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六月,河南省西部大部分耕地裡的小麥逐漸成熟,農村裡又出現了搶收小麥的繁忙景象。6月3日中午,河南省伊川縣,一位正在收割小麥的年輕女性正在訓斥地邊的孩子,不讓他到麥地裡去,一名五歲左右的小朋友,在地邊樹蔭下顯得很無聊,也要參與收割麥子。
小朋友有些沮喪的說:爺爺和爸爸都在外地打工,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本來給爸爸打電話的時候,說麥子熟了就回來,奶奶嫌他們回來浪費錢,不讓回來,所以見不到爸爸……
孩子奶奶周大姐給作者算了一筆賬,說:大塊地都是機器收割的,家裡也就2畝多地,小塊地種了兩塊兒,自己早上已經割了一小塊了,兒媳婦帶著孫子回來幫忙,趕中午這塊地也能割完,就用不著男人們回來,再說他們在南方打工,回來一次車費幾百塊,都快夠賣小麥的錢了,一年要是回來兩次,自己種一年地算白乾了,更別說回來再走走親戚,沒有一千塊錢下不來,自己平時一個人在家,一千塊錢夠花一年的了……
小男孩的媽媽平時在縣城送孩子上幼兒園,她說:村裡的學前班都是隻教寫字,不管認識不認識,天天寫字,城裡的幼兒園花錢多,還得租個房子陪讀,不過教育條件好一些,大人們辛苦一點沒關係,只要孩子學習好,才能改變出路。
不遠處一家三個男人在地裡耕種玉米,周大姐說:他們家是女的不在家,我們村裡有一大半都出去打工了,我們還好,這兒是平地,機器能夠進到地裡,那邊鄉里是山坡地,全靠人工收割,也沒法用車拉,聽說好幾個村子都沒人種小麥了。
作者詢問:不種地他們吃什麼?周大姐笑了:小夥子你家種地了嗎?一袋麵粉百十塊錢,出去打工,差不多一天工資就能買到,還種地幹啥?今年雨水太多,麥子質量不好,溼麥子收著才3毛多一斤,種一年地抵不上一個月工資,所以種地的人就少了。
看到奶奶和媽媽割麥子,小朋友也躍躍欲試,拿到鐮刀卻是砍的,鐮刀險之又險從腿邊劃過,嚇得奶奶趕緊奪下鐮刀。
圖為小朋友再割麥子,看起來很驚險。
已經割好的麥子困成了捆。
半個多小時後,小麥割完,周大姐穿上廚房罩衣,背起了小麥捆,放到路邊的三輪車上,周大姐介紹說:男人們不在家,自己也就學會了開三輪車,遇急了不做難,車上的麥子拉到養牛場,那兒打麥子不用花錢,麥秸給牛場,小麥拉回家,也挺方便。麥收季節到了,你家裡是不是也在收割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