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游客进岛的鼓浪屿已有了一段时间,繁华的龙头路除了少部分超市,绝大部分门店紧闭,街道上看不到一个游客的身影,只有住在岛上的居民和工作人员,偶尔晃荡在街头。
龙头路客流量最高的四岔路,已不见排队被土耳其小哥“戏耍”买冰淇淋的队伍,也见不得一位蹲坐在一旁吃肠粉喝饮料的游客。好像还是在昨天,人潮如海的游客堵满了整条商业街,密密麻麻的人群喧嚣如雷。
那些站在店门口吆喝卖特产,向游客试吃的导购们也已不见了踪影。宣布暂停关停鼓浪屿后,春节值班的店员们只能呆在宿舍里。还有一部分回老家过年的人,返工上岗还不知道何时收到通知,也有一些人已收到了老板无奈的裁员短信。
对很多人来说,在岛上工作虽然累,压力也大,但在收入上要比同类工作高出不少。尽管不上岗还有一点保底薪水,但每个人都希望鼓浪屿早一点“开市”。但更急迫的是岛上的店铺、客栈、酒店老板,关一天就损失一天。
沿街紧闭的大门,是全国各地旅游业从业者面临的考验。有人焦虑怕承受不住,也有人乐观面对,期待疫情结束后旅游业的反弹。但对于鼓浪屿来说,商业的“忽然”消失,游客被拒门外,好像把人们心中向往的那个鼓浪屿变了回来。
提到现在的鼓浪屿,住在岛上的居民显得有些矛盾。没有游客打扰,居民们终于可以慢吞吞地在岛上散步,也不用紧闭着大门,生怕一不小心游客闯到院子里拍照。
鼓浪屿好像从游客手中重回到居民手上。孩子们踩着脚踏车追逐,欢乐的笑声回荡在环岛路上。大姐们戴着口罩,时不时传来和邻居打招呼的声音,有时还会听到她们爽朗的笑声。街巷里偶尔有从集市、超市里采购物资的居民回来,人们走在静悄悄的巷子里,阳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这样的鼓浪屿,曾是游客希望看到的模样,也是当地居民渴望的生活环境,更是厦门人理想中的鼓浪屿样子。多年以来,不断的商业化改变和客流量,使得许多在厦门生活的居民,失去了上岛的心情。
但忽然静下来的鼓浪屿,对于住在岛上的人们却是喜忧参半,因为目前住在岛上的居民,原住民其实并不多,大部分人的生活与鼓浪屿的旅游业息息相关。
没有游客,商家没有收入,客栈没有客源,就无法承担稳定的房租输出。一些居民自营的老字号,小杂货店,小吃店就更没有经济来源。
除了真正老一代原住民家族,面对今天的鼓浪屿,大多人并不愿意见到,比起宁静的生活环境,人们更愿意看到那个人山人海的鼓浪屿。
你有多久没有去鼓浪屿,一个月,一年,还是更长的时间?对很多在厦门生活的人们而言,那座近在迟尺的琴岛,既熟悉又陌生。但当你真正走在万人空巷的鼓浪屿时,你也许只想早点返程。
以前游客太多了,商业化太重了,但现在没有游客,你却未必能够感受到那一种浪漫的感觉,虽是幽静,却是有些太冷了。这样的鼓浪屿,没有人味是令人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