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4 8.往事如淚

只是這一次的交談似乎打開了徐晴的話匣子,她這些天並沒有外出,總是會跟我突然說起一段,再然後似乎勾起了什麼痛徹心扉的往事然後住嘴不提。但第二天又會對我說幾句,所以關於這個事情的談話,我跟徐晴斷斷續續地持續了很多天。

對於現在的我,徐晴那幾年的世界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玄幻故事,我從來不知道有錢有權的人居然是如此的生活;而另一方面,我覺得徐晴也很想跟一個人訴說,想要一個人去傾聽。

徐晴來自東北的農場,家裡不是很富裕,上大學那年父親上山拉木頭車翻了,巨木從腿上砸了過去,癱在了家裡。徐晴感覺天一下子就塌了,為了繼續上學便在校外給學生補課,兩個小時30塊錢,每天倒兩次車過去,僱主就是老許。

確切點說,僱主是老許的老婆,也就是徐晴的大姐。說也奇怪,你別看老許那麼有錢,老婆用徐晴的話說絕對是勤儉持家的典範,就連給孩子找家教這種事兒也是跟普通人家一樣在大學生裡面挑選。

那年老許家的兒子考大學,而徐晴剛剛大一。轉年夏天,天氣漸漸變熱,由於徐晴的父親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治療,傷口雖然長了小半年,但是還是繼續惡化,等到醫院的時候,再不截肢人就要完了,而家裡所有的東西都變賣了,也還差兩萬塊錢。

家裡人想要瞞著徐晴,但是女孩兒的心思細膩,幾次電話就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在徐晴的不停追問下,她的姑姑的電話裡知道了這一切。

徐晴毫無辦法,最後只能找到了老許,希望他能借給她一些錢。老許很乾脆,電話裡就讓徐晴過去,等徐晴過去,發現家裡只有老許和她兩個,過程很簡單,老許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霸佔了徐晴。而後給了徐晴兩萬塊錢讓徐晴拿回家給父親看病。完全抓住了徐晴的弱點。之後徐晴就被老許包了下來。徐晴是二姐,至於大姐的稱呼,自然留給了正房。

三姐叫瑪麗,外號超級瑪麗。家裡本來是富商,結果01年拆遷鬧出了人命,而且是三條。瑪麗用一千萬和自己的五年青春,換來了父親從死緩到二十年,再蹲了六年之後的保外就醫,辦事的人就是老許。當然,按照徐晴說的,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商人之間的爭鬥,瑪麗把自己委身給老許其實是將自己跟公司當成了一個人質抵押在這裡。

四姐叫趙舒,外號雪糕,其實應該叫冰美人,不過這群女人可不想把別人稱作什麼美人。徐晴還真不知道她是如何被老許搞到手的,冷漠的要死,雖然也比較聽話,實戰中老許讓怎麼做就怎麼做,但是永遠不會發出一點聲音,或者什麼主動的動作。她們互相撫摸時,趙舒也如同機器人一樣,動作生硬,有的時候老許很生氣,罵她是死魚,她一句嘴都不回。

徐晴發誓,有幾次她真的看到趙舒完事後在哭。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老許對她們在物質上真是不錯,每個月一萬的生活費,透支三萬的信用卡,一套100平米以上的房子,還有每人一臺寶馬。但是趙舒卻是唯一一個還在打工的女孩。

么妹叫吳雅,18歲那年當車模,在車展上老許指著她身旁那輛寶馬說,你跟我這個車就是你的。於是吳雅晚上就開著那輛寶馬到了酒店。徐晴最不喜歡的人就是吳雅,“即便是雞也沒有這麼放蕩的。”這是徐晴的原話。評論她上床的時候動作太誇張,聲音聲嘶力竭,弄得別人聽著都難受。

這些個故事持續了很多天,等到徐晴終於跟我說完之後,突然就哭了。淚水來得毫無預兆,她沒有發出聲音,但那淚水就跟斷線的珍珠一般噼裡啪啦地掉落下來,一時之間讓我手足無措。

徐晴不知哭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她對我說,留了你這麼多天,你也該走了。反正你們都會離開我的,我永遠都會是一個人。

我啊了一聲,連忙擺手說,我……我沒有想要走。如果你要是趕我走,那麼我會離開,因為這是你的家。如果你不想趕我走,那麼我不會走的,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徐晴說,我並不是活給別人看的,我的生活我自己做主,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有病。老許覺得我們都老了,放我們走,給我們一個緩衝期。可是我突然之間有些恐慌。我以前覺得我是被逼迫的,但是到了我離開的那一天,我並沒有歡欣鼓舞。

我說,或許是有感情了吧。

徐晴說,所以我才覺得自己是一個壞女人,我為什麼會對一個強迫我的老男人有感情?

我說,感情的事兒誰說得清楚呢?

徐晴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喃喃道,感情的事兒誰說得清楚呢?或許我就是一個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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