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馬甲”,沒有“牙齒”,沒有“骨氣”的北宋,難免靖康之恥

1、沒有“馬甲”北宋,尷不尷尬

北宋從建國起就想從契丹手中奪回兒皇帝石敬瑭割讓出去的“燕雲十六州”,這十六州包含今天的山西北部、北京、天津和河北北部,分部在燕山山脈的南邊和太行山東西兩側。

沒有“馬甲”,沒有“牙齒”,沒有“骨氣”的北宋,難免靖康之恥

燕雲十六州地圖

北宋開國皇帝趙匡胤恨自己軍事實力不夠,專門成立金融機構“封樁庫”,期待攢錢把這這片地贖回來;宋太宗趙匡義努力過兩次,特別是雍熙北伐(986年),20萬大軍分三路進攻遼朝,卻以失敗告終,因對北漢降將楊業的不信任,造成忠良無辜毀於戰前。這樣的悲劇沒有讓宋庭牢記,對降將的不恰當措施致使後來的降將郭藥師,成為了北宋的掘墓人。

沒有“馬甲”,沒有“牙齒”,沒有“骨氣”的北宋,難免靖康之恥

云溪北伐示意圖

宋太宗的失敗致使北宋掉血嚴重,以後的繼任者都沒辦法回血,宋真宗以及宋庭的絕大多數人不僅不以“澶淵之盟”為恥,反而以用金錢換和平的策略為榮,從此北宋成了遼國的提款機。

但宋朝歷代帝王都想擁有這片土地,如果能得到這塊土地,就證明了他的成就超越了以往任何君王,是居功至偉的。仁宗、神宗、哲宗等都做過這樣的夢,但並沒能力實現這個夢想。

但到了宋徽宗時代,他感到自己的成就超越了以往任何時代,國泰民安、國富民強,搞了很多形象工程,艮嶽在規模上、藝術上都超越了以前的皇家園林,成為他那個時代國家富強的標誌。

他更遇到一個好機遇,以前祖輩們打不過的遼朝,現在被一個叫“金”的毛孩子打得屁滾尿流,正是趁火打劫、揚眉吐氣的時候,是時候拿回“燕雲十六州”,完成祖宗夙願的時候了。

為什麼每代君王都痴迷於“燕雲十六州”呢?它們對於北宋王朝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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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主要山脈分佈圖

在我國的大地上,從南到北有很多山脈,有三座山脈把疆域分成三個區域,一是陰山——燕山一線,將東部疆域分成了塞北(塞外)和塞南兩部分,是遊牧文明和農耕文明的分界;二是秦嶺山脈,將東部疆域分成北方和南方兩部分,因為山脈的阻隔致使兩個區域內氣候環境完全不同,在不同的氣候下就形成了不同的植被和文化。

從塞外要進入農耕區域,進入中原腹地,有四條路線一是從最東邊靠海的山海關南下(南宋以前這條路沼澤、森林阻隔,人煙稀少,基本不通);二是越過燕山,從古北口、喜峰口進入燕京(北京),入河北,進入河南;三是繞過陰山,從雲中(大同)南下越過呂梁山的雁門關,進入山西腹地,從太行八陘進之一入河北、河南;四是從雲中東進入居庸關,進入燕京(北京),從河北南下。

沒有“馬甲”,沒有“牙齒”,沒有“骨氣”的北宋,難免靖康之恥

燕山山脈及關隘

領兵器時代沒有導彈、飛機,兵員、物資的運送多數只能通過陸路。山脈、大河就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山脈的關口地理上比較狹小,防禦的戰線短,需要的人員就少,“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守住重要關口能抵雄兵百萬。

沒有“馬甲”,沒有“牙齒”,沒有“骨氣”的北宋,難免靖康之恥

太行山及重要關隘太行八陘

“燕雲十六州”都在燕山以南,就喪失了燕山這個屏障,騎兵可以迅速從河北大地,南下進入中原腹地,北宋的都成汴京就再剩最後的黃河天險可守。所以,每個君王都想給國家穿上這個“馬甲”。

對於任何國家來說都不可能輕易放棄這個屏障的,所以遼國也必須佔領。但是金國的崛起,改變這種格局。金為了儘快除去肘腋之禍的遼,肯定願意結盟,找一個沒有敵對的國家,一同把他的心腹之患除去,對於金來說沒有任何損失,因為他把遼國滅了之後,不僅解除了國家的危險,還能增加土地。

2、沒有“牙齒”的軍隊,丟不丟人

北邊女真與遼國的衝突逐漸傳到了南邊的北宋。

這是北宋唯一次接近理想的機會,正是“豐亨豫大”時,廟堂上有蔡京這樣的能臣,又有童貫這樣的將帥,何處大事不成。但主戰和主和從北宋建立一直嚷到北宋滅亡,這樣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南宋滅亡。

童貫本是一個宦官,獻媚蔡京仕宦軍旅,在西北戰場有所建樹,漸次成為樞密院掌門人,掌握兵權20年。他懂得自己的榮耀來自武力,所以他堅決主張興兵奪燕雲。從燕州故地投誠而來的馬值,後改名為趙良嗣,他從遼國的腐朽、金國的強大與燕地百姓殷切希望迴歸的心情中,喚起了徽宗北伐的決心。

童貫在金羅密佈地排兵佈陣、準備著北伐事宜,宋徽宗卻猶豫了,他不能確定北方是否已經亂了,大遼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為了增加勝算,他決定遣使入金,約定與金共同伐遼,使者只能繞道陸路,從海陸取道北上尋找女真。

假如北宋的軍事實力特別強大,這真的是天賜的機會,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宋朝有望奪回燕雲十六州。

可後來歷史的發展讓人瞠目結舌,北宋沒有拿回夢寐以求的“燕雲十六州”,而且致使江河淪陷、汴京失守。

北宋王庭把這歸咎於趙良嗣,殺死無辜的趙,甚至《宋史》將其列為“佞臣”。趙良嗣在於金國的斡旋和燕京的迴歸中也算立下功勞,但他並沒有得到宋庭的認可,官僚們認為是他引火燒身致使山河淪陷,卻沒有認真檢討自己軍事的無能。

在於金國取得聯繫後,宋金協約共伐遼國,北宋北上攻打大遼的南京析津府(燕京),金南下攻打大遼西京府(大同)。事成之後,金國只要金帛和人口,土地歸宋。

南方的方臘起義導致北伐未能快速實施,童貫帶著誅滅方臘叛亂的餘威,帶著幾十萬大軍,和名將种師道和辛興宗開始北伐。此時的大遼已經在宮鬥中奄奄一息,東西分裂,可幾十萬大宋軍既然慘敗收場,將帥的無能令人震驚。

在北宋收復燕京無功而返的同時,金國卻拿下了西京。宋軍甚至幻想著讓金再把燕京拿下,然後用錢贖買回來。

反覆無常的宋徽宗突然又覺得自己不夠血性,決定用自個的實力拿回燕京,再一次派遣劉延慶帶領50萬大軍北伐,而且有新投誠郭藥師的常勝軍。此時,遼軍才有一萬多人,只有投誠的郭藥師敢於先鋒衝殺,怯懦、膽怯的宋軍遲滯不決,一戰即潰,不僅燕京沒收回來,卻將宋神宗以來的軍備物資全部丟失。就是這樣逃跑的主帥竟然沒被正法。

相對於沒用的北宋軍隊,阿骨打甚至不費一兵,不戰而屈人之兵,拿下了燕京城。最後,北宋在付出了大量的錢財,約一百萬兩白銀買到了一座殘破的空城,金在交割燕京前已經將城池裡的財物和人口劫掠一空。

就是這樣的武備,北宋還妄想拿回西京。但無論如何,現在北宋幾乎佔領燕山以南、太行山以東的廣大地區,太行山以西的山西,除大同外大部分在宋的掌握之中。如果統治集團能奮發圖強、將帥能不畏犧牲,全國上下能同仇敵愾、抓緊武備也許北宋也不會滅亡。

阿骨打去世後,新上臺的金國第二代統治集團渴望更多的財寶和子女。宣和七年(1125年)十二月,金分兩路伐宋,東路由金太祖次子斡離不帥軍從燕京南下河北,西路由金元帥粘罕掌管,準備從大同進入山西腹地南下。

當西路軍情送達太原城,宋軍統帥童貫也在太原,大戰即在,他不顧太原守衛張存孝勸諫,臨陣脫逃,急急忙忙地從太原往汴京跑。將帥不用命三軍怎麼會拼命。金軍拿下雁門關,郭縣守將死守不下,太原軍民也頑強抵抗致使西路進攻遲滯不前,後來沾罕不得不放棄太原繼續南下,但多數的宋軍不戰而降。

沒有“馬甲”,沒有“牙齒”,沒有“骨氣”的北宋,難免靖康之恥

雁門關

東線的斡離不遇到了郭藥師的常勝軍和另外兩路宋軍的抵抗,可只有郭藥師大敗金軍,其他兩路宋軍大敗而跑。宋軍的無能,內鬥,猜防讓郭藥師再次選擇投誠了金軍。

沒有“馬甲”,沒有“牙齒”,沒有“骨氣”的北宋,難免靖康之恥

東西兩線進攻示意圖

在郭藥師投靠金軍前,發生過兩件事。

一是遼將張覺投誠北宋,金人要張覺的人頭,北宋朝廷為了求和不僅不庇護,反而強行在燕京殺了張覺,讓郭藥師及常勝軍落淚不止,他就想假如金軍要他郭藥師的人頭又會怎麼樣?(以後這樣的悲劇在岳飛和韓侂冑身上重演)二是在對抗斡離不進攻時,原計劃三路軍共同進攻,結果宋軍主將失信不前,致使郭藥師孤軍深入,差點喪命。

郭藥師的投降是毀滅性的,他太瞭解宋軍的軟弱,更重要他去過首都汴京,瞭解京畿地形,在郭藥師的帶領下,金軍不再選擇一路攻城搶掠,而是直搗黃龍,向汴京奔襲。北宋本來還有黃河天險可守,但守將梁方平、何灌手握近四萬兵力望風而逃。

貪生怕死的人不僅在軍隊,而且還佔據高位,這樣的軍隊如何保家衛國,如何能收復河山。

3、沒有“骨氣”的君王和官僚,何以不亡國

靖康元年(1126年)正月初七,金軍抵達汴京城外,郭藥師首先帶領金軍拿下城西北的牟鴕崗,這裡是軍馬場,有兩萬多匹軍馬,宋軍重要的戰略物資在戰前盡然沒有做適當轉移,卻用來資助敵人。

在金軍南下時,宋徽宗為了不影響南郊祭祀盡然隱瞞前方軍情,在兵臨城下之際,不是想著防敵御辱,立馬將皇位禪位於兒子欽宗,自己屁股一拍馬不停蹄地向南方跑,跑到南方不僅不組織人員北上救國,卻有意阻擋北來保家衛國的軍隊和錢糧。

臨危受命的李剛在關鍵時刻不辱使命帶領軍民死守京城。可就在這時,皇帝欽宗還想用金錢、割地和人質換取和平。

為了籌集給金人的供奉,宋欽宗首先下詔,標示自己以後要節儉,省吃儉用給金籌備金銀。其次,發文號召王侯、內官、官員捐金捐銀。還是不夠,就開始強迫富人出錢,城內持有金銀的限期上繳,如有隱瞞,抄家,並且舉報有獎。為了籌集銀子,欽宗高調的對蔡京、童貫、高俅等貪官處理,抄家,號召群眾舉報貪官有獎。娛樂場所、金銀鋪子、曾經賞給道士術士的金銀統統沒收。還是不夠,皇帝又發佈了一條通知:

大金為見其數未足,夫遣使臣諭意,難為退軍,兼恐兵眾犒賞不均,必至怨怒,卻來攻城,男子盡殺,婦人驅擄,屋宇焚燒,金銀錢財,竭底將去。

一個君王在大敵當前,不想著如何保護人民,如何提高軍民士氣,卻在嚇唬人民,不遺餘力地搜刮人民,人民如何肯賣命。

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鴿派還在嘰嘰咋咋,而且時而主導政局。皇帝也一直幻想金軍拿夠了錢自然就撤兵了。這就好比用肉包子去打狗,狗看到的不是攻擊,而是食物。金銀財寶換不來和平,換來的只是無盡的貪婪,這種軟弱的投降主義,猶如用肥美的肉去喚醒沉睡的惡狼。

在和金軍周璇的時候,各地勤王的軍隊陸續趕到,大約有二十多萬,而此時斡離不的軍隊最多五萬人,皇帝沒有組織力量對孤軍深入的金軍打擊、殲滅,卻目送金兵拿著金銀財寶凱旋而歸。

假如皇帝能給軍人更多的主動,把給金軍的財物賞賜於勇敢殺敵的軍民,以身作則、英勇地抵抗,又怎麼會發生靖康之恥。對敵人的軟弱和對人民的搔刮、軍隊的猜防形成了明顯的對比,這樣的君王有誰願意為之賣命。

因為第一次汴京之圍宋庭的軟弱,致使斡離不得到了豐厚的回報,這讓西路的金軍元帥粘罕眼紅不已,直接導致了第二次汴京之圍和北宋的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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