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6 酒，武松，三個女人

【燕超扯“水滸”】

第10扯

酒，武松，三個女人 ‖老家許昌

文‖燕超

武松，在水泊梁山108條好漢中，應該是“天王巨星”級別的人物。其人其事，在水滸傳中所佔篇幅章節，無人能比。據此，可見《水滸傳》作者施耐庵老先生對武松的厚愛有加和情有獨鍾。

在我看來，武松大哥，寄託了施耐庵老先生太多的完美的夢想和理想：武松，是山東的珍品特產，響噹噹的山東好漢；武松，武藝高強，豪氣干雲，血肉豐滿；武松，縱橫江湖，爽直義氣，盡顯英雄俠客本色……

對於武松大哥，總是讓人發自內心地充滿敬慕之情，因為從他身上，我們能解讀出一個千百年來，永遠存在人民大眾心中的活生生的江湖英雄，那就是，江湖縱橫本色“武”。具體說來，這個“武”，包含以下四方面。

其一，武松的“藝”。

讀《水滸》，給人這樣的感覺，一些人物的名字大有深意，可以說是施耐庵老先生有意而為之。如“智多星”吳用，細品味，既然叫“吳（無）用”，按情理應該是酒囊飯袋之人，屬於廢物級別，可是人家偏偏綽號是“智多星”，猶如三國時候的諸葛亮，羽扇一扇，計上心來，是梁山不可或缺的最高智囊和超一流幕僚。武松大哥，你對他的名字憑空猜測臆斷，“武松”，也就是“武藝稀鬆平常”。可是，這種調侃似的名字解讀法，是大錯特錯。武松大哥，人家可是武藝高強的大英雄。

看來，在施耐庵老先生心目中，他為了突出一些重要的英雄形象，可是故意讓人物自身產生一些錯位和割裂——目的是一種強調和警示，讓人先對名字感興趣，進而牢記他，產生“第一印象最重要”的藝術殺傷力。

世人皆知，武松大哥武功蓋世。那麼，他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功夫出自何門何派？《水滸傳》中，沒有交代。這不免讓人心生遺憾。不過，這也給了我們極大的想象空間，使我們滿足精神上的安慰。關於水滸“武松”的版本，有多個，如“祝延平”版、“丁海峰”版、“王偉”版、“陳龍”版等，在“王偉”版中，我們終於找到了武松大哥的門派：師出少林僧，藝出少林門。

對此，身為河南人，我心中竊喜：山東寶地和河南名寺牽手，錘鍊打造功夫高手“武松”，導演和編劇的這種安排不錯！就如同我們在《岳飛傳》中得知，岳飛、林沖、盧俊義都師從周侗一樣，大夥贊同稱奇即可。“天下功夫出少林”，武松大哥的“藝”，出自名門，當然功夫了得，屬於超一流高手，不但合乎情理，也是他從登場到謝幕，從未遇到真正對手的根本原因。

其二，武松的酒。

武松大哥的功夫和名號，那在江湖上是貨真價實，絕非浪得虛名。在我看來，他的功夫分兩個層面：第一，不喝酒，腦子清醒狀態下，一般性的正常發揮；第二，要喝酒，腦子渾渾噩噩狀態下，超水平出神入化的發揮。

相比較而言，第一種屬於“技術實用型”，不注重形式，突出一個結果。當然，勝利的果實總是落在武松大哥手中。經典例子，如“鬥殺西門慶”、“威震平安寨”、“十字坡”、“大鬧飛雲浦”、“血濺鴛鴦樓”、“夜走蜈蚣嶺”等。

第二種屬於“藝術至上型”。武松大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後，處於半醉半醒狀態，酒壯英雄膽，膽大藝更高，總是有神來之筆出手。經典例子，如“景陽岡打虎”、“醉打蔣門神”、“醉打孔亮”等。（當然，“武松大醉被狗欺落水”片段，算是小小的黑色幽默，可忽略不計。）

武松大哥的功夫，本來就十分了得，如果再加些酒，就如同現在的火箭，注入液態燃料，勢必飛得“更快、更高、更強”。在我們看來，就不是簡單的你來我往打打殺殺了，而是武大哥的一種“武術行為藝術”大展示了。你不看得眼花繚亂，心跳加速血壓升高那才怪呢！

其三，武松的情。

梁山好漢，多是快樂的單身漢，對於男女花前月下的浪漫風情，好像天生愚鈍——除了“矮腳虎”王英悟性較高。不過，武松大哥的“情感”和王英的“好色”是兩碼事。兩人不屬於一個級別的選手，感情世界也是有著極大的反差和不同的。

在武松的生命世界裡，曾經和三個女人相遇相逢。“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武松的情感不是堅冰，也是湧動如潮的。

第一個女人，自己的嫂嫂潘金蓮，用現代的觀點審視，初次見面，他驚詫於潘金蓮的美麗賢惠；嫂嫂的關心照料，能使他獲得某些母愛光芒的照耀——武松幼年父母雙亡，哥哥武大把他拉扯大，他完全把他嫂嫂當成了親近之人；他敬重潘金蓮，完全是光明磊落的，毫無輕薄之意的。這就不難理解，當他識破潘金蓮廬山真面目後，當他為哥哥武大報仇時候，為什麼抗拒、反應、出手是如此強烈，如此毫不留情！

“菜園子”張青和“母夜叉”孫二孃，是武松結交的江湖朋友。孫二孃算是武松生命旅途中遇見的第二個女人。很明顯，孫二孃對武松關懷、幫助，關鍵時候出手援助，這理應是一種江湖之情和道義之情，也摻和著結拜金蘭兄嫂的互相關照敬慕的親情和恩情。

在《水滸傳》原著中，武松“血濺鴛鴦樓”時，把自己生命驛站相遇的第三個女人玉蘭給殺了。此處描寫，太過血腥，武松有濫殺無辜的嫌疑。影視劇中，淡化武松的“暴力美學”，他和玉蘭產生了朦朦朧朧的“戀情”，初戀情人也罷，生死相依也好，這樣的安排更符合我們現代觀眾的口味和審美需求。武松是大英雄，但不應該是個冷血動物，應該有血有肉，有情有義。英雄滿懷溫柔情，英雄滿懷快意恩仇情，才能盡顯人性魅力和英雄本色！

其四，武松的義。

可以說，縱橫江湖的好漢們，最高的行為準則和行動指南那就是“義”。

三國時候，劉關張“桃園三結義”，是“義”的開山鼻祖和源頭。水泊梁山的“聚義廳”，是眾好漢實現自己夢想和人生價值的地方。

武松大哥的“義”，帶著自己鮮明的性格烙印：專管不平之事，專打強橫之人，專交世間英豪。他在實施自己江湖好漢除暴安良，匡扶正義的“義舉”之時，總能將自己的“藝”、“酒”、“情”有機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作者簡介】燕超，筆名“關山月明”，中華詩詞學會會員，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中詩網第三屆簽約作家。近年來在省市級報刊發表詩文200餘篇，全國各級徵文大賽獲獎20餘次。著有小說集《落花人獨立》，作品入選詩歌選集十餘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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