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明朝建国初期,东从辽东鸭绿江,西至甘肃嘉峪,设立辽东、宣府等九边重镇,诸镇各练本镇戍卒守边,以此作为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入侵的万里边防线。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实行“皇帝守边”战略,蓟镇由于位于京城北面,直接成为了“九边腹心”。
蓟镇本身军事力量薄弱,每遇战事,都是从其他各镇借兵参战,北方游牧民族正是抓住这一点,以蓟镇作为南下的突破口。自嘉靖至隆庆初期,蓟镇可以说是烽火连天,嘉靖三十一年俺答汗更是突破蓟镇,一路打到京师门下,严重威胁大明安危。
由于蓟镇边防连续失利,明朝中央政府接连惩处不少守边将领,使得蓟镇成为了一个是非之地,没有任何人愿意接手这一地区。蓟镇守将人选也成了明朝皇帝的心头病,甚至斗得火热的徐阶、高拱、张居正等内阁首辅们,在蓟镇问题上也是达成共识,非能者不能守之。
嘉靖三十八年,总督蓟辽右都御史王忬及中军游击张伦逮至下镇抚司拷讯,付法司议罪,当忬等守边将帅守备不设,被贼侵入境内,虏掠人民者律戍边。上于抗曰,诸将皆斩。
戚继光在平定南方倭患中,善于练兵,智勇双全,于是隆庆初年被征召进京,“命继光仍以署都督同知总理蓟、昌、保定练兵事务,该镇总副参游等官凡受总督莭制者并受继光节。”
雄心壮志的戚继光到了蓟镇后,原本想招募十万新兵,待训练成精兵,与蒙古铁骑决战,再现当年抗倭风采。可惜事与愿违,明朝中央政府的防守策略、蓟镇的实际困难,让戚继光举步维艰。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戚继光仍能镇守蓟镇十六年,让蒙古铁骑未南下一步,可想其付出多大的艰辛。
戚继光接手前的蓟镇困境
- 无可战之兵
兵力孱弱,有警征召四集,而议者惟以据险为事,无敢言战者。
在九边中蓟镇是唯一没有自己将士戍边的,每遇到战事,都是从其他镇借兵,这种军事防务思想,让蓟镇的军官忽视训练士兵,导致兵力残弱、军事装备破旧。蓟镇原本九万一千兵额,实际上只有五万七千人,而蓟镇守将不想着追回逃兵,却以此来骗取军饷,纳入个人腰包。
- 战事不断
朱元璋虽然将蒙古铁骑赶出中原,但经过繁衍修整后,蒙古铁骑再次恢复生机。由于游牧民族经济天然脆弱性,自然需要对以农耕经济为主明朝进行掠夺,弥补生产、生活必需品的要求。
北方游牧民族首领采取“以战求贡”方式,选取蓟镇这个薄弱边防点,不断进行侵袭,大小规模有三十余次,既达到掠夺财物目的,也迫使明朝统治者在政治上不断进行妥协。
- 朝中没人理
蓟镇由于战事不断,本身就是一块烫手山芋,朝中大臣都是避之不及,自然没有人会对蓟镇进行政治上倾斜。而明朝政治格局,地方官员特别是武将,没有中央和地方文官集团支持,更本难以开展工作。
戚继光守蓟镇的策略
- 善于借助中央、地方关系力量
坚持“用兵之道,全在将得其人”张居正可以说是戚继光的伯乐,正是在他的举荐下,戚继光才能从南方调到北方,担任主持蓟镇工作。戚继光正是借助这个关系,面对蓟镇兵力孱弱情况,提出南兵北上方案,虽然朝中大臣反对声音不断,但在张居正周旋下,最终计划得以成型,为戚继光训练蓟镇新兵开了好头。
戚继光初到蓟镇时,及时将自己作战想法和蓟辽总督谭纶沟通,面对调取南兵计划不被当地将士接受情况,谭纶及时给予了化解。
“今防秋期迫,请选取浙兵三千人以济一时之急,期以三年。俟边军既练乃遣,愿留者听惟。”
正是在谭纶提出秋防已到,调取南方火枪兵共同防御的策略,使得蓟镇将士认为来的都是战友,而不是抢地盘的,才使得戚继光南兵北上最终得以落实。而正是在谭纶帮助下,南兵被陆续调往蓟镇。
在和继任蓟辽总督刘应节上任后,戚继光虽然和其以前没有交集,但善于借助谭纶“断以为可行”的推荐,戚继光与其保持良好沟通。几乎影响戚继光政治命运的蓟镇虚伍事件,正是在刘应节立保下,戚继光才全身而退,更好投身蓟镇守边工作。
戚继光知道自己本就是一介武夫,但在和中央、地方文官沟通中,他善于用赤诚报国心,来感染这些文官心中的忠君思想,进而获得他们的支持。
- 以练气来练兵练将
蓟镇驻守兵将士气低迷,临阵怯战由来已久。戚继光以“兵之胜负者,气也”出发,先以北上三千鸟铳手为示范,命其从早到中午在大雨中纹丝不动,军容严整肃静,震慑北方士卒,进而开启严明蓟镇军纪之路。
戚继光根据蓟镇士兵不同类型,实行有针对性的训练,从军事技能、纪律出发,同时以争做卫国保民的士兵思想来引导,使得蓟镇士兵上下万众一心,敢战、愿战的士气大涨。
“将之于兵,殆人身之有心”。戚继光认为一直强大的军队需要有高素质的将领,才能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面对蓟镇将领军事素养低,没有大将风范,懦弱无能情况,戚继光创办军官学校,对将领进行集中培训。
戚继光对培训后将领,定期进行考核,要求在战场上检验学习效果。在这种情况下,纸上谈兵之辈一旦被派上战场,只有送人头的份,以此戚继光将蓟镇将领培养成真正的军事人才。
- 重新部署蓟镇军事策略
蓟镇原先采取的是“恃险而守”策略,但蓟镇城墙早就年久失修,已经很难抵御蒙古铁骑进攻。戚继光因地制宜,增修新建的边墙,还建立空心敌台,使得蒙古铁骑纵使冲到城墙下,守城将士也可以依托坚固敌台进行攻击。
戚继光还革新蓟镇的武器装备,针对蒙古铁骑善于骑射特点,重点发展火枪、大炮等火器,整合战车、骑兵、步兵作战方式,建立车步骑营战法,使得蓟镇摆脱了与蒙古铁骑交战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总结
戚继光北上后,由于朝堂政局内部势力斗争日趋激烈,明朝中央政府采取的北边防守策略,这些都让戚继光在北方难以施展才华。但戚继光没有墨守成规,对于一个有着为国为民思想的将领,纵使不是面对蓟镇守不好,就要掉脑袋的压力,戚继光也会守好明朝北疆,让人民免遭战火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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