,宁静中又多了一份灵气,清秀中多了一份纯真。你如穿上红色的衣服,雪中漫步,雪景陶醉着你的心,你装扮了别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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