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六慾的說法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你我皆凡人,七情六慾決定了我們的一言一行,甚至決定了我們的一生。可雖然七情六慾如此至關重要,又有幾個人瞭解它的具體含義呢?今天我們就一起來挖一挖,究竟是哪七情,哪六慾主導了我們的身軀。
對於七情六慾,普遍認同的觀點是,它代表了人與生俱來的心理反應,不過,不同的學派,不同的宗教對於這心理反應的解釋也各有不同。
在中華文化的解釋中,《禮記》將七情總結為喜、怒、哀、懼、愛、惡、欲。儒家與禮記著者同屬一時代,因此得出的七情也是這七者。中醫學中同樣有七情的一套解釋,它將七情總結為喜、怒、憂、思、悲、恐、驚七種情志。再將視線轉向佛教,和儒家得出的結論很相似,只是哀和惡被替換成了憂和憎。
其實,這七種情感雖然各種體系中說法略有不同,可除了中醫學中的欲字被排除在外,其他幾類情感都大致可分為六類。我們這裡就單獨拿禮記中七情做解釋。
喜即為一切歡喜情緒,包括喜愛,喜悅,高興,他們都被同歸於喜之範疇。
怒包括了憤怒,怨恨,憤恨之類的情感。
哀中有憐憫,哀傷,也有悲哀,悲痛的感情。
懼是懼怕之意,其中包含了恐懼,擔心情緒。
愛表喜歡,愛護並由此達到滿足感。
惡既有討厭,也有怨憎之意。同時也代表了人世間一切惡。
欲在醫學中的捨棄並不意味著其被踢出七情之列,欲即想要和需求之意,有慾望無窮之說。
同樣,六慾也有多種說法做解。呂氏春秋中最早出現六慾的說法”所謂全生者,六慾皆得其宜者。”全生者即為尊重生命的人,該書認為,這類人得到了六慾中所有最好的地方。而這六慾主要是生、死、耳、目、口、鼻這些地方所生出的慾望。不過,呂氏春秋並不否認這些慾望的存在,並且認可他們存在的正面意義。
在佛教中,同樣有一套關於六慾的解讀,在《大智度論》這本佛學聖經中,六慾被總結為色慾、形貌欲、威儀姿態欲、言語音聲欲、細滑欲、人想欲。在佛教的解讀中,六慾也就成了尋常人在美色誘惑下天然存在的六類慾望,也是佛教修行者和大眾需要杜絕的慾望,解釋起來其實就是當代所謂的“情慾”。
除了佛教關於情慾的解讀之外,後人也另外做結,將六慾分為見欲、聽欲、香欲、味欲、觸欲、意欲六類。其實,這些都是對人們追求現實美好生活的一種解讀。單聽欲這個詞,似乎這並不是什麼好詞,背後摻雜了很多不好的價值觀,其實也並非如此。
正是人類的求知慾,讓時代不斷進步,也讓我們今天的生活愈發美好,而聽欲等說法則是人類感知和認識世界的重要媒介。
在佛教中,一直被大力提倡的觀念是,杜絕七情以及六慾。他們代表了俗世,倘若和這些沾邊,也就永遠無法超脫世外。但是,七情六慾真的有必要杜絕嗎?這些情緒真的都代表了壞的元素嗎?
對這些情感慾望的麻木就是斷滅,也就是佛教中所認可的高僧。而在這些感情中選擇了沉淪,也就是佛教中的貪嗔痴慢。而將這些感情昇華卻是慈悲喜捨。佛教真正值得追隨的想必應當是後者而非前者。
戒除七情六慾,其實也是放棄了自己和社會以及周邊人的交流媒介,讓自己將一切來路去路隔斷,成為一座孤島,這自然是不可取的,沒有七情六慾,和石頭草木其實已經沒有區別。真正怕的不應該是有這些情緒,而是怕情緒的作用範圍太小。
為自己而悲喜和為社會,為整個人類的命運而悲喜,這之間的境界自然是各不相同。只有超越出自己,才是真正的昇華。就算是一心杜絕這些情感的佛教,一樣出了位不負如來不負卿的倉央嘉措。
身處於西藏最危機的一個時代,倘若這位靈僧單單拘泥於自己的七情六慾,自然是格局太小,世人記住的也僅僅是他在如來愛情之間求雙全的小情緒。他更大的貢獻是保一方平安,讓當時的西藏免於淪為地獄。在強敵內亂的亂象中,倉央嘉措做到了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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