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很有特色,過了一個標標準準的鼠年。人們都鑽進洞裡,趴在窩裡,豎著兩隻耳朵,鼓著兩隻眼睛,靜靜地觀察著外面的異常動靜。大老鼠不到處晃悠了,小老鼠也不敢到處晃悠了。
因為外面來了一隻怪異的兇猛的大貓——新冠狀病毒。
形勢非常嚴峻。我們儘量不要出門,可是也有許多心理問題,亟需注意,特別是家裡的孩子。
時光回到2003年春,非典來了,舉國恐慌。
我在一個鄉下小鎮當老師,我們學校也響應號召,貫徹上級指示精神,封校。本就是農村寄宿中學,全是住宿生。現在想想,所有的封閉時間,也不過就是十天半月。
原來是上五天課,回家休息兩天。那次是上五天課,不休息,接著上課。學生不準回家。沒有飯錢,學校管飯。這些13歲到15歲的毛孩子啊,活潑好動。正是踢死青蛙������賴死猴的年紀,哪裡關得住?
生病了可以回家,就只有這個理由。
我親眼看見幾個男孩子,圍在水龍頭上衝頭。那是涼水,五一節後,天還冷。水很涼,衝頭不是洗頭。是那種頭對著水管,酣暢淋漓,嘻嘻哈哈的比誰衝的時間長。衝,激,感冒了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這些從小在泥土裡翻滾的男孩子,身體棒的很,哪那麼容易感冒?一群男生頂著溼漉漉的頭髮坐在教室裡聽課,是常態。那幾年是人口出生高峰,我們班裡有83個學生。一個年級有十二個班。
後幾天,我也不呵斥了。能通過這種方式發洩一下,也可以。因為大人,像我,天天戴口罩,也是非常怕的。
有一天,出事了。
隔壁班的一個學生,他翻院牆跑回家了。那學校的圍牆不算高,對於一個想回家的孩子來說,不是難事。第二天,淳樸的家長又把孩子送回了學校,當然少不了訓斥。這其中有家長的責罵,也有班主任的批評指責。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大難面前,一切以大局為重,必須服從。
在第二天的晚上,那個孩子又逃了。是從二樓的寢室翻下來的。然後再次翻越圍牆回家了。回家後,找到了一瓶農藥,喝了。農村種莊稼,大部分家裡都有除草治蟲的藥。命沒有救回來。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反思。我們下晚自習,是20:30。21:00點,班主任和寢管老師會查房。查房時,這個孩子還在寢室。他應該是22:00後逃走的,他肯定是受到了同學的冷嘲熱諷,受不了,想回家。回家後,沒有溫暖,一時衝動才喝藥的。
衝動的年輕人啊,請我們社會多關注。這次一樣,所有的孩子都在家裡,都有家人的關愛。
現在,我們國家又到了非常時期。我們做家長的,要關心孩子的吃飽穿暖,關心孩子的學習,更要關心孩子的心理。
不知道這次非常時期會持續多長時間,肯定會很快結束。我們足不出戶,就是對社會的最大貢獻。我們可以讓景區人山人海,我們也可以讓馬路空空蕩蕩。
有家,有愛,這個鼠年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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