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12月24日(農曆臘月初一),我出生在天水市麥積區三岔鎮黃龍村4組的一戶農民家庭。
一、被爺慣“壞”的孫子
兒時的記憶,大抵都是3歲以後的事了。
最早的記憶,莫過唐山大地震(查資料發生在1976年7月28日 凌晨3點42分)。依稀記得大半夜、下著瓢潑大雨,父母抱著我撐著傘在院子裡齊膝蓋的水裡站到天亮,那時我自然不知道什麼是地震,只覺得包括我在內,所有的人都很害怕。
我這一家人,經歷非常坎坷。爺爺中年喪妻,續賢后父親成了繼子,作為長孫,我是這個家庭傳宗接代的希望,自然備受寵愛。
我想吃個柿子,爺爺就把我架到脖子上滿村子找人家要柿子吃。爺爺說:“娃想吃個柿子哩,把你家的柿子給我孫子買兩個”。那時候農村都很淳樸,少有買賣的習慣,自然被女主人一番拒絕:“看您老人家說的,要吃我給你房上拾一籃子提回去讓娃吃去,還要啥錢呢啥?”至今記得爺爺一手扶著脖子上的我,一手提著籃子回家的情景。
按現在的話說,爺爺比較有經濟頭腦。那時候,他經常帶著我從附近幾個生產隊的蘋果園、桃園或者梨園裡收上一揹簍蘋果、桃子或梨爬火車去北道(現叫麥積)賣。其實那時候算是“投機倒把”哩,經常會碰到被“市管會”(大抵就是工商局吧,彼時絕對沒有“城管”的。)或車站執勤的“紅袖標”(爬貨車,沒錢買票)給沒收的情形。但絕對沒有打罵,水果沒收,把揹簍還要還回來。但凡有一次成功地把水果背到市場上賣掉了,那就是我最開心的事了:二馬路人民食堂的包子,二兩糧票加一角錢一籠,簡直香死人了。爺爺把包子端過來,同時要一碗免費的麵湯,他只吃一個,就抱怨包子不好吃,就顧自喝麵湯去了,而我自然飽餐一頓。現在才明白:哪裡是包子不好吃,明明是爺爺捨不得吃啊。吃完包子,一馬路、二馬路邊上2分錢一杯的汽水,有紅色的、綠色的、黃色的,簡直太誘人了,怎麼也得喝上兩三杯。這樣下來,一揹簍水果掙到的價差,就被我打了牙祭了,但是爺爺比喝了蜜還高興。
爺爺對我的溺愛,簡直到了偏執的地步。記得有一次早上吃飯,我在挑鍋(一種支在火盆上的鍋,冬天可以邊加熱邊吃)裡挑菜吃,小孩子麼,整個人站在炕上,爬在鍋上挑好吃的菜,以及鳳毛麟角的肉。父親多次制止我,要我坐下,有爺在,我自然不怕他,就沒理會。結果父親的暴脾氣,一巴掌就把我扇到了炕頭下去了。我倒是沒啥事,可更爆脾氣的來了:爺爺撈著火鉗就朝父親頭上砸,父親跑下炕,連鞋子都沒顧上穿就朝院子裡跑,爺爺氣得把挑鍋砸向父親,最後連火盆也端著扔到了院子裡。爺爺喘著氣罵:你打我來,你打我孫子,我就跟你玩命哩。現在能理解父親遇上這樣一位父親的無奈,也特別狠當時的我,為什麼這麼不懂事,把一家人的早餐、還有挑鍋、以及爺爺用來喝罐罐茶的火盆給毀了。
在同齡人中,我時常不缺零花錢。不光用來買糖吃,還買了不少學習用具,上小學前兩年,我已經用攢的零花錢買了幾十支鉛筆和書包了。爺爺自小給我講上學的好處,還給我背《三字經》,講十二孝的故事。
上小學後,正趕上農村“包產到戶”,家裡一下分下來幾十畝地,還有耕牛。地要務,牛一年四季得吃草。所以大多數同學都回家放牛去了。與父母的意識無關,與學費無關(三毛錢的學費,我的零花錢都夠交了),結果是到小學畢業時,一個班將近50人就剩下10個人了。好在我小學品學兼優,又有爺爺的鼎力支持,所以沒有像大多數同學一樣,中途輟學為家裡幫忙種地。
二、浪子回頭
許多同齡人回憶起那個時代,說吃不上白麵,頓頓玉米麵、高粱面什麼的。而我,自記事起,白麵還是隔三差五吃著呢,而且還經常拿我們家的白麵饅頭去跟別的同學換包穀面釘靶子(就是發糕),因為包穀面釘靶子吃起來是甜的,而且鍋吧的那一邊我覺得更好吃。
小學四年級左右,父親就開始做小生意,而後逐漸做大。我們家成了北道東路少有的幾個“萬元戶”之一。初一時,家裡買了飛鴿牌自行車,我就騎著自行車上學了。那個時候,全村的自行車不超過5輛,而且有的人家有車也不會給小孩子騎著上學的,精貴啊。
上初中後,父親經常在外忙生意。我每週大抵有5元的零花錢,好多哦,當時我們老師的工資一個月也才28元。錢拿上幹嘛呢,買學習用具是自然。小街上吃涼皮子,買瓜子,偶爾還給其它同學買個煙抽(我自己不抽)、買個啤酒喝(我自己也不喝),再不行就請全班的人吃冰棍。那時賣冰棍的自行車上馱個白木箱,裡邊捂個白棉被,棉被下面就是冰棍(就一種,白糖的)。一支冰棍2分錢,我一次性請全班的同學吃。哎呀,那場面,一箱冰棍兩分鐘就完了,所以賣冰棍的大叔最喜歡我了。
在學校,有位老師經常爆粗口,訓斥學生,而且有意無意的就罵人家家庭或者連整村的人都帶著罵。有一次上午上語文課,因為我村的某個同學回答問題的事,他就罵他,同時罵我們村,“黃龍的石頭楞楞上出來的這些東西,一個比一個硬棒?”我就不服氣,下午一上學,就去找他論理:誰犯錯誤你罵誰,打也行,但總不能連人家全村人都帶上罵吧?結果,此事被他在下午的語文課上大肆渲染,說我踢開他的房子門,手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小心著,云云。從此,我在那個中學出了名,連後邊好多屆的學生都在傳,說我當年在學校如何如何和老師做對。相信大多數人是相信老師的話而不會相信我的辯解的。天地良心,時至今日,我仍然是洗刷不了這個“莫須有”的罪名的,不過,我不怪那位老師,一個初中文化水平的民辦小學老師,因缺師資讓他給初中學生代課,著實為難他了。
後來,父親在做販運木材的生意時,被河南周口的木材公司所騙。幾車皮的木材發過去,對方連個收條都沒打下,就把貨拉走了。後來人家拒不支付貨款,就打官司。因為證據不足,官司也沒打贏,就把父親多年的積蓄全部賠光還舉了債。此後大概有一兩年時間,父親一蹶不振,成天矇頭睡覺,不再外出做生意了,也不幹農活。家裡所有的大事小事,都由我和母親來承擔。就在那時,我學會了撒種子、耕地、割麥子等所有的農活。現在能體會父親當時奔潰的心情了,可當時我心裡不知默默罵了他多少次“懶漢”。
我的轉變,似乎就從那時開始了。一下子感覺到了自己肩頭的壓力,自己要撐起這個家的責任。我曾利用假期去賣茶葉,從吳砦到元龍,再到北山的清水縣,推著自行車或挑著擔,走村串巷,一路叫賣。也利用假期跟著別人到鐵路工區去給人家修房子,掙學費。
總之,我的生活由靠父母到自己撐起一個家庭,發生了質的變化。
儘管家庭狀況起起伏伏,但我對學習的態度一直是很堅定的。因為我堅信一點:要想改變現狀,唯有刻苦讀書,考高中、考大學……
可是,那年初中畢業,我居然沒有考上高中,在一種莫名的屈辱和自卑中,我又復讀一年,戲稱上了個“初四”,才考上元龍中學。而和我一起從小學畢業的同學中,王奮海考上天水師範學校,我和王社龍先後考上高中,其它同學有中途輟學的,也有沒考上就放棄復讀的,總之,小學同學上到高中(中專)的,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
三、睡在棺材上讀高中
本來高中是要到元龍中學上的,但由於當時元龍中學教學質量差,兩個班的畢業生百十號人,一年能考上大學的不超過3個人。於是父親想託人把我轉到北道的八中去上,結果鬼使神差地進了天水鐵一中(現在交到地方後,叫天水市九中)。
天水鐵一中論教學條件在天水當地不輸於天水市一中。但當時的鐵路子弟,家庭優裕,普遍學習不好。整個學校,校風不好,打架鬥毆、甚至還有抽大煙的,在天水人送外號——“鐵匪”。由於學校面向鐵路子弟,學生都是本地人,沒有宿舍、食堂,我只能在外租房住、自己學著做飯吃。
由於家庭一貧如洗,我每週回一次家,拿上面粉、夠吃一週的饃饃,以及一籃子土豆,臨走再給3-5塊錢,就是一週的所有生活費用。
從家裡到北道的唯一交通工具就是火車,一種綠皮慢車,票價一塊五,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是不買票的,遇到查票,都是“團伙逃票”。一般查票的規律是從後邊車廂順次往前邊查。我們要麼有同學從後邊借幾張其它旅客的票由一人帶到前面,發給沒票的同學,他們往車廂後段走,過了檢票崗,再把票還給其它旅客;要麼就是磨時間到下一站,從前面車廂下來,再跑到後邊車廂上去,就這樣,票就逃脫了。偶爾沒有逃成功被抓住的同學,就遭殃了,他這周的菜錢可能就沒有了,只能頓頓麵條煮土豆了。
租房子的費用大概是每間20元,我們一般3-4個人住一間,平均5-7元每人每月。而我手裡最多也就每月20元,要買學習用具、買點青菜(頓頓吃土豆也吃不下去)、還要買煤油(那時都是煤油爐子做飯)。冬天帶去的饃饃還能多吃幾天,儘管到最後凍的像瓦片一樣硬。夏天就不好過了,3天后,基本上饃饃上就出現黴點了,這時,要麼硬著頭皮吃,要麼在鍋裡放油炒一下,就沒有黴味了,繼續吃,否則早上就要餓肚子了。那時學校有一道風景,鐵路學生放學騎著自行車三五成群回家,地方學生每人手裡提著一個熱水瓶,走在馬路的一邊。因為學校水房的熱水是免費的,提回去做飯省煤油啊。
記得有一年,我們三個人租了一間平房,十五六個平米,裡邊放著房東家老太太的壽材,旁邊一間是豬圈、再旁邊一間是廁所,但價格比別的房子便宜五元。就為了節省這五元的費用,我們就租了下來。在棺材兩端架起一個比棺材高出一些的架子,上面鋪上碎木板,在木板上鋪上麥草(冬天禦寒啊),再在麥草上鋪上被褥。於是,我就在這口棺材上睡了一個學期。於是,你就會經常看到我們在門口的小煤油爐上下麵條呢,豬兒在旁邊哼哼著呢,院子裡住的十幾戶人家從我們門口路過進出廁所呢。晚上經常感覺豬兒快要把我們的這面牆給拱倒了。直到有一次父親去看我,很心酸地要求我無論如何要換一個房子,我才搬離那座房子。
彼時,鐵路學生有四條路:考技校、接班、參軍和考大學。大多數學生考大學是無望的。我們高一有三個班,鐵路學生一邊上高中的課程,一邊複習初中的課程。每次中考,就有考上技校的同學離開,當然,也有當兵的、也有接班的。總之到了高三時,三個班的同學就剩兩個班了,正好分了文理科班。我學了文科,而下邊畢業照上的同學,應屆生不到20人,其它為往屆補習生。
這中間還有一件值得回憶的事情,高三那年,語文孫老師說我音質還不錯,推薦我去考個播音主持。那時藝術類考試不為大多數人所知。孫老師有個學生在北京廣播學院的老師,他一個電話,那邊就把面試通知書給我寄過來了。可是面試要去北京或杭州進行,我一看就傻了,這得多少錢啊?老師說你至少準備1200元。週末回去給父親說這事,他低著頭在那抽菸,週日走的時候,他蹲在地上又低著頭抽菸,一句話沒吭聲。我回到學校就給老師說我不打算考播音主持,想考文化課。當年和我一起被推薦的還有一個學生,人家文化課還不如我,竟然順利地讀上了北京廣播學院。那時我想,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我們70後,正趕上中國的生育高峰,記得畢業那年文科的錄取比例是13.5:1,也就意味著每十三個半人才能走一個人,其它人要麼放棄,要麼補習再考,真可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啊。很不幸,那年我沒有考上。但是並沒有放棄,儘管家庭狀況已經很不容許我再上學了,我堅持又補習了一年,最終上了個自費的大學。
四、勤工儉學的大學生活
讀了兩年半的大專,我總共花了一萬兩千五百元,有個記賬的本子到現在還保存著。就這一萬兩千五百元,確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了我們這個家庭的頭上。自打我上高中開始,就為學費和生活費四處求借了,大學每年幾千塊更就力不從心了,儘管當時已經有一些經濟作物可以彌補家用,但是和我上學所花的錢來比,我就是在花天文數字的錢了。
一種自卑和內疚的心理,一直縈繞著我上大學的那幾年。上高中、大學花了家裡不少錢,將來怎麼還得上?所以生活節衣素食自不必說,經常吃8毛錢的菜2毛錢的饅頭就一頓飯。為了解決生活費問題,我利用週末發過傳單,也帶過家教。每年假期,更是從西安帶小日用品到北道的夜市上擺地攤。也向天水的幾個高校的學生兜售過書籍。
我始終是熱愛學習的。
最初也想過等專科上完了,一定要讀個專升本,完了考研究生。如果經濟條件允許,我一定是要走這條路的。而事實上,在第三年的第一學期,就已經出現連續兩個月家裡沒有再寄過來錢了的情況。我知道,不是父母不管我了,是他們實在想不出辦法了。
怎麼辦?出路只有一條:儘快找個工作,自己養活自己。在其他同學還在上學、複習考試的時候,我就已經找到了工作。當時對工資的要求就是夠吃飯錢就行了。好在我遇到了一個好老闆,他看我比較老實勤奮,給了我很多機會。
五、邊輸液邊接聽電話的打工生涯
不像現在的年輕人,很喜歡頻繁地跳槽。我跟著一個老闆打了四年工,不是待遇有多好,其實就是信任,我至今還在說:老闆的信任意味著你要為公司賣命。這話有些極端,但是道理就是這樣。
96年進的公司,先幹門市,後到批發部,最後被派駐的蘭州辦事處,也就短短的半年時間,除了工資從最初的300多元漲到700元以外,我得到的最大的歷練就是如何樣獨立解決面臨的所有問題。
最初老闆跟我談話,說想派我到蘭州去時。說的比較誘惑,蘭州辦公環境比總部好,工作相對清閒云云。我記得最深刻的一句話就是“工作相對清閒”。我不是想考本科考研嘛,這不就是機會嗎?為了這個機會,我爽快的答應了去蘭州工作。
到了蘭州才發現,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辦公環境著實好點,窗明几淨。可是工作,就像架到磨道里被蒙上眼睛的驢一樣,根本停不下來。沒有周末、甚至沒有上下班,客戶的需求,就是我們的工作。當然,你完全可以偷懶,老闆也並不知道你晚上或週末加班的事。但是,一定要把事情做好的信念,一種對老闆高度負責的精神使得你根本停不下來,自然看書學習的時間就無從談起了。
蘭州辦在我之前有兩人經理負責過,人員在我之前一直保持兩個人。我到後,蘭州辦的營業額實現了倍增,自然比過去更忙了,半年後我就被任命為蘭州辦的經理了,而把之前的經理調到了成都辦事處。此後,我就著手招聘人手,最多時到5人。
那時業務的繁忙程度是不可想象的:有可能你一泡尿憋了一個早上,都來不及去趟廁所。電話聲此起彼伏,又是傳呼,又是手機,左右開弓,忙得不一樂乎。一邊接打著電話,一邊吃著都涼了午飯,一邊接打著電話,一邊手上輸著液體。工作不容你請假、休息。當然,我也可以把工作撂下,老闆也不知道的,但是自己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就是一定要把事做好。記得有一次父親來蘭州看我,見我感冒咳嗽很嚴重,一邊輸著液體一邊在接打電話。這種在我看來很正常的事差點讓老人落淚。
就這樣,我從一個人到五個人,從辦事處到分公司,我要做銷售、技術、財務、管理,總之什麼都得會。
我到蘭州辦的時候,工資已經到了每月700元。我堅持每月按計劃存500元,200元自己零花。後來工資最高漲到1200元,除了工資,年底還有4000元的年終獎。到年底或國慶放假什麼的,就回老家去還借款。四年時間,基本上把我上高中到大學的借款還清了。
99年10月,公司召開駐外機構人員會議,突然宣佈撤回所有駐外機構,公司轉型軟件開發和互聯網業務。外邊的業務做得風生水起,如日中天,突然撤資,我們一下子不能理解。公司的意見很堅決:要麼回西安、要麼你辭職,蘭州分公司清算完結後你繼續留在蘭州去創業。
內心深處是不想離開這個為之奮鬥了整整四年的公司的。但是在當時的那種歷史情況下,回西安做軟件,自己已然是個外行,況且我元旦才在蘭州結的婚,留在蘭州創業,自己又沒有資本,談何容易?
六、六萬六千元起家做公司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我決定自己試一試。於是,很快就和總公司辦理了清算手續。我把自己所有的積蓄湊起來,又從大舅子哥那裡借來了三萬元,湊了六萬六千元,又把分公司的四個員工發動起來入股,總共十四萬六千元,公司就開起來了。
公司能開到今天,真的不是我有多大的本事,而是我趕上了好時代。那時做生意,都是欠款,只要你有個公司,甚至一間門店,沒有任何註冊手續,上游廠商都會給你把貨發過來,賣完再結賬的。就靠著這種融資方式,再加上一幫年輕人的創業激情,公司就這麼開了下來。
很多人的辦公室或家裡都掛著“天道酬勤”的匾額,但有幾個人能真正領會其中的含義呢?我自認為我是一個比較笨的人,玩遊戲,玩不過兒子;下五子棋,下不過姑娘;跟人打牌,次次輸。就是有一點,我比較堅持去做一件事。如果沒有事情打擾,我一定是每天最早進公司和最晚離開公司的。笨鳥先飛,別人花半個小時做完的工作,我兩個小時做完它不就行了。就像有首歌唱的: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是的,我自己對這點的體會最深。還有就是想說的,沒有前面的苦,哪有後邊的甜,正所謂:苦盡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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