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談鉅富沈萬三,或許他不是被朱元璋殺掉的,甚至在元末就已死掉

從明代開始,沈萬三就成為了富翁的代名詞,嘉靖年間有人曾花兩萬多兩買了一個吏部考功司主事,惹得當時的人都稱他為“沈萬三官”。現在沈萬三已成為代代敬仰的財神,南京的城牆裡承載著那個聚寶盆的傳說,甚至在雲南也有沈萬三活動的軌跡,有關這位江南首富的種種傳聞,撲朔迷離,讓人琢磨至今。

“南京的沈萬三,北京的枯柳樹,人的名兒,樹的影兒。”沈萬三究竟是如何致富的,一直是困擾人們的迷,至今流傳最廣的莫過於“聚寶盆說”。傳說沈萬三還沒發跡的時候,看見一個老農攜蛙百餘,他便好心買來放生。誰知道第二天,他看見眾娃聚在一個瓦盆裡不肯散去,於是他就把這個瓦盆帶回家用來洗手。有一次他媳婦洗手的時候,不小心把銀釵掉進了瓦盆內,不料銀釵一變二、二變四,不一會兒已是滿滿一盆,沈萬三由是富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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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沈萬三富起來之後,很快便遭到了朱元璋的嫉妒,於是朱元璋令錦衣衛調查沈萬三,結果發現沈萬三並沒有什麼違法行為,他的財富似乎都是正規取得的。而沈萬三也明白樹大招風的道理,想主動報銷朱元璋換取平安。洪武六年,沈萬三得知南京要修城牆,便主動承擔了三分之一的費用,此外還表示自己要捐資犒賞軍士。

得知此消息的朱元璋大怒,認為沈萬三一介平民竟敢勞軍,這不是要造反嗎,於是下令處死沈萬三。幸得馬皇后的進諫,最後被髮配雲南,而沈家的財產自然被查處。這個打擊使沈家失去了沈萬三這個當家人,沈家也失去了大半的財富。現在看來似乎沈萬三的罪狀就是富可敵國,及時他不提出勞軍,也逃脫不了被處罰的命運,沈萬三在明初因富致禍的事蹟流傳非常廣,言之鑿鑿,似乎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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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專家顧誠先生曾詳細考證了沈萬三的身世,否定了他是明初人的說法,認為他生在元代也死在元代,史籍中有關沈萬三在明初的一切“事蹟”均是訛傳。沈萬三的生卒年份無法確認,但他在明朝建立前就去世似乎是可考的。據《吳江縣誌》記載,在朱元璋建立明朝時,沈萬三已經去世十二年以上,沈萬三既然已經在明朝建立前就去世了,自然不可能遭到朱元璋的打擊。

據元末明初人王行所撰的《沈榮甫墓誌銘》、《沈茂卿墓誌銘》記載,洪武元年時沈萬三的兒子已經六十二歲,孫子已經三十九歲,他本人尚在人世的可能性是極小的。及時沈萬三當時還在世,那麼他的年紀應該在八十左右,而云南的平定是在洪武十五年,那麼被髮配到雲南的申萬三也是近百歲的老翁了,在明朝人們的平均壽命只有四十六歲,沈萬三能夠如此長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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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有關史料記載,沈萬三是出生在浙江湖州,元至正二年,因洪水隨父遷至周莊。據明中期蘇州人黃省曾《吳風錄》 記載,沈萬三的父親在辛勤勞作之下,開發了當地大片拋荒的肥沃田土,之後沈家慢慢轉變為招集佃戶、出租田地、僱傭長短工和發放高利貸的大地主。陳萬三在積累了一定的財富之後,通過從事貿易才一躍而起成為鉅富的。

元朝時海運發達,外貿暢通,來中國貿易的外國人不少,另一方面,江南經濟發達,在宋元之際未受到什麼破壞,這些都為沈萬三的暴富提供了條件。孔邇在《雲焦館紀談》中提到了陳萬三沈萬三成為海商,來往於徽州、池州(今貴池)、太平府(今當塗)、常州之間,輾轉貿易,獲金數百萬。可見沈萬三將當地產的紡織品、瓷器等輸往亞非各國,而回船進口大量的珍寶、香料和藥材,一去一回從中賺取鉅額差價,做起了跨國的海運買賣,這樣暴富的陳萬三也就不足為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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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關沈萬三的各種傳說中,都有沈萬三被抄家或者課以重稅的情形,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朱元璋對江南富室大族的打擊。江南富室寧願擁護張士誠而不願站在朱元璋這一邊,引起朱元璋的異常反感。一直到明初,江南士紳對明政權和太祖朱元璋還深懷芥蒂。處於穩定江山等多方面的考慮,朱元璋對江南富民一直採取的是苛刻的政策。

朱元璋對打擊有礙自己統治的富豪勢力不遺餘力,這種殘酷與專斷恐怕堪稱空前絕後。沈家的遭遇正是元末明初江南地主豪富的縮影,當時有一些家資富饒的大族即招來殺身滅族之禍,這些人當中固然有結黨營私或者為種種不法事而罪有應得者,但也有許多人是無辜的。傳說中沈萬三因富致禍的情節,或許是人們對太祖朱元璋殘害無辜的不滿以及對受害者的無限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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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將沈萬三後人的某些事蹟也附會到他的身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又逐步將明初移民、太祖打擊江南地主大族、江南多官田重賦以及胡藍之獄等都附著到沈萬三身上,沈萬三也就成了江南富民在明初受打擊的一個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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