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稱“八百里”的洞庭湖煙波浩渺,水面跨湘、鄂兩省,現時面積只有二千七百四十平方公里,蓄水量一百七十八億立方米。在江西省北部、長江南岸,有一片像葫蘆狀的水域,那就是面積達三千八百四十一平方公里的鄱陽湖。從目前的數字來看,誰是神州第一大淡水湖清清楚楚。但是兩個湖的面積每年都有所變化,這一點從長期的歷史來看更加明顯。
洞庭湖在地質構造上屬江南古陸背斜構造的一部分。距今七千萬年前的燕山運動,使湖區發生斷裂陷落,在今南縣和華容縣境的兩側陷落為東西二湖。距今約二百萬?六十萬年間的.542.
第四紀初,湖區又普遍下沉,湖盆繼續擴大,東西兩湖連成一片。晉以後的經學家認為,洞庭湖應包括在古云夢澤之內,這種說法一直沿用至今。其實,文獻中的古云夢澤並不大。據《漢書?地理志》等漢、魏著作記載,雲夢澤在南郡華容縣(今潛江縣西南)南,並不包括洞庭湖。根據前幾年江漢油田的鑽井資料分析,有些學者認為,雲夢古澤根本不存在,只是歷史記載的誤傳。
按照《山海經》的記載,戰國至西漢初年,洞庭湖“夏秋水漲,方九百里”。漢時長江主流已位於荊江附近,而洞庭湖則在長江以南。到晉代開始,由於築堤束水墾殖,長江與湖才逐漸分離。三國以前,洞庭湖的整個湖面是連成一片的,方圓八百里。由三國至南北朝,北方戰亂,中原人民大量南移,由於川、湘、鄂農業的發展,植被大量被破壞,長江和湘、資、沅、澧諸水含沙量增多,洞庭湖逐漸淤積,至南北朝時,洞庭湖一分為三:東面的仍叫洞庭湖;南面的叫青草湖;西面的叫赤沙湖。但夏秋漲水時,三湖仍聯合一片,因此洞庭湖又有“三湖”之稱。據唐、宋文獻所載,東洞庭湖方圓三百六十里,青草湖為二百六十五里,赤沙湖為一百七十里,夏秋三湖合一時,方圓七八百里。“八百里洞庭”之說,來源於此。
唐末至南宋,中原戰爭不斷,人民又大量南移,兩湖地區,特別是湖南北部的濱湖平原開發很快,當時繼續沿江築堤御水,擴大湖灘墾殖,著名的荊江大堤就是這時形成的。墾殖、築堤,加速了洞庭洞的淤積,湖面日益縮小。明清時,洞庭湖中淤積成很多洲,築堤、圍垸的結果,夏秋水漲時,洞庭湖僅餘五百里。1825年,長江水衝開了藕池口,1873年又衝開了松滋口,形成奪河改道的局面。泥沙隨江水入湖,湖面進一步縮小,出現了南縣、白蚌、草尾及北大市一帶的高洲灘。直至解放前的二十多年裡,土豪爭相圍墾,湖面縮小近三分之一。目前洞庭湖仍大致可分為東、南、西三湖,總面積大約二千七百四十平方公里。
今天的鄱陽湖,在歷史時期有一個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的演變過程,而古代的彭蠡澤,也有早、晚兩期演變之分。早期的彭蠡澤,無論其位置和成因,都與今日的鄱陽湖沒有任何關係;後期的彭蠡新澤、與今天的鄱陽湖雖有關聯,但也是逐步由小到大發展演變而成的。
第四紀更新世晚期,長江武穴與望江之間的主泓道南移到今天長江河道上。全新世以來,江北殘存的河段,因處於揚子準地槽新構造掀斜下陷帶,逐漸擴展成湖,並與長江水面相連接,這便是進入歷史時期的古彭蠡澤。當時彭蠡澤為江水所匯,其範圍約當今長江北岸鄂東的源湖、皖西的龍感湖、大官湖及泊湖等濱江諸湖區。據《水經?贛水注》所載,北魏時,彭蠡澤已越過嬰子口,在都昌縣西北一帶,形成一片開闊的水域。到了隋代煬帝時,彭蠡澤因為有“鄱陽山所接”,已兼有鄱陽之名了。唐宋時,鄱陽湖進一步擴大,湖區的東界,已達今蓮荷山與波陽縣城之間;南界達康郎山之南的耶子寨;西界瀕臨松門山與磯山一線;湖的南端並有族亭湖及日月湖兩個漢湖,大體上奠定了今天鄱陽湖的範圍和形態。
元、明兩代,隨著湖區的繼續沉降,鄱陽湖逐漸向西南擴展,贛江三角洲前緣的磯山已“屹立鄱陽湖中”,族亭湖也並人鄱陽湖。清初,松門山以南的陸地相繼沉沒,松門山成了都昌縣南二里湖中的島山。進賢西北的河漢地區,也形成了僅次於軍山湖的青嵐湖。這時期,是鄱陽湖發展達於鼎盛之時。自清後期以來,湖區地質構造處於由下沉轉為上升趨勢。湖區以每年六到十毫米的速度急劇上升,不少原沉降時被淹沒的建築物廢墟,又重新高高露出湖面。
近年來,湖的南部仍處於緩慢的上升之中,湖心有逐漸北移的趨向。另外,以贛江為主的人湖諸水挾帶泥沙的不斷淤積,使湖底日益抬高,並在河流入口處形成洲地。鄱陽湖自南向北不斷萎縮。更由於解放前官坤豪劣在湖灘上築堤圍垸,爭相圍墾;還有1976年以前不適當的圍湖造田,致使鄱陽湖以驚人速度縮小。1954年,鄱陽湖洪水湖面是五千零五十平方公里,到1976年,僅餘三千八百四十一平方公里。
但是,鄱陽湖的萎縮趨勢相對較洞庭湖緩慢;泥沙淤積面積遠較洞庭湖為小,因此,它今天已取代昔日的“八百里”洞庭湖,穩居神州第一大淡水湖的栄座。不過,如果鄱陽湖加快了萎縮的速度,也許又會被洞庭湖重新奪回第一的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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