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幾百年了,幾千年了,幾萬年了,人性從來就沒有變過。

貪婪、虛偽、自大、殘暴、自私……無論人類怎樣進化,但內心從未完全地擺脫過他們。在沒有外界約束的時候,這些人性中的缺陷就會徹底地暴露出來。在歷史上,典型的例子就是皇帝們,雖然有大臣的勸誡,皇家的戒律,以及民間和史觀的評判;但很多時候對於很多事情,還是皇帝一個人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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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後果就是,大家都想做皇帝,於是明爭暗鬥,戰亂不斷,流水的君主鐵打的江山,總之皇帝們的壽命通常都很短。秦在歷史上開了先河,創造了皇帝這個新的角色。通過始皇及二世的所作所為,可以看出君主真的能在很大程度上決定國家的命運。

處於最高處的他們,缺乏有效的監督,又缺乏敬畏之心,於是人性深處的惡全部釋放了出來,胡作非為最終自取滅亡。

在沒統一六國之前,秦也只是個諸侯國,只不過佔據了很優越的地理位置,四周山水環繞,易守難攻,敵人進犯大多以失敗告終,因此二十多位秦王都穩坐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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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嬴政時期,有個叫尉繚楚國的謀士屁顛屁顛地跑來給秦王說:秦國現在強大了,但是也招架不住大家一窩蜂地來攻打,所以大王你應該提前防範,用金銀財寶去賄賂各國有權勢的大臣,這樣就可以把六國一網打盡。秦王一聽很認同,想到可以滅掉六國,頓時來了精神,把尉繚奉為座上客,和自己吃一樣的飯,穿一樣的衣服,簡直比親兄弟還親。

但尉繚沒有得意忘形,一轉身就說看秦王的長相就是刻薄又不講情義的人,現在還沒得勢所以對我這種普通人都很謙卑客氣,但如果哪一天小人得志的話多半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不幸被尉繚言中,後來秦王發兵攻打趙國,在邯鄲把許多當年在老家的仇人都活埋了……

後來,秦不斷進攻六國,各國都打著自己的算盤,並沒有真正聯合起來抵抗,所以全部被秦滅了。一統天下之後,嬴政建立了秦朝,他認為自己功勳卓著,比之前的五帝牛多了,於是給自己定了封號叫始皇帝,並設立了郡縣,統一度量衡……一個前所未有的政治制度就此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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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來說,秦以武力統一天下,結束了戰亂,打破了諸侯林立的局面,加強了各地的經濟貿易往來,只要勤政愛民,假以時日就能繁榮昌盛國泰民安。很可惜的是,始皇帝在即位以後的所作所為,完全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他重點做了四件事情,引發了很多不良後果,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一是到處立碑為自己歌功頌德,但說一套做一套。和之前的朝代不同的是,始皇帝把分封諸侯的規則打破了,把天下劃分成了郡縣,都是皇帝的財產。為了展示權威,秦始皇到各郡縣巡視,分別在秦山、琅邪山、會稽山立碑吹噓自己,說自己勤政愛民,統一六國功德無量,百姓都應該積極擁護愛戴自己,還說六國的君主都是貪得無厭之徒,殘害百姓,秦發兵討伐他們是替天行道。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秦則用殘酷的刑罰、沉重的賦稅來治理百姓,弄得怨聲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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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焚書坑儒。在過壽的宴席上,有人建議學習周朝安排大臣輔助皇帝,丞相李斯聽了就不高興了,如今天下平定,應該皇帝一個人說了算,大臣怎麼能對皇帝指手畫腳呢?所以應該禁止書生們應經據典來議論朝政。於是,不是秦的書籍都被燒了,幾番折騰,大家自然就老實了。但如此一來,皇帝就沒有人監督了,在沒有人管的情況下,人就很容易膨脹起來,人性中的惡就釋放出來了,為所欲為卻往往埋下了很多危機。

三是大興土木。秦始皇開始派七十萬人在驪山給自己修建陵寢,還沒修建完畢又嫌原先宮殿小了,於是差人修阿房宮,也是因為太貪心修的太大,還沒等到修建完畢自己就掛了。為了抵禦北方蠻夷又修建長城,造成無數的家破人亡,無數的生命在沉重的苦役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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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尋求長生不老。皇帝聽說東邊有不老藥,於是先後幾次派人去找,對於沒找到的臣子還加以責備,由此可見嬴政對權力的貪慾已經到了極致。一看秦王如此殘暴還長生不老的話,那以後大家就永無寧日了,於是大臣們也就不願意真心去找了。

對於皇帝的種種作為,大臣們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勸。大兒子扶蘇曾鼓起勇氣勸諫,結果他爹聽了很不高興,就把他發配到邊疆去陪大將軍蒙恬去了。

後來秦始皇病重,心裡不放心自己的後事,再一想還是大兒子靠譜,於是寫信給扶蘇喊他回來料理後事,但是信被小兒子胡亥、趙高等人扣下,還換了一封信讓扶蘇和蒙恬自殺。如果始皇帝能早些醒悟,將扶蘇早點調回來並培養成接班人,那麼秦朝的歷史或許就要重新書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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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胡亥即位當了秦二世。這個娃不僅沒有吸取他爹的教訓,反而是照著他爹的做法繼續錯下去,甚至在很多問題上做的更為惡劣。他自知自己年幼根基不穩,於是接受師傅趙高的建議大開殺戒,把上一朝的老臣子除掉不少,在徭役繁重百姓困苦不堪時還堅持繼續修建阿房宮,表面上藉口說是繼承先帝遺志,實際上還不是為了自己享受。

如果說秦始皇是個狂妄自大的人,那秦二世則把這種不可一世發揮到了極致。陳勝等人起義攻打秦,二世聽了很不高興把送信的人關進了牢房,第二位使者就學乖了,就撒謊說造反的全被消滅了……王小波先生寫的《花刺子模信使問題》簡直和這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中亞古國花剌子模有一古怪的風俗,凡是給君王帶來好消息的信使,就會得到提升,給君王帶來壞消息的人則會被送去喂老虎。於是,最後大家就只給君王說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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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都還不算什麼,胡亥和他爹一樣,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都不懂得利用身邊的能人,反而是推脫責任抱怨責備。始皇發配進諫的兒子扶蘇,而二世一開始是責備進諫的李斯、馮去疾等人身居高位,卻不能解決問題讓他享受天子應有的威儀,後來又在天下大亂六國自立君王時責備丞相趙高。趙高急了,派人逼二世自殺。看來,抱怨不僅解決不了問題,還會不斷為自己樹敵,最終引來殺身之禍。

失去民心之後,陳勝等人起義,楚國將軍項羽起兵攻打秦。不過幾年,曾經地勢險要、固若金湯的秦還是亡了。與其說是敗給了項羽等人,還不如說是敗給了秦王自己。作為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統一帝國,它具有很多開創性的舉措,為政治、經濟、文化的發展也有積極的貢獻。遺憾的是,並不長久。

如果說秦給後來的君王們留下了什麼教訓的話,那麼最重要的就是要管理好自己的慾望吧。舉頭三尺有神明,不管我們的身份、地位是什麼樣,每個人都該有一點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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