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 唐代才子元稹:是詩人,也是多情浪子

元稹,大唐詩人,北魏宗室後裔,詩文兼擅,尤其寫得一手好情詩,與李義山可相提而並論。所謂"情致曲盡,入人肝脾",可見他說的情話也是讓人纏綿悱惻,最讓人心頭一顫的則是那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情意綿綿,深情款款。

唐代才子元稹:是詩人,也是多情浪子

799年,20歲的元稹還未等來官職,隨母寄居在姨母家,而正是這段寄居時光,他遇到了一個極具話題性的人物,名叫崔雙文,或者也可以用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來稱呼她,叫"崔鶯鶯"。

在鄭氏安排的答謝宴上,元稹第一次見到17歲的崔雙文,垂鬟接黛,雙臉銷紅,顏色豔異,光輝動人。她明媚澄清的眸子燦若春花,開在了他蟄伏的心頭。

他央求雙文,說道:"數日來,行忘止,食忘飽,恐不能逾旦暮。若因媒氏而娶,納采問名,則三數月間,索我於枯魚之肆矣。"

本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好姻緣,然後魚水歡好之後,元稹赴京趕考,許下錚錚誓言,終沒有兌現。

愛而不得,欲罷不能,不知元稹是因為感動了自己,還是為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所惋惜,他寫下一篇《鶯鶯傳》,將自己化作張生,將崔雙文化作崔鶯鶯,一篇愛情小說就這樣出爐了。宋、明、清三朝都有人改編,元代王實甫的《西廂記》已成經典。

唐代才子元稹:是詩人,也是多情浪子

從蒲州回到長安,元稹積極備考,拿下書判拔萃科第四等,做了一名校書郎,一同官拜校書的還有白居易。

官位雖然不高,可好在青年才俊,儀表堂堂,元稹很快就被當時的一位高官韋夏卿看上,很快,便迎娶了韋家千金韋叢,實則,則是做起了韋家的上門女婿。

朝蕣玉佩迎,高松女蘿附。

韋門正全盛,出入多歡裕。

——《夢遊春七十韻》節選

雖然韋叢從小便得到父親的偏愛,但嫁給元稹之後,卻從不養尊處優,而是做好家庭的賢內助,與元稹同甘共苦。

就在元稹以為他可以與妻子相守一生的時候,天不遂人願,妻子韋叢病逝,留給元稹的是五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更有無盡的苦痛和思念。

所以韋叢的死,元稹似乎有一種歇斯底里的痛苦,他最走心的一次的創作,用在了妻子身上:

《遣悲懷》

閒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幾多時。

鄧攸無子尋知命,潘岳悼亡猶費詞。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

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遣悲懷》其二

昔日戲言身後事,今朝都到眼前來。

衣裳已施行看盡,針線猶存未忍開。

尚想舊情憐婢僕,也曾因夢送錢財。

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唐代才子元稹:是詩人,也是多情浪子

除了這首,還有一首更加如雷貫耳:

《離思》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領略過蒼茫的大海,就覺得別處的水相形見絀。領略過巫山的雲靄,就覺得別處的雲黯然失色。即使身處萬花叢中,我也懶於回頭一望,這一半因為修道,一半是因為想你的緣故吧。

這首悼亡詩,能夠跟它同臺而論的,也只有東坡的十年生死兩茫茫了吧。

同年,已經三十一歲的元稹又迎來了他生命裡第三枝桃花。

薛濤,陝西西安人,成都樂妓。元稹的成都之行,也如預料中那般,跟薛濤搭上了關係。而此時的薛濤也從上一任情人韋皋中走出來,剛好又遇上了元稹,兩人便一見鍾情,愛情的火花瞬間在兩人之間打響。

唐代才子元稹:是詩人,也是多情浪子

由於薛濤樂妓的身份,兩人不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不久,元稹就被急忙調往長安,兩人的愛情也就無疾而終。而此時的薛濤卻已然沉迷於元稹的才情,全然不知他體貼入微的外表之下隱藏的狠心。薛濤製作薛濤箋給元稹寫詩: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更忙將趨日,同心蓮葉間。

元稹也為這位絕世才女寫下了自己的詩句:

錦江滑膩蛾眉秀,幻出文君與薛濤。

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辭客多停筆,個個公卿欲夢刀。

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

他誇讚薛濤才比卓文君,說自己也很想念薛濤。轉身卻趕緊娶了表妹安仙嬪做妾。這個姑娘是窮人出生,才情全無,但貌美,崇拜元稹,結婚後在不停為元稹生孩子,終於在四年抱仨後因病去世了。不過,這次元稹沒有寫詩。

長慶三年,唐敬宗繼位。元稹被調回長安就任要職,但不久就又被調任浙東觀察使兼越州(今浙江紹興)刺史。雖然是被貶,但是由於手握地方大權,這一次元稹在越州的生活過得倒很滋潤。這生活變好,便見異思遷。元稹在一次晚會中遇到了當地著名才女劉採春。元稹說她"言辭雅措風流足,舉止低迴秀媚多。"

唐代才子元稹:是詩人,也是多情浪子

就這樣,劉採春被元稹的詩俘獲了。她深深地愛上了這位大才子,大官人。不久,元稹就納其為妾,兩人一起共同生活了七年。劉採春的生活過得倒也挺好,但是元稹的工作又出現了轉機,朝廷將其調回長安,但是卻並未將就採春一同帶回。

唐大和四年(公元830年),元稹再次被貶武昌,任鄂州刺史,這次老了,身體實在不行了,到第二年的七月元稹就暴病去世了,這一年他年僅53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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