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場窯址考古再獲新發現 北宋晚期或有了“商標”

琉璃場窯址考古再獲新發現 北宋晚期或有了“商標”

南宋白釉醬彩玉壺春瓶

琉璃场窑址考古再获新发现 北宋晚期或有了“商标”

五代青釉綠彩注壺

成都全搜索新聞網3月11日報道歷史上,琉璃廠一直是成都的一個著名陶瓷手工場,琉璃古窯燒製過大量的青瓷和五彩繽紛的琉璃釉陶器,特別是琉璃釉陶器遐邇聞名。但這座琉璃古窯卻從明清開始不明緣由的停燒,再也沒有恢復起來。究竟這座古窯長什麼樣?當時如何燒製出聞名的琉璃瓷陶器?今日,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公佈了對琉璃廠窯址的最新考古發掘成果。在此次考古發掘中,出土了豐富的瓷器、陶器、建築材料等珍貴文物。

琉璃场窑址考古再获新发现 北宋晚期或有了“商标”

窯址發掘區全景影像

“此次對琉璃廠窯址考古發掘成果豐碩。”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該項目負責人易立介紹,此次考古發掘進一步揭示和掌握了成都琉璃廠窯的歷史沿革、產品面貌、製作工藝、生產性質等文化內涵。

發掘近3000平方米

清理出大量標本

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特殊時期,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特別制定了《成都市文物考古工作隊考古工地復工工作方案》,在保證人員身體健康的前提下逐步恢復工作。近期復工的有成都川劇藝術中心改擴建項目考古工地、地鐵TOD川師段、西御河段、琉璃廠窯址遺址等10個重點文物發掘項目。

2018年5月至2020年3月,為配合成都市土地儲備中心的用地需要,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對位於錦江區柳江街道琉璃村6組、包江橋村1組的琉璃廠窯址開展了考古勘探和發掘。發掘面積近3000平方米,清理出土窯爐、作坊建築、水池、水井、擋牆、墓葬、灰坑等,以及瓷器、陶器、建築材料、窯具等大量標本。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易立介紹說,整個琉璃廠窯址工地分作I、II兩個發掘區,其中第II區的地層堆積保存較好,可分為3層:第1層為現代渣土層,多為建築垃圾;第2層為清代地層,第3層為南宋晚期至元代地層;第3層以下為五代至兩宋時期的窯爐和作坊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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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坊建築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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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至元代水井

據易立介紹,遺址有窯爐3座,作坊建築11座,水井2座,墓葬2座。其中3座窯爐編號分為Y1、Y2和Y3,均為斜坡式龍窯,以Y2和Y3的保存情況較好。“Y2的年代約在五代至北宋早期,窯床內外留有許多未及取出的瓷器成品,為碗、盤、盞、注壺、盤口罐等。Y3的年代約在北宋末至南宋早中期。”

易立告訴記者,發掘的2座墓葬,分為編號M1和M2。M1為小型石板墓,年代為明代;M2為三室並列的磚室火葬墓,年代在北宋末至南宋早期,各室分別僅隨葬瓷盞1件,其中的中室出土了北宋宣和七年(1125年)趙文地券,券文直接墨書於墊板上,依稀可辨“火穴”、“華陽縣安養鄉”等字樣。“據券文內容以及地券使用窯具的情況推測,墓主人可能為當地窯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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窯工墓葬

北宋晚期始

瓷器或有了“商標”

據介紹,在此次遺址的發掘中,考古人員獲取了豐富的遺物標本,包括瓷器、陶器、建築材料、窯具四大類。

“五代至北宋早期瓷器的器形普遍偏大,胎體較厚重,常見的有盤、盞、盆、爐等,釉色品種以青釉、醬釉為主,器表有飾綠、醬色彩繪的做法。”易立告訴記者,北宋晚期至南宋瓷器的器形普遍較小,胎體變得相對輕薄,器形種類減少,常見的碗、盤、盞、瓶、雙系罐等,釉色品種以白釉、青釉、醬釉、黑釉居多,器表有用化妝土、醬彩裝飾的做法。“這個時期,瓷器的足底流行模印各種幾何符號、文字和圖案,可能代表了一定的商標、標誌和款識意義,反映了當時窯戶之間的相互競爭和商品經濟的高度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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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物圖文字符號

據介紹,元代瓷器的數量和類型都急劇減少,幾乎只能見到黑釉碗,製作粗糙,胎體厚重。“陶器的數量較少,主要是低溫釉陶的俑、動物模型等,均屬於喪葬明器。”易立透露說,建築材料有瓦當、滴水、筒瓦等,窯具可辨墊板、墊圈、支釘、支柱、火照等,匣缽極少見。

製品遐邇聞名

經歷多次調查和勘測

琉璃廠窯,又稱“琉璃場窯”、“華陽窯”,始燒於五代,延續至明代,歷時700餘年,是成都平原著名的古瓷窯場之一。琉璃廠是明代以來的舊名,場以廠名,故名琉璃場。據有關資料記載和考古專家論證,宋代是琉璃廠窯的高光時刻,這裡五彩繽紛、光亮耀眼的琉璃釉陶器遐邇聞名,南宋時期它的產品幾乎獨佔了整個四川市場。明末時期,因戰亂或其它原因,這裡再也沒有恢復起來。

該窯早在於20世紀30年代已引發學術界關注,原華西大學博物館館長、美國學者葛維漢在1933年對其開展過短期試掘。1942至1943年,原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四川省博物館等單位聯合發掘了成都老西門外的前蜀王建墓(光天元年,公元918年),馮漢驥先生在正式報告中將墓內出土的青瓷碗、盆、四系罐判定為琉璃廠窯製品,其燒造歷史首次被提早到五代時期。

1955年,四川省文物管理委員會工作組在成都市郊東南的勝利鄉一帶清理明墓時,對窯址做了初步的調查和勘測,當時測量窯址佔地面積約340畝,大小窯包共計21處。

易立告訴記者說,目前關於琉璃廠窯的文獻史料十分匱乏,北宋《元豐九域志•成都府路》“華陽縣”條下提及有“均(垍)窯”,南宋《成都文類》卷五引何麒詩記有“垍窯鎮稅官”,有學者考證“均(垍)窯”即是琉璃廠窯在兩宋時期的稱謂。此外,1955年在成都外西瘟祖廟附近清理了明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蜀藩太監丁祥墓,據墓誌銘載:“(丁祥)至正德初,侍於今上,尤重其能,屢命於琉璃廠董督陶冶”,可知該窯至明代仍在生產,併為蜀藩機構所控制。

“此次考古發掘成果豐碩,進一步揭示和掌握了成都琉璃廠窯的歷史沿革、產品面貌、製作工藝、生產性質等文化內涵。”易立表示,此次考古發掘為今後促進和加強對該窯的考古學、美術學、陶瓷工藝學等方面的研究,並開展相應的文物保護及展示利用工作,提供了可考的科學依據和珍貴的一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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