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8日,早上我和老婆一起看了书,中午们共进午餐,我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在饭桌前宣誓“效忠”,我们饭后喝茶、聊天,展开了一场非正式会谈。我们讨论了人在家庭和工作中如何选择,讨论了终点,讨论了女士的贡献。
一、关于终点
一切从终点谈起。每个人大致有两个终点。
一个终点是死亡,这是生物性的终点。今天上午刚刚看到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里面讲到:人首先是生物,第一要紧的自然是生命。但是,也正因为是生物,死亡不可避免。这次新型冠状病毒,一个微生物把人类折腾成这样,想必每个人都有所思考,人,真的只是自然的一部分。生命是脆弱的,无论是疾病还是各种事故,生命的终结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人类有数百万年的历史,中华民族有几千年的历史,考古的发现不断把文明的历史向前推进,但是,作为绝大部分的人类,都已经深埋地下,我们这一代人,活着的人,其实只是人类的少数,更是生物的少数。生命的终结是必然的,而且随时可能发生。一切终究湮灭,你是否懂了、明白了?
第二个终点是退休,这是社会性的终点。这是对绝大多数普通上班族而言的。老婆跟我讲到,她刚上班时,曾做过单位的离退休管理。短短两三年,见识了因工作而导致慢性病,见识了医治无方高位截肢,见识了一个人七块老年大学的毕业证,见识了单位对植物人的有力托底,也见识了曾经位高者如今无人能识,见识了儿女不孝,高退休金的老父亲频繁单位求助,自己的退休金儿子女儿提取后都不给他。他们曾经拉着老婆的手,热泪盈眶,因为老婆是单位和他们之间唯一的连接点,是他们曾经奋斗过的证明。而这个证明,却是那么脆弱。一段人生封存在档案里,雁过无痕。只有自身的健康与否、子女教育的成功与否,切实影响着他们。
按照当前平均预期寿命推论,在没有大的意外之下,有良好医疗条件的人,大部分人能够活到90岁左右,职业生涯只占生命长度的约三分之一。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呢,或者说在退休后的剩余时间,我们的生命将何以为生?
二、关于起点与征程
起点就是此刻、当下。“逝者如斯夫”,过往皆成定局,那么已知终点之后,该如何从起点,以最好的方式,走过去。
未来不是“昨天+今天+明天”,不像数学那样有足够的已知条件,便可以得出最正确的答案。人的征程,有机遇,有命运,有自身,有社会的各种加成。作为普通的上班族,今天与明天似乎没什么大不相同,不过是上班+上班而已,需要的时候加班熬夜,不需要的时候回家辅导功课,但也有很多A与B 之间的选择,例如领导还在加班,你要不要回家呢?人生便是在这一次次的选择中走出它自己的路线,人们把这叫做“价值观”。
老婆的人生经历,使她有了自己的价值观,这使得她在很多时候做出了跟别人不一样的选择,选择之余,还需要极大的精神力量。选择自己的路,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并不惊天动地,但是会让我想起黑暗时期的仁人志士,他们想明白了自己追求的目标,也想明白了要付出生命,而他们还是选择去做,这便是他们的征程。坚定的走自己的路,任何一天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能对着自己说“我无悔”。
这确实有些难。更多的像我们一样的普通人,是一复一日的在单位工作着,忽然有天退休了,反而无所是从,如果有人看过《金婚》,可以去看看佟志退休后,绕着厂子走的样子,生怕别人为难的叫一声“佟厂长”。而日本的退休离婚潮,更是一个明显的社会问题,男人工作退休后,忽然发现自己是妻子忍耐之后可以抛弃的对象,只要有了退休金,他就没什么用处了,完全可以离婚say goodbye。中国社会也有这样的问题,可以想想,我们退休的时候,对于家庭而言,还有用吗?如果无用,从60多岁退休到90岁之间,你怎么过?跟谁过呢?如果有一天行将就木,能像保尔柯察金所说的那样:“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吗?
“未知死,焉知生”。为什么人会害怕死亡,就是因为怕自己没好好的活。在不可避免地奔向那终点,在排除了一些肯定会让自己后悔的选项后,希望每个人都能以自己的方式过好这一生,做到自己的“无憾”。
三、关于女士的贡献
作为男士,尤其是在结婚以后,我深切地感受到:作为“半边天”,女同志们当之无愧。不论另一半有无工作,且不说那些工资不如老婆高的人(比如我),即便是那些完全在家照看子女的女士,从全社会看,如果把女士们在家庭中的付出全部折现(想想教育的价格、保姆的价格),我相信,这个社会上至少有一半的男人贡献不如女同志。“老婆,你辛苦了”,不只是一种问候,更可能是一种事实。革命分工不同,仅此而已。相对而言,总体上男人应该更多付出一些,关心老婆孩子,多做点家务。这次疫情期间,相信不少人都有这样的体会。
疫情期间,很多人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力所能及地支持了抗击疫情。我们也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有作为党员的自觉,更有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深深认同。我们共存于世间,对武汉人民的支持,就是对国家的支持、人类的支持,就是对自己和家人的支持。我们要好好的活着,离不开那些“逆行”的人,离不开医护人员的守护,离不开钟南山、李文亮等许多英雄,离不开普通人的坚守。
祝每一个“她”都能收获幸福,愿人类早日战胜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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