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京都,长安,朱雀门。“许兄,恭喜许兄,京试朱雀榜第七名!”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冲另外一位公子模样的青年人恭贺道。姓许的公子摇头叹息:“十年寒窗,竟未入前三甲,我辈南朝士子能人辈出啊!”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点头道:“是啊,以许兄之才,未入前三甲,这拔得头筹的曹满不知何许人也!”许公子点点头道:“自是我辈之楷模。不过可惜,如今的朝野,不入也罢。”书生点头称是,叹道:“幸好还有个扶桑王,不然这朝野早就姓徐了!入朝为官真比不过考入梧桐苑,将来加入扶桑王麾下,一展宏图!”许姓公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拉着书生走出人群。
凤凰巷深处,一处普通民宅,平时门可罗雀的大门口此时站满了前来恭贺新晋状元的书生士子,民宅内此时已是高朋满座,新状元曹满冲着前来道喜的达官贵人书生士子一一低头作揖,给这些前来攀附的客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不一会儿,一队锣鼓仪仗队来到了民宅门口,将新科状元迎上白马,仪仗队前方开路,状元爷红衣白马,冲着朱雀大道两旁观望的百姓抱拳微笑。金榜题名,春风得意,不外如是。
“孩子,这就是状元爷,你以后认真读书,将来也做状元爷可好?”“这便是新科状元吗?好生威风!”“好一个红花白马的状元郎!”各种夸赞羡慕的声音充满了街道两旁,马上的曹满此时也有些感慨,这只是我阿满的一个开始!
状元巡街一个时辰后,下马入了皇宫。穿过朱雀门,来到梧桐宫,映入眼帘的便是令无数南朝士子神往的古树梧桐,五人环抱的参天大树此时枝繁叶茂,曹满开口称赞:“梧桐枝繁叶茂,南楚国泰民安!”古树梧桐东南边角处,一股冲天的火气,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禁地“焚仙井”了!不过此时暂且不表。三跪九叩,祭拜完古树梧桐后,状元便要在此等候皇帝召见。
半个时辰后,南楚皇帝宣见状元郎。随着引路的黄门令,曹满来到了气势恢宏的南楚朝凤殿,文武百官站立两旁,曹满跪地叩首,山呼“万岁万万岁”。南楚帝爽朗一笑,说道:“免礼平身。”人靠衣裳马靠鞍,曹满此时精气神饱满,人也显得光亮。南楚帝笑道:“如此年轻的状元郎,真乃我南国之福啊!”百官纷纷点头称是,唯有丞相徐杀心不在焉。
南楚帝看这位新科状元越看越满意,于是开口称赞:“你的这篇《安国论》孤看过了,甚是满意,对于修筑京都城墙,戒北防西,一统南海之策,实乃说到了孤心中。诗歌更是大气恢弘,颇有风骨,与婉约派的酸士子们对比鲜明!让孤耳目一新!”曹满不卑不亢躬身道:“微臣拙作,陛下见笑了!”
然而此时百官却无一人应和,私下纷纷嘀咕:“戒北征南,城墙高筑,这与徐相爷的南防北伐大相径庭啊!”然而此时,位列百官第一,三公之首的丞相徐杀开口了:“陛下,本相听闻新状元不光文采盖世,剑术也了得,不妨让他舞剑一段,我等看看是否是文武兼备,才好册封官职!”南楚帝一听,眼神一亮,问道:“曹满,你可通晓剑道?”曹满回道:“自幼练习,不敢献丑。”南楚帝摆摆手,佯怒道:“青年人就该有青年人的傲气,不可过于谦卑!来人,取两柄钝剑!宇文将军精通剑道,就与新状元练练手吧!”
被叫做宇文将军的三十出头,轻蔑的看了一眼曹满,拱手道:“遵旨。”曹满则是冲宇文将军低头一笑。少顷,黄门令送上两把未开锋的钝剑。宇文将军嘲讽道:“新状元,刀剑无眼,你若不敌,就赶快认输!”曹满低头拱手:“是!宇文将军,在下得罪了!”说罢眼神一凌,一剑斩向宇文将军,此剑势大力沉,去势极快!宇文将军见来者不善,抬剑硬撼,“当”的一声,宇文倒退数步,虎口微颤,心中一惊,收起之前的轻蔑,正视起这位新科状元。提剑跳起,劈向曹满,曹满闪身躲过,并未还击,宇文乘势追击,连出十三剑,竭尽被曹满轻描淡写的化解。
端坐龙椅的南楚帝看的不断点头,丞相徐杀则是直接闭目养神。百官们也是看的津津有味。一个攻,一个守,二人斗了三十回合,曹满一再忍让,宇文则是有些恼怒,见曹满不攻,干脆也放弃防守,尽出些以命搏命的招式,这让曹满有些吃劲,一股怒气自胸中升起,我一再让你,你竟蹬鼻子上脸!怒气上头,一股杀意瞬间充满双眼,一瞪攻来的宇文,瞬间反击一剑,一股青黄剑气瞬间激射,宇文被这如地狱修罗般的眼神吓出一身冷汗,连人带剑一同被击飞,拖地数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竟有些不敢看曹满,拱手说道:“陛下,臣输了!”百官皆惊,各种各样的眼神暗中打量着此时威风凛凛的曹满。
曹满则是目光瞬间恢复清明,躬身低头道:“陛下,微臣失礼了!”南楚帝自然龙颜大悦,摆手道:“无妨。”说罢看向丞相徐杀,笑问道:“徐爱卿,新状元果然文武兼备,依你看,该当何职?”丞相徐杀拱手说道:“回陛下,既然文武兼备,那不如文武皆封!武职嘛,新状元意在西防,想必对西边境了如指掌,不如就封为剑南州镇西将军,择日前去任职戍边。”此话一出,百官纷纷嘀咕:“西边境外一片荒芜,这不就是一个空职嘛。”南楚帝皱了皱眉,问道:“那文职呢?”
徐杀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要去戍边,文职也只是挂一个称谓罢了,就封个品级高的,中车府令如何?”此话一出,满朝皆惊!南楚帝更是气的一时未说出话来!曹满也是不解的看着徐杀。震惊过后,百官们私下小声讨论着“中车府令乃是宦官之首,这不是当众羞辱状元吗。”“是啊,这怕是有史以来最憋屈的状元了。”“哎,可惜了如此出色的状元,不知何故得罪了丞相。”曹满此时低着头,强忍着眼中泪水,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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